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里的通房不算少,符婉容连这位的名字都记不清,只隐约记得她和裴静柳走得近。“裴氏作恶多,受罚也是应当,我哪里敢有意见。”那女子连忙低头,“我只是担心,姨娘现在身怀六甲,独自一人住芳凤居,胎像又不太稳。”“要是世子爷来了,我怕照顾不周,所以我想,能不能搬到以前姜氏住的屋子里去。”符婉容自己怀孕时推了绛莺出去,如今绛莺有喜,自然也该找个人来分担。念头一闪,符婉容正想答应,却见底下又站起来了好几个。
符婉容暂代管家,说体谅绛莺怀孕辛苦,决定解除禁令,让她心情舒畅些。
绛莺笑着领情,还给了传话的丫鬟不少赏赐。
丫鬟走后,绛莺却是一脸无奈,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红袖见状,不解地问:“姨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只是现在,不能再偷懒了。”
绛莺说道,“帮我梳妆吧,我要去向夫人请安致谢。”
丫鬟来得稍迟,待绛莺打扮停当,赶到禧福院时,其他侍妾已齐聚一堂。
“奴婢绛莺,给夫人您请安。”绛莺行礼道,“夫人仁厚,奴婢特来表达感激之情。”
符婉容见绛莺前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腹部,想到即将降生的孩子,心中一阵喜悦。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她起来?”
“今天人正好都在,我有几句话要说清楚,大家心里都别存什么歪念。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下场就跟裴氏一样。”
虽然符婉容嘴上说舍不得让裴氏死,但实际上却时常找机会折磨她,只是旁人鲜少见到这一面。
符婉容冷哼一声:“带上来!”
随即,一名女子在两名侍卫的押解下踉跄而来,她身上血迹斑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侍卫松手,裴静柳便直直地摔倒在地,显然双腿已废。
“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符婉容语气平淡,仿佛对裴静柳的遭遇毫不在意。
她自己身体虚弱,遵照太医的吩咐,日常饮用红枣茶调养。
此时,符婉容竟还可以面不改色地喝了两口茶。
裴静柳被突然拖到厅中,显得极度惊恐,如同笼中之鸟供人围观。
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却无法成句,让人不明所以。
如今的她,简直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好了,把她带走,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是。”众人一道应答,各自落座,唯有一女子仍旧站立未动。
符婉容抬眼,眉宇间带着不悦:“怎么,心里不舒服吗?”
世子府里的通房不算少,符婉容连这位的名字都记不清,只隐约记得她和裴静柳走得近。
“裴氏作恶多,受罚也是应当,我哪里敢有意见。”
那女子连忙低头,“我只是担心,姨娘现在身怀六甲,独自一人住芳凤居,胎像又不太稳。”
“要是世子爷来了,我怕照顾不周,所以我想,能不能搬到以前姜氏住的屋子里去。”
符婉容自己怀孕时推了绛莺出去,如今绛莺有喜,自然也该找个人来分担。
念头一闪,符婉容正想答应,却见底下又站起来了好几个。
“夫人,我家是做药材买卖的,我若过去,一定能保姨娘顺利产下小少爷。”
“……”
见到好处,大伙儿争先恐后,吵得符婉容心烦意乱。
“够了!”
符婉容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几个丫头会意,上前熟练地给多嘴的人掌嘴。
啪啪声不断,符婉容闭目倾听,心情这才舒畅了些。
“停!绛莺,你来挑一个吧!”
符婉容不愿费神,反正绛莺和她一条心。
符婉容的严厉,绛莺早已习惯,所以刚才并未多惊讶,但现在却有些犯难。
但符婉容发了话,绛莺不敢违抗。
她审视一番,选了个看似最本分的,这一场闹剧才告一段落。
符婉容本想就此解散,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想过没有?”
绛莺温顺地摇头:“我粗俗,不敢帮小主子想名,不过世子昨晚提过,若是男孩,就叫林以安。”
符婉容闻言,轻轻嗤笑。
“他一个读书人,品味也这么俗。”
“你回去吧,孩子这名字,我自己会取。”
作为正室,如果世子要取名,她自然该让步。
但她毕竟是楚王之女,皇族之后,她想,只要请皇祖母赐名即可。
众人散去,三三两两,唯独被绛莺选中的那位无人问津。
“平时装得那么听话,今天一看,真是好手段。”
绛莺冷冷一瞥,众人才安静下来。
绛莺怀孕,若能同住,说不定能得到些恩宠,甚至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却被最不起眼的那位占了先机。
绛莺非圣母,也不清楚那人好坏,便没有主动亲近。
当天下午,陈氏就搬了进来,比姜氏显得更加谨慎小心。
作为上位者,陈氏入住自然要有所表示,绛莺挑选了几样摆设送过去。
至于饮食、补品这些,为了避免出问题遭人非议,绛莺干脆没管。
傍晚,绛莺正要吃饭,侯夫人的贴身丫鬟匆匆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很紧急吗?”
丫鬟摆手道:“不清楚,不过侯夫人有急召,请您走一趟。”
绛莺闻言,乖巧起身,拉着红袖便要出门。
“等等,姨娘的身边不是有两个丫鬟吗?一起带上吧!”
安兰留下后,绛莺原指望能有变通的应对,现在看,这打算算是落空了。
“世子侧室沈绛莺,给侯夫人您请安。”
绛莺言语间满是礼数,心里对侯夫人的脾性没底,生怕哪里不妥,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话音落下,屋里静悄悄的,半晌没个回音。
没办法,绛莺只好又提高嗓门喊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