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药倒出去一半,花云眠没敢有太大的动作。撕下裙角给他包扎好之后,看了眼远方,犹豫一瞬还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夜深。花云眠已然有了昏昏欲睡的迹象,身旁的男人眉眼却依旧清醒。他看着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小脸出神,恍惚之间,迫切就想云云她的声音。什么都好,只要她愿意理他。思来想去,他开了个话头:“你的名字,是什么?”花云眠瞌睡一顿,浑浑噩噩睁开眼睛:“我吗?”她弯了眉眼:“我叫花云眠,师傅给我取得,是不是很好听?”
“你……认识我?”
花云眠被他的反应骇了好大一跳。
跟前男人剑眉星目,脸上沾着几滴殷红,两人之间不过咫尺之距。
凉月落下,打在他冷硬的面庞上。
上一秒他还阴气沉沉仿若要吃人,不过转瞬就愣在了原地。
见男人缄默不言,花云眠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我和你,认识吗?”
君泽渊回神,嘴角的冷笑皲裂。
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认识。”
视线下移一瞬,像是怕她消失,他又匆匆看回来,解释了一句:“你道袍上绣着个云字。”
花云眠似懂非懂的点头,看他一眼,又指了指了他掐着自己下颚的手。
“既然不认识的话,那你能先松开我吗?你捏的好紧,还挺疼的……”
“对,对不起!”
君泽渊身子一颤,像是做了错事儿一般,迅速收回手。
那双眸子却跟定在了她身上一样,半分不肯挪。
半晌,他哑然张唇,露出一个奇怪的笑:“云云是你的小字吗?”
花云眠摇头:“我没有小字。”
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些距离,花云眠警惕的打量着他:“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身上还全是魔气,你是……”魔族吗?
最后三个字,她吐不出来。
小手紧紧抓着长剑,胆战心惊。
仿若只要他敢点头,她的剑就要出鞘。
君泽渊立时卸下周身的魔气,矢口否认:“我不是。”3
他脑子飞速运转,讪讪笑道:“我是游历在外的医者,路过此地被一只魔物重伤。”
“重伤?”
花云眠脑子是不太灵光,可她又不是真傻。
这人身上只见血迹,哪里有伤口。
“这,这里……”
君泽渊紧张的侧过身。
动作间,手中灵力悄然运转,在腰背上狠狠划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触目惊心。
花云眠眼神一颤,下意识的扶住他:“这么严重,那你刚刚还从树上翻下来!一不留神会摔死的吧?”
君泽渊任她扶着,冷眼对暗处的魔兵使了个眼色。
乌压压一片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竹林的魔气也在顷刻间消散,只留了些余韵。
他扯出一抹笑意,怔怔的看着那张脸:“无事。”
花云眠只以为他是疼傻了。
不然谁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傻笑的啊。
扶着君泽渊出了竹林,这会儿手边也没个能止血的东西,花云眠只能把他放在一棵树下,打算去寻些药草来。
君泽渊见她要走,身子一紧,挣扎着也要跟上:“云云,别再扔下我了……”
花云眠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回头不解的看着他:“你伤成这样,我肯定不扔下你啊,我只是去给你找些草药来。”
君泽渊摇头,刚想说不要,对上那双微微皱起的眉宇,他又软了心。
“我这儿有,不用费力去找。”
从袖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君泽渊怔怔的看着她,在递与不递之间犹豫。
花云眠看不懂他眸中的复杂,自然接过那瓶药粉握在手中。
她以前没少给自己上药,这事儿她熟。
一瓶药倒出去一半,花云眠没敢有太大的动作。
撕下裙角给他包扎好之后,看了眼远方,犹豫一瞬还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
夜深。
花云眠已然有了昏昏欲睡的迹象,身旁的男人眉眼却依旧清醒。
他看着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小脸出神,恍惚之间,迫切就想云云她的声音。
什么都好,只要她愿意理他。
思来想去,他开了个话头:“你的名字,是什么?”
花云眠瞌睡一顿,浑浑噩噩睁开眼睛:“我吗?”
她弯了眉眼:“我叫花云眠,师傅给我取得,是不是很好听?”
“嗯。”君泽渊忍着眼眶的酸涩,木讷的点头:“好云,很好听。”
云云的名字,自然是顶好听的……
不管花云眠的反应,他定定看着她,试探性的道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君泽渊。”
极其简短的一句话,他却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用力。
生怕一不留神,跟前的人儿就像无数次午夜梦回那样,再睁眼就烟消云散了。
花云眠怔怔点头,眼底一丝波动都没有。
好似这个名字于她而言,不过生命中的过客,听过便会忘。
君泽渊不甘心,鼓起勇气,他近乎卑微的央求:“之前我们不认识,那现在互道了姓名,你能和我……做朋友吗?”
只是朋友,朋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