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在地牢受欺负,你不说,如今出了事,你我乌纱帽还要不要了!”刑部侍郎林明低着头,嘴唇嚅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觉自己无辜,谁知道堂堂的王妃,竟然会出现在地牢里。不过是贪了一袋银子,瞒下一件自以为无足轻重的小事,却造成了如此后果。可迎着尚书刀刃般的目光,他又不敢不说。打了几遍腹稿,刑部侍郎才小心翼翼开口。“如今这事,也不能全怪在我们刑部头上,如若不然,把那些跟王妃同住的囚犯推出去……”
沈琰钧这样的人,越是惊怒越是平静。
他转头看管家,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怎么回事?”
“狱卒说,王妃殿下与犯人争斗,还没等到大夫,就……撑不住了。”
沈琰钧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陆知鸢,重复了一句:“争斗,撑不住?”
感受到男子身上低沉的气压,管家额上冷汗直流,不敢说话。
沈琰钧静静地站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把跟她住一起的囚犯喊出来。”
语毕,他半跪在陆知鸢面前,轻抚阖上她的眼眸。
“本王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绝不会让你这么不清不楚地回家。”
话落,沈琰钧眼眶陡然泛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出了隔间。
刑部,议厅。
刑部尚书焦头烂额。
普天之下,除了圣上,最惹不得的就是那位王爷。
如今王妃死在地牢,和他脱不了干系。
刑部尚书愁得胡子都白了大半,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
“王妃殿下在地牢受欺负,你不说,如今出了事,你我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刑部侍郎林明低着头,嘴唇嚅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觉自己无辜,谁知道堂堂的王妃,竟然会出现在地牢里。
不过是贪了一袋银子,瞒下一件自以为无足轻重的小事,却造成了如此后果。
可迎着尚书刀刃般的目光,他又不敢不说。
打了几遍腹稿,刑部侍郎才小心翼翼开口。
“如今这事,也不能全怪在我们刑部头上,如若不然,把那些跟王妃同住的囚犯推出去……”
话未落音,又是杯滚烫的茶水砸在他身上。
刑部尚书重重拍桌:“你以为王爷的怒火,这么轻易就能平息?”
“三年来,王爷从未纳妾,你当真以为他不会追究到底?”
虽是骂得凶,可刑部尚书心里也知道,出了这事,自己也难辞其咎。
可眼下的局势让他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谁也不知,为何王爷会亲手把王妃送入地牢里。
更不知,为何不过半月,王妃殿下就莫名其妙地身亡了!
心里越无力,恼怒便越甚。
“你最好好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不好过,你更不会好过!”
他对一些门门道道清楚得很,犯人之间不和的多了去了,但从没像此事一般,光明正大闹出人命。
陆知鸢的死,绝不是卷宗上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能说清的。
就在刑部侍郎还在犹豫之时,议厅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
御林军面容冷峻:“尚书大人,带着你手下人来一趟吧。”
刑部尚书看到御林军手上令牌的“沈”字,脑门上瞬间冷汗涔涔。
他颤颤巍巍起身,眼里全是灰败。
沈琰钧坐在书房的紫檀木椅上,冷冷睨了眼管家:“还要多久?”
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威压,只要一眼,便叫人忍不住恐惧跪拜。
即便是跟着沈琰钧多年的管家,倒茶的手也不免一颤,差点洒出茶水。
“……最多半个时辰,王爷稍等。”
刑部尚书被御林军带过来,远远看到书房中的沈琰钧。
刑部所有人都在为此事焦头烂额,可他看着沈琰钧,却觉他似乎还显得很冷静一般。
一时间也是拿不准了。
沈琰钧垂眸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嘴角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
可那目光,却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让人心惊胆战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