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豌豆姑娘。这空间能进得去那真是见了鬼了。一阵腹诽之后,苏婳抿唇低喃:“我要水。”话音刚落,便是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石镯滴落,掉在掌心。好闻的香味,让苏婳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不过tຊ,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便是再馋,也不敢乱吃。她摘下一片大树叶,将水滴搁在树叶上,再放到地上,旋即,转身就往一边走去。这么好闻的水珠,要是能钓到一两只野猪,那倒是不错。不过,她刚蹲下身子。
一转身,竟发现春花也吭哧吭哧跟在后头。
“你这丫头,跟过来干啥,你刚不是说这山里有老虎的么?”
谁知,春花却是脆生生道:“对呀,就是因为有老虎,我才更要上来,奶出门前说了,要我看好小姑,要是遇到老虎,我也能帮小姑打老虎!”
苏婳嘴角一抽,一个三岁的小丫头扬言要打老虎!
她以为老虎就是放大版的猫么?
“便是打不了,我也能帮小姑挡挡老虎。”春花见着少女神情,不由挠挠头,又连忙拍拍身后的小背篓,“再说,这山里头野菜不少,我也能趁机挖些野菜回去。”
话说到这份上。
苏婳也做不到再将人赶回去的事。
再说,就这倔脾气,便是想赶也赶不回呀。
只得让小丫头牢牢跟紧自己,一大一小就这么慢慢从小山坡进了伏虎山。
一进大山,四周的温度明显低了一些,植被更是茂盛不少。
可惜,苏婳找一路,别说什么人参、灵芝没见着,便是能吃的野物也没见着一只。
反倒是春花身后的小背篓全满了。
里头满满一背篓的蕨菜。
连苏婳身后的大背篓里头亦是装了不少。
虽说老苏家前院一亩地的菜几乎是没什么收成,但一家人肯干,每日都会往山里跑一趟,连带着三岁的小丫头都认得不少野菜。
三月正是蕨菜疯长的季节。
苏婳前世是个弃儿,听村里人说,她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在外面有了人,强硬跟母亲离婚。
而母亲在生下她两个月之后,便南下打工,然后,一去不回。
她自睁眼便是在村里废弃的牛栏里,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
可谁家都没有余粮。
她饿得狠了,便会上山去找吃的。
这蕨菜,亦是她小时候难得的美食之一。
刚开始,她抓着就往嘴里塞,虽然麻苦,可多少能饱个肚子,谁知,竟然直接晕死在牛栏里。
要不是路过的一位村里大婶帮忙催吐,怕是那个时候便折在牛栏里。
后来,她才知道,这蕨菜不能生吃,不然容易中毒。
而且,只要在热水中焯一遍水,再素炒便是很美味的一道菜。
吃不完的蕨菜,则可以晒成蕨菜干,在春黄不接的季节,亦是饱腹的良菜。
后来,工作了,有些积蓄了。她依旧喜欢蕨菜,三不五时还会去餐馆,专门点上一碗炒蕨菜。
苏婳伸手掐蕨菜,思绪翻涌间,偶然瞥见手腕上的青色石镯。
手腕上原先磕破的一块皮,早已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她盯着石镯许久,不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先前在破庙的时候人多口杂,她又忙着退婚的事情,一直没来得验证,此刻,除山坡外整个人都湮没在蕨菜海中的春花,这偌大的深山里一个鬼都没有,正是好时候。
苏婳瞄一眼遮天蔽日的蕨菜丛。
连忙猫着身子钻里头。
紧紧按在石镯上,低声道:“进!”
她下意识闭眼,甚至蜷缩着双手护住胸腹,想象着由现实到空间的气流变化。
待几个呼吸过去,她悄咪咪睁开一条眼睛缝。
却是发现,自己依旧是在蕨菜丛中。
苏婳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莫非是这进空间的口号不对?
“唵嘛呢叭咪吽!”
“芝麻开门!”
“小兔子乖乖,把门呀开开!”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一阵搜肠刮肚,饶是苏婳将乘法口诀一字不落背出后,石镯依旧是纹丝不动。
苏婳眉间微蹙,摩挲着手腕上先前遗留下的一点血迹。
也许,这开启镯子需要她的血?
她捡起一块小尖石,旋即,往手腕处轻轻一划。
滴答!
血滴到石镯上。
一阵微白的光在眼前闪过。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自石镯滑落。
苏婳只觉得一股似花香、又似草木芳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水珠掉落在手腕处的伤口上。
下一瞬,伤口像是被打开倒放键一般,一点一滴愈合,直到完全恢复如初。
苏婳摸着手腕上的伤口处,竟连一丝被划破的痕迹都找不到。
她不由凝神握住石镯,似能感受到一个宛如鸽子蛋大小的青石凹陷处,里面还剩有一滴水珠。
苏婳的沉默一时间震耳欲聋。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世家贵女,她穿成一个贫寒人家的小农女便算了,如今,连空间都只有一个鸽子蛋大小。
难怪进不去。
她又不是豌豆姑娘。
这空间能进得去那真是见了鬼了。
一阵腹诽之后,苏婳抿唇低喃:“我要水。”
话音刚落,便是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石镯滴落,掉在掌心。
好闻的香味,让苏婳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
不过tຊ,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
便是再馋,也不敢乱吃。
她摘下一片大树叶,将水滴搁在树叶上,再放到地上,旋即,转身就往一边走去。
这么好闻的水珠,要是能钓到一两只野猪,那倒是不错。
不过,她刚蹲下身子。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转而钻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大灰兔。
大灰兔四下逡巡一番,旋即,两只兔腿一跃,立马跳到大树叶上头。
舌头一卷,整片树叶都被它卷到嘴里去了。
苏婳:“……”
所以,这就是现实版的守猪待兔么?
她顾不得心痛由猪便兔,直接一个猛扑上去。
“小姑!”山坡上,春花听着声响转身,见苏婳四仰八叉趴在地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马朝她跑过去,“小姑,你咋样,有没有摔着?”
“没事。”苏婳嘿嘿一笑,从肚皮下捞出兔子。
不愧是二百斤往上的体重。
就这么一扑,灰兔直接被扑了个晕。
“兔子,竟是是一只肥兔子!”春花一双眸子直接笑成了月牙儿,忍不住朝苏婳竖起大拇指,“小姑,你可真牛,连兔子都能抓着!”
苏婳摆摆手,“要是你长我这样,也能抓着。”
说罢,便从一旁扯过几根结实的藤蔓,将兔子四条腿牢牢捆住。
“不成,我可没小姑这福气。”春花喜笑颜开接过兔子。
苏婳嘴角一抽,却是没多说什么,在这个朝代,一般人能吃成她这副模样的,确实是一身福气肉。
她径直走到兔子方才出来的地方,塞上一把干柴堵住,又跑到旁边的地方,找到两处不起眼洞口,堵住一处,让春花用火折子点燃两处干柴,自己则将背篓倒扣在第三处洞口。
待柴烟一起。
苏婳便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
旋即,手上的背篓便是一重。
然后,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扑通声响起。
打开背篓一瞧,便见一只成年灰兔以及七八只巴掌大的小兔崽子。
灰兔见背篓被打开,下意识就想往外逃,却是被春花眼疾手一屁股坐下去。
直接给坐晕去。
苏婳:“……”
这小丫头现学现卖的本事也太好了些。
不过倒是正好,既然是一家兔,自然是得齐齐整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