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宁细查了一番,确实没再从沈穆身上闻到异味,她放心让开床面的位置。“上来吧!”沈穆摇摇头掀被入床,不久床外的烛火让丫鬟们熄了大半,只预留一盏起夜照明的。他睡不着,扭头去瞧赵熹宁,赵熹宁仰面阖目平躺,均匀地吐着呼吸,应是正准备入睡。沈穆便不去打扰她了。……翌日。今日是十五,沈家老少一起用膳的日子。赵熹宁既然嫁进了沈家,到她范围该遵从的习惯,她不想仗着郡主架子高人一等。反正一家人难得才在初一十五一块用饭,自回沈家她都还没出过院门,这会儿是在屋中憋不住了。
“方才你泡澡泡过头了,要晕厥,不帮你松松扣子、透透气,真晕死过去怎么办?我岂不是要年纪轻轻的当鳏夫?”
沈穆解释方才行为,见赵熹宁眸光有些松动,故意逗笑起来。
“对了,你们皇家对鳏夫的待遇如何,我这么年轻,能养我下半生吃喝不愁吗?”
明知沈穆是故意逗趣自己,赵熹宁还是愣了愣。
若律州城破那日,沈穆没来,他可能真会成鳏夫吧。
赵熹宁这次没像之前沈穆逗她般又恼又气,同样逗他。
“放心,你肯为本郡主守身,吃喝不愁不说,兴许还能得块贞洁牌坊呢!”
沈穆莫名,男人哪来的贞洁牌坊,这皇家还真是随心所欲!
小郡主还真是“霸道,”不喜欢他还要占着他的“贞洁。”
气氛缓和,沈穆继续证明自己清白:“我还没下流到这个地步,趁郡主性命攸关时觊觎郡主。”
“既然郡主缓过来了,就快自己系好衣服,一会儿我抱你回房。”
沈穆刻意转过头去,不盯赵熹宁衣衫不整的样让她害羞。
赵熹宁才想起自己还袒露着大片肌肤,急忙抬手一颗颗系好。
待到衣服又齐齐整整后,她轻轻道声好了。
沈穆重新站起,准备弯腰抱起赵熹宁。
倏然间,赵熹宁捕捉到一股她十分不喜的气味,蹙起秀丽的眉头躲开沈穆的动作道。
“沈穆,你喝酒了,还有木柴味是怎么回事?你当伙夫去了?”
沈穆不可思议,捞起衣领闻了闻:“酒都是中午喝的了,你还能闻见?哪有木柴味,我怎么一点没闻见?”
再抬起头,沈穆望见赵熹宁轻眨的眼中似有犹豫,八成又嫌弃他了。
他大致解释:“酒是跟我那状元表哥喝的,木柴味应该是为了做桃子糖,熬糖浆时沾染的吧!”
讲述完原因,沈穆也不急着再去抱赵熹宁,专门等她接下来的意思。
赵熹宁本来很嫌弃,可听听每样都是为了她,每样都情有可原。
她但凡迁怒过去,都显得没理。
不过她实在受不住刚沐完浴,再去沾染异味。
纠结半天,赵熹宁仍选择道:“你累了一天,还是先沐浴吧,唤皓月品月扶我回去!”
沈穆就知道赵熹宁肯定不让他抱了,不过比他设想的要好,这回没直接甩脸子。
他没勉强,将侍立在门外的俩月喊了进来。
皓月品月过来后,沈穆将身前的空让给了俩人,嘴中叮嘱她们扶慢点。
就在赵熹宁踏出耳房门槛时,她见沈穆欲关门,当即喊住:“你别急,我让珍月与望月好好给你准备准备洗澡水。”
沈穆:“……”
之后就见赵熹宁当着他的面喊来了自家俩月,可是赵熹宁在跟她们耳语。
沈穆尽管束起了耳朵听,他也听的不清不楚。
直到赵熹宁将话说完,珍月和望月从容的点点头。
沈穆才见赵熹宁继续就着皓月品月的搀扶回房。
一眨眼,珍月与望月进到耳房中,放水的放水,鼓捣瓶瓶罐罐的鼓捣瓶瓶罐罐。
沈穆大为不解上前,就着鼻尖充斥的香甜气息,伸手拨了拨溶入浴桶中的香露。
满腹好奇:“这就是刚才郡主神神秘秘跟你俩耳语的话?”
珍月端着一脸笑意连连颔首,介绍手中香露。
“五爷,您可别小看这几滴香露,皓月姐姐可是说淬炼起来麻烦极了,两三篮子花瓣才能得一小瓶。”
“用在浴水中,不仅滋润皮肤还时刻留香,郡主叮嘱奴婢要大方了给您用呢!”
珍月说话间,一旁的望月端着一碟红艳艳的花瓣,毫不手软地往桶中撒。
足足撒了五六次,将一桶水遮盖的严严实实。
撒完后,望月催着沈穆沐浴:“五爷,新鲜的花瓣冬日可不容易有,这些郡主剩下的都给了您呢,奴婢将水调好了,您趁热用吧!”
珍月和望月知道沈穆沐浴时,不喜外人在身旁伺候,调配完陆续走了出去。
耳房内,徒留沈穆独自一人对着一桶冲脑的熏香。
也或许并不冲脑,只是他从没这般精致、细腻享受过,不然为何赵熹宁浑身就恰到好的香香甜甜。
可就是没这般洗过,沈穆站在浴桶前半晌。
赵熹宁鼻子灵,但凡他没把今儿身上的味除干净,兴许就把他从床上赶下去了。
终于为了继续睡床,沈穆还是宽了衣衫捏着鼻子将自己泡进了浴桶中。
捧着水面红艳艳的花瓣往身上泼,他发誓,今儿就当他让一让赵熹宁。
他这辈子绝不洗第二次花瓣浴。
沐完浴,沈穆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不久回到寝室。
赵熹宁早上了床,不过时辰早她还没睡,听见沈穆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忙坐起将头探出床外。
沈穆让赵熹宁这动静打的措手不及,以为她要做什么,谁知只是用鼻尖对着他一顿闻嗅。
果然让他料到了。
他大大方方地展开臂膀,随赵熹宁检验:“好好闻,我可没浪费郡主一滴花露,”
赵熹宁细查了一番,确实没再从沈穆身上闻到异味,她放心让开床面的位置。
“上来吧!”
沈穆摇摇头掀被入床,不久床外的烛火让丫鬟们熄了大半,只预留一盏起夜照明的。
他睡不着,扭头去瞧赵熹宁,赵熹宁仰面阖目平躺,均匀地吐着呼吸,应是正准备入睡。
沈穆便不去打扰她了。
……
翌日。
今日是十五,沈家老少一起用膳的日子。
赵熹宁既然嫁进了沈家,到她范围该遵从的习惯,她不想仗着郡主架子高人一等。
反正一家人难得才在初一十五一块用饭,自回沈家她都还没出过院门,这会儿是在屋中憋不住了。
赵熹宁迫不及待出门,只是一环视屋内找不到沈穆。
她纳闷:“沈穆呢?”
皓月当然知道姑爷在哪,更没想到这次郡主回来,姑爷这般用心。
她哄着郡主亲自出门看:“奴婢之前见姑爷在屋外,但直进来时奴婢都没看懂姑爷在鼓捣什么东西,不如奴婢扶郡主亲自看看?”
都是要出门了,沈穆也就在屋外,赵熹宁便没反对,搭着皓月的手准备去看沈穆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