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对上,对方冷冰冰开口:“我还用自我介绍?你不认识我?”骆怀珠,“薛小姐。”薛琼霜一脸理所应当,姿态冷傲地抱着臂微抬下巴。“季阚请我来,陪你一天算二十大洋,你跟我练武,一天算五十大洋。”骆怀珠,“......”薛琼霜瞥她一眼,见她不说话,抿抿唇补充道:“先说好,镖局最近没什么生意,我才有空陪你。等我忙起来,没时间的,你最好别浪费我陪你的时间。”骆怀珠唇角扯出抹干巴巴的笑,语气客气。
距离渐行渐近,骆怀珠看清两人。
薛琼霜,宝送镖局江总镖头的义女,江统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全奉城最不好惹的女人,江湖人送名号薛魁。
据说,她不止屡次揍过江统,连季阚和季锋都吃过她的拳脚。
骆怀珠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位女中豪杰,此时正双臂环抱寒着脸,眼神难掩戾气。
反之,隔着她两米远的另一位美艳女郎,则漫不经心摇着香扇。
见骆怀珠过来,她红唇勾起,笑意明媚主动迎上前。
“夫人骑术可真好,远远的,我就瞧见您英姿飒爽,气质不凡~!”
骆怀珠嘴角轻牵,“过奖,我骑术一般。”
说话间,副官上前替她牵马。
骆怀珠翻身下马,刚站稳脚,便听女郎笑颜洋溢继续恭维她。
“夫人真是谦虚,您这骑术要还称是一般,那我干脆说自己不会骑马好了。”
骆怀珠还没说话。
薛琼霜的冷笑声,从一旁飘过来。
“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骆怀珠左右看了眼两人。
女郎嘴角笑弧微顿,悄然翻了个白眼,全当没听见薛琼霜的冷嘲热讽。
“不知夫人还记得我?上回咱们见过,在茶楼,我跟江爷在一起”
香扇掩唇,她笑盈盈朝骆怀珠主动介绍起自己:
“我叫孟蔓,夫人称呼我蔓蔓就好。”
骆怀珠弯唇笑笑,“我记下了,孟小姐。”
孟蔓笑意展颜,面上没有因为‘孟小姐’这句称呼的生疏,而流露出丝毫不悦。
反倒像是因为与骆怀珠结识,还看起来很高兴。
骆怀珠又看了眼薛琼霜。
两人视线对上,对方冷冰冰开口:
“我还用自我介绍?你不认识我?”
骆怀珠,“薛小姐。”
薛琼霜一脸理所应当,姿态冷傲地抱着臂微抬下巴。
“季阚请我来,陪你一天算二十大洋,你跟我练武,一天算五十大洋。”
骆怀珠,“......”
薛琼霜瞥她一眼,见她不说话,抿抿唇补充道:
“先说好,镖局最近没什么生意,我才有空陪你。等我忙起来,没时间的,你最好别浪费我陪你的时间。”
骆怀珠唇角扯出抹干巴巴的笑,语气客气。
“好...,有劳薛小姐了。”
不远处的树底下,几个军装男人正围坐在藤椅前认真谈话,像是在商议什么要事。
骆怀珠往那边看了眼,心生无奈,季阚这是给她聘了位女武士吗?
思及他先前那句‘以后多跟她玩儿,强身健体她在行’。
骆怀珠,“……”
论身体强健,整个奉城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但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她跟薛琼霜这类女中豪杰,能玩得到一起?
见骆怀珠像个木桩子,急性而脾气爆的薛琼霜忍不住要开口催促。
孟蔓瞧见,连忙先她一步开口:
“这大热天儿,真晒的晃,夫人方才骑马回来,累了吧?咱们也去那边歇歇如何?”
薛琼霜拧眉盯向她,“你在做谁的主?尊卑不分,大帅夫人自己都没喊累。”
孟蔓全然无视她,笑盈盈轻摇扇子替骆怀珠送风。
“来的时候呀,我听江爷说了的,大帅心疼夫人身子弱,所以想找人来,带夫人您强身健体。”
“夫人,容我说句实话,强身健体这事儿,它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您金尊玉贵,这事不能心急,再累坏了自个儿。依我看,得循序渐进慢慢儿来,”
薛琼霜实在忍无可忍,转过身朝孟蔓开呛:
“到底有你什么事?非得这么上赶着显眼?”
孟蔓敛起笑,斜眼睨她:
“薛小姐,我与夫人说话,也没招你的,你能别朝我撒无名火吗?”
薛琼霜横眉竖眼,撸袖子就要上前。
骆怀珠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拦在两人中间。
“别吵。”
她看向脾气大不好惹的薛琼霜,“这里太阳大,晒得我口渴。薛小姐,坐下喝杯茶吧。”
拿人手短。
薛琼霜时刻记得自己受季阚所雇,拿钱办事,她对雇主的夫人要给面子。
她收起拳头,面无表情剜了眼孟蔓。
“好,喝杯茶。”又朝旁边一指,“我的马在这里,随时可以陪夫人练骑术。”
骆怀珠,“好,我们先喝茶。”
薛琼霜负手直立,点了点头,然后安静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先行。
骆怀珠连忙提步。
孟蔓却紧随在她身边,举高扇子替她遮阳。
骆怀珠只好谢过她,也不好太冷落。
“多谢孟小姐。孟小姐今日,也是陪江统和薛小姐一起过来?”
总不能也是江统捎带安排来陪她的。
真这样,江统的脑子多半有什么大病!
骆怀珠一点都不想跟一对情敌在一起。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对情敌凑在一起,自己一定不得安宁。
“我是陪江爷一起来,他说晚上有应酬,这种应酬以前我都陪他的。”
孟蔓笑了笑解释,又说,“不过薛小姐不坐我们的车,大家前后脚到的。”
她说话柔柔婉婉,但每个字都刺薛琼霜。
骆怀珠不想接这茬。
左边的薛琼霜冷冰冰怼回来,“季大帅亲自派车接我,我一个人坐不舒服么?谁稀罕跟你们俩挤。”
孟蔓听罢眼尾扫她,掩嘴哂笑。
“是是是,江爷的车小,坐我们俩刚刚好。多亏了大帅派车来接薛小姐,不然这会儿,她来的怕是还要晚一些呢。”
薛琼霜冷笑,“某些人蹭吃蹭喝当然要赶早。我按天收费,到早到晚都这个价钱。”
孟蔓笑意微敛,白眼翻的风情万种。
骆怀珠,“......”
合着不是江统脑子有大病,而是季阚办了件大好事。
*
她们说着话,已经走到树下。
男人们的谈话,也因季阚站起身而暂时终止。
他朝骆怀珠伸手,牵住她坐到身边藤椅上,面前晾两杯茶,端起一杯递给她。
“白毫茉莉,润润喉。”
骆怀珠是真渴,捧住玻璃杯盏小口小口抿着喝。
季阚看她一眼,又倾肩靠近与她耳语:
“副官送了野餐过来,你跟薛琼霜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用餐,我这里还谈点事。”
骆怀珠偏脸睨他,小声跟他咬耳朵。
“你真会找人,江统不咬死你?”
季阚垂眼清笑,“玩儿你的去,不用管别人。”
骆怀珠看他侧脸,清峻轮廓浮着淡笑,丰神俊朗的,但又有点坏。
她差点忍俊不禁。
那边江统显然已经酝酿着脾气,揶揄地语声阴阳怪调:
“别在这么多人眼前说悄悄话,什么心思见不得人?大方说出来呀。”
骆怀珠抿住唇,垂着眼帘安静喝茶。
季阚眼皮淡掀,扫他一眼:
“眼睛瞎,夫妻恩爱没见过?恩爱话是你能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