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家都打上门了,她只是为了二房的名声,就逼着自己继续嫁人。“祖母,恕孙女不孝,对方既然不想履行婚约,孙女也想有点骨气,不想丢人。”“你不是喜欢顾家那小子吗?不过是你未来婆母的刁难罢了,你忍忍便也算了,我瞧你也不是个善茬,嫁过去也不会吃亏,你要是退婚,别说我不肯,你父亲也未必愿意。”老太太冷哼道。沈玉芙闻言咬牙,知道多说无益。反正老太tຊ太一向如此,不喜欢父亲,更是喜欢挑拨他和母亲争吵,自然也不会爱因为父亲而存在的人。
这样的物件落在陌生男子处,还被顾家抓了个正着,饶是再强势的人,此刻也不好继续了。
沈玉芙一直未说话,直到此刻,才站了出来。
“顾少夫人这话我可不敢认,你们顾家先是悔婚,再是污蔑,分明是要逼死我,我父亲跟随圣上十数年,如今又为苍国安定镇守北关多年,怎么说也算功臣,你们这般欺辱功臣之后,不怕天下人将你们顾家的脊梁骨戳断码?”
顾王氏自然不知道她已经仿制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面对这样的话,也没有慌张,来前婆母说了,这簪子是她嫁妆簪子,仅此一支,铁证如此,抵赖不得,沈玉芙就是不肯退婚,名声坏掉也是她。
武淮王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坏掉名声的沈玉芙,武淮王肯要她,又是高嫁,姻缘自然水到渠成,武淮王便欠了顾家天大的人情了。
“阿芙妹妹,你这话就严重了,事实是怎么样,你心里有数,难道你真的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做过的好事?”顾王氏语气带些提醒,又有些幸灾乐祸。
她家世一般,刚嫁过来也没少被对比顾家儿媳的身份,下人们也对沈玉芙和顾礼岩的姻缘尤为期待,妯娌这般出色,显得她就倒是家世低矮了许多。
如今顾家要退亲,顾王氏心里有些畅快,所以婆母让自己来办这事,她还挺愿意的。
“我倒不知我做过什么好事,让顾家这么急着退亲,就凭这支簪子,能说明什么?巧了,我这也有一支簪子,你瞧瞧跟你那支是不是一样?”
说着,拿出那支簪子,亮了出来。
顾王氏看见簪子,惊了一下,仔细看着,还真是跟自己手上这支一模一样。
“这……”顾王氏哑住了,不知道继续了。
“顾少夫人,既然你方才说退婚,那也不是不行,这婚,只能我退,否则,这个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沈玉芙的话让顾王氏不解,更有些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底下我没有听说女子敢主动退婚的,既然都是都要解除婚约,你何不今日就就坡下驴,把这事了了?”
沈玉芙冷笑一声,“于你而言,婚约解除主动权在谁不重要,但与我而言,却十分重要,你回去转告顾夫人,这婚可以退,但只能我退,否则,我就将在顾府发生的事全部宣扬出去,你们想毁了我,与其如此,大家都别好过。”
顾王氏眉头蹙起,纠结了好一会儿,敷衍的对老太太福身,带着东西就出去了。
武淮王对她下手,这事或许在老百姓眼里就是风流韵事,可要是传到朝中,皇帝难道还能不怀疑四皇子的野心吗?
太子还能坐得住?
她的父亲即将回京,手握重兵,又深受皇恩的将臣,他的女儿被皇子算计,这事就不会不了了之。
顾家肯定暗中选择了武淮王,自然不敢做武淮王不利的事。
即使觉得自己能占据退婚主动权,可是沈玉芙还是气到身子发抖。
老太太一言不发的看着沈玉芙的脸,看她脸色难看,就知道她去了顾府那天,发生了不简单的事。
但她不想过问。
“你和顾家的婚事不能退,你父亲即将回京,那就趁此时办了婚事,你若退婚,你的妹妹们,便不好议亲了。”老夫人冷声道。
沈玉芙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心底不悦,即使知道她不在意自己,但这时候还逼着自己嫁过去,这心也是偏到没边了。
知道老太太疼二房,爱到了骨子里,让二婶婶执掌中馈,打理大房的产业,如果不是自己外祖母还在,只怕母亲留下的嫁妆都填了二房的仓库。
如今人家都打上门了,她只是为了二房的名声,就逼着自己继续嫁人。
“祖母,恕孙女不孝,对方既然不想履行婚约,孙女也想有点骨气,不想丢人。”
“你不是喜欢顾家那小子吗?不过是你未来婆母的刁难罢了,你忍忍便也算了,我瞧你也不是个善茬,嫁过去也不会吃亏,你要是退婚,别说我不肯,你父亲也未必愿意。”老太太冷哼道。
沈玉芙闻言咬牙,知道多说无益。
反正老太tຊ太一向如此,不喜欢父亲,更是喜欢挑拨他和母亲争吵,自然也不会爱因为父亲而存在的人。
“祖母不必为此忧心,父亲通情达理,必然不会逼着孙女错付一生。”她不卑不亢道。
老太太被这话怼得有些恼,哼了一声,“你一向不是个贴心的孩子,你就是想着气死我你才高兴。”
“祖母不会被气死的,如今沈氏一门荣耀,为着二叔日子松快些,您也会保重身子的。”
可不是得保重吗?老太太要是死了,二房就得分出去,再也享受不到大房的荣耀光辉带给二房的好处了。
以二叔那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好赌成性,要不是有个将军兄长庇护,早被打死在哪个烂胡同了。
老太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盯着沈玉芙的脸,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刮下来她的皮肉一般。
“等你父亲回来,我倒问问他怎么养出这么厉害的女儿的。”老太太似是警告,似是威胁,起身便走了。
沈玉芙不怕,她小时候一直讨好老太太,就是想让她像疼爱沈玉荷她们那样疼自己,天真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便做尽讨好之事。
母亲见她如此,只是叹气。
记事起,她就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好脸色。
她看见老太太挑拨父亲和母亲,说她生不出儿子,怪母亲无能,母亲受尽了委屈,后来就见不到母亲笑了,再后来,看见母亲飘在了荷花池里。
她才八岁,就没有了亲生母亲。
再再后来,父亲扶了侧夫人为正妻,继母倒是手段厉害些,让父亲认清了祖母的偏心,带着侧夫人和她的孩子去了北关。
只留自己在京城……
十岁起,她就像一个孤零零的野草,长在这个院子里,努力生长。
父亲只是和她书信来往,这五年里,他只回来一次,匆匆见一面,便又去了北关。
她不知道,父亲这次回来,是否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若是不能,她只能多为自己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