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爵心底的火彻底被点燃,站起身让她跟自己对视:“是不是我最近没让你开心?你真让人恶心!”江谣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季斯爵甩开。“季斯爵,我不舒服!”她刚做了化疗,哪里都不对劲。可季斯爵根本不听:“还装!”江谣感觉鼻腔一热,一抹温热缓缓流出。她将脸埋进枕芯,默默地躲开,不让他看见。房间没有开灯,季斯爵只觉她的身体越发的瘦了,摸着全是骨头,没有一丝肉感。他不由皱眉。等到季斯爵睡了,她才把沾了她鼻血的枕头拿到卫生间,想把上面的血迹洗干净。
化疗结束。
季程铭扶着江谣出了医院。
当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时,只觉恍如隔世。
江谣松开季程铭的手,朝着他勉强一笑:“谢谢你季医生,我自己回去就好。”
季程铭只道一句注意安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回科室。
……
江谣回到家,已是晚上。
推开门,她看见季斯爵坐在客厅里,周身的气压很低。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张张照片,走近她才看清这些照片上,全是季程铭扶着自己出医院的画面。
“怎么回事?”季斯爵看向她,全是质问。
江谣抬头,眼底全是凄凉:“你调查我?”
季斯爵被问的一愣,随即反讽:“不敢回答吗?”
江谣的脸色难看了一个度,她将包里的病历单递给季斯爵,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把那句话说出口:“我生病了,他只是我的医生。”
季斯爵接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到一边。
“现在做戏都做得这么全了?”
江谣看着被丢在角落的病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想活的努力,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季斯爵见她一言不发,脸色更加阴沉,“说话!”
江谣喉咙有些干涩,她深深地看着季斯爵:“我……要说什么。”
季斯爵心底的火彻底被点燃,站起身让她跟自己对视:“是不是我最近没让你开心?你真让人恶心!”
江谣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季斯爵甩开。
“季斯爵,我不舒服!”
她刚做了化疗,哪里都不对劲。
可季斯爵根本不听:“还装!”
江谣感觉鼻腔一热,一抹温热缓缓流出。
她将脸埋进枕芯,默默地躲开,不让他看见。
房间没有开灯,季斯爵只觉她的身体越发的瘦了,摸着全是骨头,没有一丝肉感。
他不由皱眉。
等到季斯爵睡了,她才把沾了她鼻血的枕头拿到卫生间,想把上面的血迹洗干净。
水声吵醒了季斯爵,他不耐烦冲着卫生间道:“大半夜吵什么?”
江谣身子一僵,手也顿住了。
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鲜血异常狼狈,像个失去自我的游魂。
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她靠着墙壁,再也忍不住捂住嘴无声的痛哭起来。
这一夜,她没有睡,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屋外。
冬雪初来,她看见天空慢悠悠飘下雪花。
她伸手,雪花落到手心,转瞬融化成水,点上一缕冰凉。
这一站,就到了天亮。
江谣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江母打去电话。
她想,她太需要努力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了。
电话过了许久才被接通。
江谣攥紧话筒,哑着声说:“妈,我生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江母的声音才传来。
“以后别打电话过来了,你叔叔这边会不高兴,江江,你已经结婚又功成名就,好好过日子吧。”
江谣愣住,随即明白了什么,她说:“好的,祝您幸福。”
迎着小雪,江谣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墓园。
看着墓碑上男人笑得慈爱的照片,她喉咙像是堵了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
寒风将她发丝吹起,江谣仰头望着阴沉的天,眼泪聚在眼眶:“爸,妈不要我了。”
“您曾经说,大人最喜欢乖巧的小孩,我做到了,却还是做不好。”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落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