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怀孕已三月有余。次日清晨,陆知鸢终于醒来。熟悉的卧房里,沈琰钧立在床边,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喝吧,本王不会要一个有癔症女子的后代。”陆知鸢的心重重一跳,看向沈琰钧手中的汤药,手不自觉覆上小腹。腹内已不再抽痛,可她却宛如感觉到另一个小小的心跳。陆知鸢强撑着支起身体,对上沈琰钧的淡漠如水眸子。她哑声道:“王爷,妾身没有癔症。”沈琰钧看她的眼神却让她心中一怵。只听他冷笑一声:“陆知鸢,你还想骗本王到何时。”
如冷水掉入油锅,府内一片哗然。
下人们的笑僵在脸上,白老爷和老夫人不可置信地望向一旁的沈琰钧。
陆知鸢缓缓侧头,望向站在身侧的沈琰钧。
他眸中的黑色河流翻涌,仿佛要将她淹没。
扎在心口的那把刀如愿以偿地来回翻搅。
痛,痛得她终于能够呼吸。
话已出口,她和沈琰钧的将来,已经彻底烂掉了。
沈琰钧脸色铁青地挥了挥手。
管家带着几个小厮穿过人群,钳制住一动不动的陆知鸢,连连道歉。
“抱歉,白大人,王妃殿下有癔症。”
说完便要带陆知鸢离开。
可白老爷哪能放过欺凌自己女儿的人,吼着嗓子推搡了起来,一片混乱。
陆知鸢被人推来又推去。
她抱着头,却不知怎么,腹部猛烈抽痛起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停下,王妃流血了!”
沈琰钧脸色一变,拨开人群,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下的陆知鸢以及被鲜血染红的长裙……
王府卧房,沈琰钧听着大夫的话,面沉如水。
陆知鸢怀孕已三月有余。
次日清晨,陆知鸢终于醒来。
熟悉的卧房里,沈琰钧立在床边,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喝吧,本王不会要一个有癔症女子的后代。”
陆知鸢的心重重一跳,看向沈琰钧手中的汤药,手不自觉覆上小腹。
腹内已不再抽痛,可她却宛如感觉到另一个小小的心跳。
陆知鸢强撑着支起身体,对上沈琰钧的淡漠如水眸子。
她哑声道:“王爷,妾身没有癔症。”
沈琰钧看她的眼神却让她心中一怵。
只听他冷笑一声:“陆知鸢,你还想骗本王到何时。”
“南下探亲时,尼姑庵的主持就说过,你是因癔症被赶去庵里的。”
刹那间,陆知鸢脑袋一片空白。
那段她最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她整个人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沈琰钧却转过眼不想再看她,将汤药放在桌上,不耐对嬷嬷挥了挥手。
“既然她不愿喝药,就靠外力堕胎!”。
陆知鸢回过神,挣扎着要逃,就被几个嬷嬷按在地上。
她胡乱挥舞着手脚,望向沈琰钧,眼泪夺眶而出。
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她唯一的希望,喉咙里却只有破碎的哀求。
“妾身是被冤枉的,妾身没有癔症,真的没有……王爷……”
救救我,琰钧……
救救我……
沈琰钧终于看了她一眼,却只是满脸厌烦,转身离去。
无数只脚粗暴地踹在陆知鸢的肚子上,卧房的门缓缓关上。
她就那么睁着眼,看向沈琰钧的方向,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陆知鸢好像看见了沈琰钧,十七岁的沈琰钧。
他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过至此,绝望至极。
沈琰钧,为什么我人生的绝望是由你亲手赐予的呢?
再次醒来,满室的黑暗和寂静,只有窗边透出苍凉的月光。
门外守夜丫鬟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扩大。
“王妃殿下也太可怜了吧,孩子被硬生生拿掉了,我总觉得她没疯……”
“别胡说!王爷都说她有病了,她就是有病!”
陆知鸢无力地伸出手,手掌缓缓地放在小腹上,却只能感受到一片虚无。
她的孩子,没了。
刺骨的寒意,从手掌处浸透四肢百骸。
陆知鸢应该要哭的,却连眼泪都干涸了。
她起了身,强忍着痛,一步步走向镜台前。
血从双腿之间沁了出来,她却毫无知觉。
凄凉的月光落入屋内,洒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陆知鸢在铜镜前坐了片刻。
随后,拿出梳妆盒中的金钗,毫不犹豫地刺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