世事如此,该发生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翌日天亮,宴熙怡便回了荣王府。王府依旧冷清。看到宴熙怡,荣王妃连忙朝她招手。“熙怡,来看看我给你爹爹做的新衣裳。”宴熙怡一怔,扯出笑上前。又见荣王妃担忧的说:“下个月他就要从封地回来,肯定人又瘦了……”宴熙怡心一抽,突如其来的难受。七年前,父王南下封地夷陵,本以为一切如往年一般。岂料父王一到京就被召面圣,回到府与娘亲只见了最后一面便自尽去了。第二日,满朝才知黄河决堤,死伤遍野。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两人四目相对,宴承蹙眉冷斥:“你又在胡闹什么。”
宴熙怡站起来,语气坚定:“若我不是胡闹呢?”
宴承望着她殷红眼眶,移开视线,语气有些讽刺:“你离得了我吗?”
宴熙怡一怔。
宴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清楚,若你不是首辅夫人,你现在恐怕连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住。”
宴熙怡脸色骤白。
七年前,父亲荣亲王的封地夷陵黄河堤溃,百姓死伤过万。
圣上勃然大怒,召父王进宫面圣,甚至想要褫夺其亲王封号,虽然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可父王回到王府便吞金自尽了。
从此荣王府没落。
宴承的话将她点醒。
她没了父亲,可还要照顾精神不清醒的母亲,根本就离不开宴承的庇护。
宴承嗤笑一声,眼神黑沉:“听懂了?那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词第二次。”
宴熙怡攥紧了手,连嘴唇都在颤抖。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冲了进来,偷偷看了一旁的宴熙怡一眼,才支支吾吾禀报。
“大人,楚夫人找您。”
宴承松开宴熙怡,没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屋子瞬间空了下来,宴熙怡的心也空了。
这时,素霜冲了进来:“郡主,不好了,老夫人为大人物色了两房侍妾。”
素霜无比着急,却在看清宴熙怡苍白脸色时,顷刻噤了声。
宴熙怡麻木地坐在原地。
她在荣王府鼎盛时低嫁宴家。
当时,宴老夫人待她如亲女一般,还说这辈子有她在,便不会让第二个女人进门。
可父王去了后,一切便物是人非了。
世事如此,该发生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
翌日天亮,宴熙怡便回了荣王府。
王府依旧冷清。
看到宴熙怡,荣王妃连忙朝她招手。
“熙怡,来看看我给你爹爹做的新衣裳。”
宴熙怡一怔,扯出笑上前。
又见荣王妃担忧的说:“下个月他就要从封地回来,肯定人又瘦了……”
宴熙怡心一抽,突如其来的难受。
七年前,父王南下封地夷陵,本以为一切如往年一般。
岂料父王一到京就被召面圣,回到府与娘亲只见了最后一面便自尽去了。
第二日,满朝才知黄河决堤,死伤遍野。
荣王妃又问:“你和宴承成亲这三个月,他对你可好?”
宴熙怡一顿,说着说了无数遍的话:“自然,夫君他待我很好。”
荣王妃点点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能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要好好珍惜。”
宴熙怡心底一片酸涩。
一段缘分,只有自己珍惜又有何用?
宴熙怡缓缓将头靠在荣王妃肩上,就像小时候同她撒娇一般。
有些支撑不住的说:“娘,我最近好累哦。”
忽然,她的头上覆上一股暖意。
是荣王妃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她。
宴熙怡眼眶霎时湿润。
因为不忍让母亲一人孤零零的,宴熙怡陪着她用了晚膳才不舍离去。
离开了荣王府,她却并不想回那冰冷的畅映阁。
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传入马车,宴熙怡冲外面喊道:“停下。”
她掀开帘子,便见街道一片灯红柳绿。
宴熙怡恍然想起,今日是初一,不宵禁。
她下了马车,没让素霜跟着,一个人走在街上。
人群热闹,衬得她形单影只。
“夫人,买点心吗?都是新鲜的。”一个声音突然朝她吆喝。
宴熙怡停下脚步,目光却被摊子后的一家三口吸引。
父亲能干,母亲慈爱,孩子可爱……曾几何时,她也憧憬这般幸福的场景。
可现在却只剩下苦涩。
这时,一声脆生生的孩童声音激得宴熙怡回了神。
“爹爹,我要抱抱!”
宴熙怡忍不住循声望去。
却只见,不远处,宴承温柔的将身畔的孩子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