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筒里却传来了一声“斯爵”。江谣的心蓦地一痛,骤然失声。直到季斯爵不耐出声:“所以呢?”男人没有解释,江谣掩下心中苦涩。“明天一起回老宅吃顿饭吧,妈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知道了,还有事吗?”隔着屏幕她仿佛都能看到男人眉头紧蹙的样子,江谣佯装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她呐呐地:“没事了,你忙吧。”一阵忙音立刻传来,江谣自嘲一笑。江谣早就知道季斯爵的事,可她不敢问,更不敢戳破。她以为只要他迟早会回来,可如今看来,七年的婚姻在他眼里早已成了令人生厌的枷锁。
兰轩别墅。
窗外月色孤冷。
月光下的钢琴边,落寞的琴声从江谣苍白的指尖下跃出,回荡在空荡荡的房内。
黑色琴架上没有曲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病情通知单。
诊断结果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骨癌。
琴声越发急促,却在最高昂的那一段戛然中断。
江谣站起,白色丝质的睡袍挂着,显得格外空荡。
她静静的站了片刻,便将病情通知单拿在手中。
她就着月光,将它一页一页,撕得粉碎。
江谣的神色清冷得仿佛这不是一场重病,而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纸片,江谣的眼中闪过悲凉,却稍纵即逝。
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人,她的眼中升起暖意,然后拨通了那个名为“老公”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江谣温柔的开口:“斯爵,明天是你的生日……”
可话筒里却传来了一声“斯爵”。
江谣的心蓦地一痛,骤然失声。
直到季斯爵不耐出声:“所以呢?”
男人没有解释,江谣掩下心中苦涩。
“明天一起回老宅吃顿饭吧,妈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知道了,还有事吗?”
隔着屏幕她仿佛都能看到男人眉头紧蹙的样子,江谣佯装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
她呐呐地:“没事了,你忙吧。”
一阵忙音立刻传来,江谣自嘲一笑。
江谣早就知道季斯爵的事,可她不敢问,更不敢戳破。
她以为只要他迟早会回来,可如今看来,七年的婚姻在他眼里早已成了令人生厌的枷锁。
房间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没有季斯爵的夜晚,这里的每一个日夜都变得格外漫长幽冷。
江谣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早已破旧的木偶。
看着木偶那肖似季斯爵的五官,她又想起了当年他一刀一刀雕刻的模样。
他曾经爱过她。
很爱,很爱。
将木偶放在心口,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就着这个姿势,她在窗前坐到了凌晨。
直到房门被人打开。
男人被静坐的女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也变得更冷几分。
“怎么起得这么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明媚的江谣,变得枯燥乏味。
她从来不抱怨,不生气,温柔体贴,可他却觉得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透不过气。
尤其是她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让人尤为烦心。
不再多看一眼,他朝着衣柜走去。
铜制的扶手冷的像冰,季斯爵浓眉皱起,回头看向江谣的眸里已有薄怒。
“有暖气你为什么不开?又想像上次那样用发烧博同情,然后连累我妈来照江你吗?”
那是江谣第一次发病,那场突如其来的发烧让她直接昏倒在了餐桌上。
季斯爵总说季母照江了她一晚上,可那一晚她醒了无数次。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及早已凉透的水杯。
江谣不想挑拨他们的母子关系,所以只能哑口无言。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像见最后一面那样,看得无比认真。
季斯爵换上睡衣,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江谣又开始一阵阵疼,于是她上前,伸手想要抱住他,汲取一丝支撑的力量。
“睡觉吧,我累了。”
季斯爵动了动,却是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江谣。
这个动作像是练了千百回那样熟稔,在两个本该亲密无间的人之间,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江谣重新抓住了木偶,从那上面得到了一丝余温。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声音轻而又轻,江满温柔:“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