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怀本就有镇国公府和安王府撑腰,如今若成了梁太师的女婿,只怕武德侯府的世子之位,就必然是谢瑾怀的囊中之物的,而她多年的筹谋只会空亏一篑!赵如媚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侯爷,不知那梁小姐跟瑾怀可看对了眼?”武德侯摇头,“还不清楚,这事儿是老太君在一手操持。”“总归是儿子的婚事儿,我这做父亲的也还是该出点力才行。”赵如媚听闻,却一脸为其担忧道,“既然这事儿还没个定数,还是别贸然请梁府的人过来。”“若只单请梁太师府一家,毕竟这不合礼数,难免让人以为我们武德侯府是高攀了他们梁家,这般献殷勤。”
一番云雨后,武德侯才跟赵如媚说起了自己的烦心事。
他一边搂着赵如媚,一边叹气道:“瑾怀这孩子,越长大性子越冷淡,甚至完全不把我这父亲放在眼里!”
“我本不想管他的,可奈何老太君那边盯得紧,三番五次催我想法子缓和父子关系。”
“我若不肯,老太君又拿姜氏的事情堵我,倒显得我真是个不仁不义的混蛋了!”
赵如媚听闻,浅浅一笑,“侯爷,老太君这是想让你多疼爱瑾怀!”
“旁人不懂你的心思,但妾身都明白,瑾怀是你的亲儿子,你怎可能不疼他呢!只不过是想在孩子面前做个严父罢了!”
武德侯点点头,把赵如媚搂的更紧了,“是啊!这全府上下就只有媚儿最懂我!”
“我若给那逆子一点好颜色,他不得把天给捅破咯?”
“每次一见到他,刚想跟他说点什么,他说出的话总能气得我头疼!”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如媚听了以后,状似无意的用指尖在武德侯的胸口去画着圈圈,然后轻声说道:“妾身倒是有个提议,就不知道侯爷您能不能拉下你这严父脸面,好生在孩子面前做个慈父。”
“媚儿你说。”
赵如媚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侯爷你跟瑾怀关系疏离,多少还是因为父子之间疏于沟通。”
“过几日就是瑾怀的生辰了,不如你亲自给他操办一个寿宴,定能感化他的。”
“你想啊,男人之间有些矫情肉麻的话说不出口,可这几杯酒水下肚,心里的话一说,再铁的汉子,不也得有几分柔情嘛!”
武德侯仔细一想,觉得这法子可行,激动的在赵如媚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然后转头一想,决定道:“既然是寿宴,那就操办大些,再给太师府也发个帖子……”
赵如媚敏锐的捕捉到了细节,微微蹙眉:“太师府?”
“不是普通家宴吗?额,妾身的意思是,瑾怀那孩子性格冷清,不喜欢喧闹,该办个普通家宴更为妥帖,怎么还要邀请太师府的人呢?”
太师府虽跟谢家有些亲戚关系,但隔了几代,也只能算作外人。
赵如媚不能理解为何武德侯要特意邀请太师府的人。
武德侯这才想起来赵如媚还不知道此事儿。
他解释道:“哦,就是老太君看中了梁太师的嫡女梁思思,想让她给瑾怀做正妻。”
“前些日子老太君还托了平阳郡主举办了场马球会,就是为了让他俩能相看下。”
赵如媚脸色微僵,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她不过是被禁足几日,怎么侯府中这等大事都未曾有人跟她知会一声?
而且,她是绝不能让谢瑾怀娶了梁思思的!
谢瑾怀本就有镇国公府和安王府撑腰,如今若成了梁太师的女婿,只怕武德侯府的世子之位,就必然是谢瑾怀的囊中之物的,而她多年的筹谋只会空亏一篑!
赵如媚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侯爷,不知那梁小姐跟瑾怀可看对了眼?”
武德侯摇头,“还不清楚,这事儿是老太君在一手操持。”
“总归是儿子的婚事儿,我这做父亲的也还是该出点力才行。”
赵如媚听闻,却一脸为其担忧道,“既然这事儿还没个定数,还是别贸然请梁府的人过来。”
“若只单请梁太师府一家,毕竟这不合礼数,难免让人以为我们武德侯府是高攀了他们梁家,这般献殷勤。”
“不过若是京城世家全都请来,这倒是好办一些,也算师出有名,不会落人口舌。”
武德侯却有些犹豫道:“不过是个闲散生日,没必要大操大办吧?况且这也没几日了,这时候再去请京城世家也来不及了啊!”
赵如媚一脸惋惜道:“那只能下次再找个机会了撮合了,这次瑾怀的生辰就办个普通家宴可好?”
武德侯点头,表示认同,“也只能这样了!”
赵如媚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婚事没有立马定下,她就还有机会将这事儿搅黄!
……
天空乌云密布,大雨连着下了一夜,也未曾停歇。
一大早,后厨就忙得不可开交。
柳枝问了小蝶才得知,今儿侯府要举办一场晚宴,菜品单子都是临时报过来的,没有提前准备这才搞得手忙脚乱。
这就奇了怪了。
一般来说,府邸准备晚宴都会至少提前三天通知,以方便制定菜品和购买食材。
这突如其来要准备高规格的晚宴,的确还是头一遭。
小蝶也奇怪道:“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喜事儿需要办啊?”
“难不成是侯爷晋升了?”
柳枝一边帮后厨摘菜,一边听着小蝶胡乱猜。
小蝶摇头,“不对,侯爷才晋升多久,没那么快的……”
“不是节日,不是喜事儿,难不成是谁的生辰?”
柳枝听闻,脑海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
生辰?
今儿是七月初三。
是谢瑾怀的生辰!
可明明谢瑾怀从不过生辰的,会是谁给他操办的?
柳枝刚想跟小蝶说什么,一旁的厨娘就着急忙慌的喊道:“菜洗好了没?还闲聊呢?磨磨唧唧的……”
两人默契的闭了嘴,赶紧把菜洗好送了过去。
今日厨房太忙,以至于胭脂去送午膳的时间也晚了很多。
外面又下着大雨,柳枝两只手一边提着一个食盒,没法撑伞,只能冒着雨往栖迟院走。
到了以后浑身已经被雨浇透。
衣衫湿哒哒的紧贴在身上,发梢还时不时的有雨水滴落。
进屋之前,柳枝特意站在外面想把衣衫上的水拧干,免得进屋时水渍滴的到处都是。
拧干了衣衫后,柳枝刚想敲门时,屋内的对话正巧落在了她的耳里。
“爷,奴才查清楚了,那日劫走柳枝姑娘的人,跟梁府有关……”
柳枝的指尖僵住,没敢再敲响。
屋内传来谢瑾怀的声音:“是梁思思?”
“是的!”
“爷,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屋内陷入一片沉默。
柳枝的心也不知为何悬了起来。
兴荣的声音继续响起,“爷,您现在正是跟梁家议亲的关键时期,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谢瑾怀:“嗯,那这事儿就先搁置一会儿……”
“你站在那做什么?”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是胭脂抱着琵琶又过来了。
柳枝猛地往后一退,将头狠狠埋低,“奴婢来送膳的。”
胭脂却是一脸不信,“你刚刚在偷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