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一僵,鼻尖紧跟着闻到一股血腥味。“呵,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头顶,一道冰凉的声音比周身的寒意还甚。什么时候!她全然没察觉到!花云眠心慌一瞬就要往后退。耳边忽然转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凌厉的寒气逼近,她躲闪不急,下颚被一只大手桎梏住。那手好似寒冬腊月埋进冰雪里,碰到她的瞬间,冻的她一颤。“啧,还是个小道童?”清凉的男声缱绻绵长,却不带一丝情绪。“抬起头来,给本尊瞧……”嘴角笑意猛然顿住。月光下,那张小脸赫然闯入君泽渊的眼帘,干净纯粹,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
斗转星移,三百年岁月,弹指一挥间。
南山仙门口,花云眠手执长剑,挥汗如雨,正顶着烈日比划着师傅出山门前教她的最后一式——破天幻月。
“哟,这小傻儿又在假模假式的比划什么呢?”
身后一群身着道袍的男男女女凑在一块儿,看着她的眼底满是讥讽。
为首的男子笑声最为猖狂:“天天挥剑又有何用,小傻儿你学的会吗?”
话落,周围的人相继发出一声爆笑。
花云眠却处变不惊。
这些奚落于她而言,早就习以为常。
她是师傅在南山山脚捡回来的。
不记得自己打哪儿来,不记得要往哪儿去,寻不着父母找不着家。
见到师傅的第一句话便扬言要杀光天下所有魔族。
师傅看她可怜,大手一挥给了她一碗甜粥收她为徒,赐名云眠,花云眠。
自此她便在这人人仰慕却望尘莫及的南天山门住了下来,成了霁林的关门弟子。
她打小就比其他弟子愚笨,学什么都学不会,却日日嚷着要杀光魔族。
大抵是这番模样太好笑,大家都叫她小傻儿。
可她明明有名字,师傅说她叫云眠,花云眠,可好听了。
“如何?今天可还要偷溜下山去斩魔啊?”
为首的男子踢了块石头砸在她手上。
长剑掉落在地,花云眠闷闷不乐的皱起眉。
身后又是一阵嗤笑:“就你这样还斩魔?你忘了你霁林师傅说你什么了?明明是个傻儿却偏偏执着于杀魔,你师傅都嫌你戾气太重不肯教你大招大式,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那三脚猫的功夫,当心魔没杀掉,把自己栽进去。”
“才不要你管。”
花云眠抱着长剑起身。6
说不过他们,她躲着还不成吗?
……
子时三刻,花云眠偷偷溜出山门。
几年来,她日日如此。
只要师傅下山不在,她绝不会纵容自己清闲。
她有宏图大志,她要杀光那些祸乱人间的魔族!
只是今日与以往不同。
她轻装上阵带上了全部家当。
以往她只在南山山脚寻魔,却从未寻到过一只。
若非前些天偷听到师兄们的谈话,她大约一辈子都要被蒙在谷底。
南山山脚人杰地灵,头顶山门,岂会有魔物敢来侵犯。
也难怪人家说她傻。
紧了禁背后的包袱,花云眠决心要去历练。
她已经给师傅留过书信了,师傅回来就能瞧见。
……
书上说,魔族最爱阴盛之地。
花云眠根据罗盘的指示下了南山一路往西,走了许久才遇到一处竹林。
那竹林幽深静谧,花云眠才靠近,手中的罗盘便不受控的疯狂转动起来。
花云眠大喜,忙将罗盘藏进袖子里,飞快的小跑进去。
她没发现,踏进竹林的那一瞬,一道暗色的波光圈住她,转瞬即逝。
越往里,耳边的声音越小,周身寒气凛冽。
分明是六月的天,花云眠竟觉得汗毛耸立,凉意刺骨。
耳边,万籁俱寂,方才还叽叽喳喳的蝉鸣,瞬间消失无踪。
花云眠心都提了起来。
把背后的长剑抱进怀里,她贴着竹子慢慢往里,影影绰绰听见了几声闷哼。
包里的罗盘越转越快,一颗心提到嗓子口。
“滴答。”
脸上被一滴冰凉砸中。
她身子一僵,鼻尖紧跟着闻到一股血腥味。
“呵,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头顶,一道冰凉的声音比周身的寒意还甚。
什么时候!她全然没察觉到!
花云眠心慌一瞬就要往后退。
耳边忽然转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
凌厉的寒气逼近,她躲闪不急,下颚被一只大手桎梏住。
那手好似寒冬腊月埋进冰雪里,碰到她的瞬间,冻的她一颤。
“啧,还是个小道童?”
清凉的男声缱绻绵长,却不带一丝情绪。
“抬起头来,给本尊瞧……”
嘴角笑意猛然顿住。
月光下,那张小脸赫然闯入君泽渊的眼帘,干净纯粹,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
心上骤然一窒,他的瞳孔不受控的放大,颤抖,身子僵在原地。
“云,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