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阚!”“再叫大声些,让她们都瞧瞧,珍珍多么不听话,抱着哄都哄不高兴。”男人嗓音散漫带笑,还在故意逗弄她。骆怀珠原本就因薛琼霜告知她的一些事,心里对季阚存了点不满和幽怨。这会子他又这样无所顾忌占她便宜,还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她当场忍不住想翻脸。“你自己有手,为什么要我喂?”季阚笑声低清,语气难掩宠溺,“这是情调,珍珍喂的会更好吃。”“呸!什么情调?”骆怀珠气红脸,低低啐了他一口。
马蹄声逐渐穿透林子时,薛琼霜跟骆怀珠已经聊到无话不说。
张晋眼瞧一人一骑从远处渐行渐近,脑门儿上的汗都要往下淌了。
自己听到太多,会不会被灭口?
“…他来了,我不好多说,改日带你去开开眼。”
薛琼霜适时住嘴,扯了颗晶莹剔透的提子塞嘴里,一脸冷漠咀嚼着。
骆怀珠回过头看,只见军装笔挺的男人长腿一掀翻身下马,朝这边走过来。
斑驳日光穿透树梢,在他淡淡噙笑的面上跳跃。
那张脸年轻俊逸,步调散漫的身姿,无端看起来那么风流倜傥。
“累了?”
骆怀珠收回视线,嘴里塞一颗提子,摇了摇头。
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拎着一小串清莹饱满的青提,指尖随意拨了拨,像在玩什么有意思的事打发时间。
季阚走到了近前,垂眼看她。
立了几秒,小格格半天也不抬头,明显不太想理人。
他眼睑微眯,余光瞥了眼起身走开的薛琼霜,直觉不太妙。
“特地陪你出来放风,既然不累,怎么还不开心?”
骆怀珠眨眨眼,小声嘟哝,“没不开心。”
男人语声带笑,“嘴噘的能挂油壶,还说没有?”
骆怀珠抿住粉嫩唇瓣,掀睫嗔瞪他一眼。
季阚眼尾溢笑,屈膝蹲下身,又挨着她身后垫子坐下,单腿屈膝斜斜坐着,胸膛抵住她后背。
“可是她欺负你?”
“…没有。”
他脸凑到她耳边,声量放轻,“薛琼霜是耿直嘴厉,为人不好相处,她若敢欺负你,与阚哥说,我替你出气。”
骆怀珠哂笑一声,偏过脸斜睨他。
“你知道,还给我找这位来作伴儿?”
季阚眉峰轻挑,清笑解释。
“思来想去,男的不合适,只她还差不离。何况她品性不坏,不是不能用。”
“怎么,真敢欺负你?”
骆怀珠轻翻白眼,“都说了没有…”
但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她也不愿说。
季阚静静端详她片刻,下颚微点,也没再追问。
“成,没有最好,往后她要敢给你气受,对你不恭敬,与我说,我扣她月钱。”
骆怀珠绷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见她隐隐露出点笑,季阚也放下心,继而偏头在她雪白脸颊侧轻啄一口,嗓音温润诱哄。
“提子如何?给我一个。”
“不给!”
骆怀珠耳根子一热,将手里拎着的小串青提丢回篮子里,又飞快环视了眼四下,羞恼地压低声叱他。
“在外面,有人呢,你不许亲我!”
季阚却满眼不以为然,“亲你怎么?我都多少天没好好亲你?”
说话间,他还伸手自身后搂住她腰身,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骆怀珠羞恼,“在外面不准这样!”
她挣扎要起身,男人胳膊坚固如铁,根本无法撼动。
骆怀珠气的掐他手背,声量压低骂他:
“无赖!放开。”
“不放,除非你乖,喂我吃提子。”
“季阚!”
“再叫大声些,让她们都瞧瞧,珍珍多么不听话,抱着哄都哄不高兴。”
男人嗓音散漫带笑,还在故意逗弄她。
骆怀珠原本就因薛琼霜告知她的一些事,心里对季阚存了点不满和幽怨。
这会子他又这样无所顾忌占她便宜,还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她当场忍不住想翻脸。
“你自己有手,为什么要我喂?”
季阚笑声低清,语气难掩宠溺,“这是情调,珍珍喂的会更好吃。”
“呸!什么情调?”
骆怀珠气红脸,低低啐了他一口。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小情人,你大庭广众下调戏我,你轻佻!”
小情人?
调戏?
轻佻?
短短几个词汇从大家闺秀的小格格嘴里蹦出来,落在季阚耳朵里,令他既惊讶又错愕。
然而短短两瞬息,他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猜测到了,大约是先前薛琼霜正跟她聊这些。
联想到自己来时,小格格正心情不愉……
季阚眸光幽暗,揽在她腰间的手微一用力,将人直接抱到腿上坐。
“什么小情人?别说没有,便是我有,不管夫人还是小情人,也都是你。”
他摁住骆怀珠小手压在怀里,黑眸深沉盯着她。
“只你一个女人,调戏就调戏了,碍着谁?”
骆怀珠被他一脸认真和幽黑眼眸盯得心头一软,撇开眼悄悄噘嘴。
“在外面不许调戏我,你不要脸我还要…”
“别扭什么?没人敢看。”
“总之不许~!”
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季阚也见好就收,他淡淡勾唇嗯了声,手上却依然没松,坚持之前的索求。
“喂我吃,我放开你。”
骆怀珠瞪他,知道今日这颗提子不喂给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只好迅速伸手揪下一颗青提,直接塞进他嘴里。
“给你给你,快吃吧厚脸皮。”
季阚瑞凤眸溢出笑意,慢吞吞咀着嘴里青提。
嫩提甘甜多汁,清脆可口,汁水在口中爆裂,甜意直顺着舌蕾钻喉沁脾。
他笑语温和,“果真甜。”
骆怀珠又羞又气地嗔他一眼,又推他胳膊。
“行了,还不放开我?”
季阚充耳不闻,不止不放开,扶揽在她纤细背脊上的大手还上下轻抚了抚,顺势转移话题。
“下午三四点钟,二环营区这边有应酬,不少军官都在。你不用等,玩儿累了先让张晋送你回去。”
骆怀珠眼睫轻眨看着他,“要应酬到多晚?”
“不一定,晚上也不必等,回去早点歇着。”
“什么地方应酬?孟小姐能去,我不能?”
“你当然不能。”
骆怀珠大眼直勾勾盯着他,抿嘴鼓腮。
季阚眸中掠过丝笑,无奈抬手戳了下她圆鼓鼓的香腮,语声清沉与她解释。
“十七八个大老爷们儿,喝高了满嘴脏话,你是大帅夫人,不必屈尊降贵出席这等应酬。”
又说,“我还要顺带处理点正事,不能带你去,会见血。”
言外之意,场合不适合骆怀珠露面,且会吓到她。
骆怀珠听罢默了几秒,眼神古怪地问他。
“孟蔓跟了江统两年,他把她当交际花?”
季阚语声淡漠,“别人的事不要管。”
顿了顿,又说,“除却正妻,其他女人终归是分有用和无用,有用的自然才能留下。”
骆怀珠眼神更复杂了。
她抿抿唇,忍不住追问,“你应酬,偶尔也需要这样的交际花,是不是?”
季阚气息微沉。
他缄默片刻,黑眸深而静看着骆怀珠,“珍珍放心,我不需要。”
骆怀珠轻咬唇,眸底乌光微晃。
“以前应酬,我只是偶尔作陪。需要亲自出面的场子,江统都会在,他能解决。”
他清声解释着,修长大手托起小格格下巴,瞳间暮色沉静对视她一双琉璃水眸。
“不要听信谣言胡思乱想,晚点回家,我与你交代清楚,成么?”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