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沈红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那盏灯很大,但是灯光却很暗。原来那盏灯里有很多小灯泡,大部分都坏了,只剩下了两三个好的,苍白的灯光照在沈红城的脸上,显得有一丝恐怖。拾壹:诡夜每到夏季的时候,沈红城的咳嗽病都会犯,喉咙里宛若有千万只虫蚁在蠕动,而且一旦咳嗽起来,根本停不下来。旁人看了,还以为他是感染了某种恶性疾病。这个老毛病困扰了他很多年,他也曾经去医院看过,医生开的无非就是那几种常规药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沈红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那盏灯很大,但是灯光却很暗。原来那盏灯里有很多小灯泡,大部分都坏了,只剩下了两三个好的,苍白的灯光照在沈红城的脸上,显得有一丝恐怖。
拾壹:诡夜
每到夏季的时候,沈红城的咳嗽病都会犯,喉咙里宛若有千万只虫蚁在蠕动,而且一旦咳嗽起来,根本停不下来。旁人看了,还以为他是感染了某种恶性疾病。这个老毛病困扰了他很多年,他也曾经去医院看过,医生开的无非就是那几种常规药物,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夜里,给言歌茗报完了平安之后,沈红城下楼吃了个五块钱的蛋炒饭,然后在浴室草草冲了个凉,便躺在床上发呆。
点开“RAIN”这个软件之后,他看了看右下角的那一排人名和地点。之前的猜想果然得到了验证,“零”这个代号旁边的地名已经变成了“棉城”。
六万块其实不是个小数目,直接私吞了不可能无事发生的。
棉城这么乱,这个叫何云菲的女孩真的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这么大个人,想去哪儿去哪儿,人还留在棉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张寻人启事上的信息,沈红城已经几乎背下来了,值得挖掘的信息寥寥无几。
脑海里繁杂的思绪横冲直撞,导致沈红城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再加上苏婉柔白天的事情,搅得他心乱如麻。本来还想拨个电话过去,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有就是柳南冰的失踪,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头。
尿意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沈红城只好拿着手机,出门朝走廊顶头的那间厕所走去。
厕所的卫生状况似乎不太好,沈红城站在洗手台的位置就能隐隐约约地闻到里面传来的阵阵恶臭。他急忙扭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把凉水快速地往脸上泼,燥热的空气就像是黏人的牛皮癣一般,依然禁锢着他的全身。
与此同时,强烈的尿意也随之而来。但四周有些暗,沈红城心里有些打鼓。人似乎都有一些共通的毛病,比方说在心慌害怕的时候,偏偏喜欢去回忆那些极端恐怖的镜头。贞子、咒怨、鬼来电,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神神鬼鬼的画面,不明所以地开始往沈红城的脑海里冲。
定了定神之后,沈红城用手在那脏兮兮的墙壁上摸索电灯的开关,结果半天也没摸到个所以然。就在他准备走进厕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的声音。
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对话。
“你爱我吗?”男人问。
“当然。”女人说。
“你有多爱我?”男人又说。
“我只爱你一个人。”女人回答到。
“骗人,你个该死的臭婊子,你昨天不还在别的男人床上吗?”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暴怒起来。
女人半天都没有答话。
沈红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身上的汗液似乎在一瞬间干透了,后背开始阵阵发凉,然而不争气的膀胱又开始膨胀了。最要命的是,他此时此刻突然很想咳嗽,他赶忙紧紧地捂住嘴,用力吞咽着口水,但是于事无补,咽喉深处那宛若蚊虫般的叮咬感还是让他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与此同时,整个走廊的灯和厕所的灯也全都亮了起来。看来是那个叫陈新柯的房东为了节约电费,给这层楼的公共区域都安上了感应灯。
周围虽然亮了起来,但似乎比刚才更加安静了。窗外的虫鸣声似乎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此时此刻,那一男一女必定还在厕所里。沈红城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快点释放完,然后提上裤子滚回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