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莲好象一直在说话,只是,喜秀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冷。除了冷还是冷。喜秀睡着了,就睡在冰冷的泥水坑里。迷迷糊糊中,有男人有力的臂膀抱起了她。“涛哥,是你吗?”喜秀吃力的环上男人的腰,整张脸都埋在男人的怀里,只想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然,蒋涛到底还是在意他们的孩子的,那是他的骨血,他怎么能不管不顾呢。男人的身体一僵,一滞,许久才终于迈出步子,一步一步,直到进了一个草棚子里,才把喜秀小心翼翼的放下。
“什……什么?”喜秀迷糊的看着蒋涛手里的药粒,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蒋涛开口了,“既然是野种,自然不能要。”
所以,这是打胎药。
“不要……不要……”喜秀惊惧的摇头,脸上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不能让蒋涛亲手杀了他自己的孩子。
“吃了。”然,她的泪水换来的却是蒋涛更为的冷漠,指上一用力,那粒泛着苦意的药粒就强塞进了喜秀的口中。
不等她反抗,蒋涛一捏她的鼻子,“咕噜”一声,药粒被迫的咽了下去。
“咳咳……”喜秀慌的去掏自己的喉咙,就想把药粒给掏出来。
却根本不可能了。
蒋涛退后了一步,接过孟翠莲递给他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仿佛他刚刚碰到了多脏的东西似的,眼神里全都是冷漠。
一旁,孟翠莲望着表情痛苦的喜秀,却犹嫌还不够,“涛哥,也不知道那药好不好使,要是没啥药效的话……”
大概是听进了孟翠莲的话,蒋涛又往前迈了一小步,一双崭新的绿色帆布鞋就停在了喜秀的脚边,喜秀惊喜的抬头,以为他舍不得他们的孩子了,“阿涛……”
“嘭”的一声,下一秒钟,喜秀整个人都懵了,那只她亲手为蒋涛买的帆布鞋狠狠的踢在了她的身上,身子在雨帘中划了一个抛物线,随即重重的撞到了土墙上。
“嘶……”好疼。
身体沿着土墙滑落,喜秀挣扎着起身,手里紧攥着唯一拥有的破布包,还是不死心,“蒋涛,你真的不要你的孩子了?”
他这一脚,断了她所有的自尊和希翼,身体有多疼,心就有多疼。
“不要。”蒋涛半丝犹豫都没有的说到。
喜秀忽而觉得身下传来一股温热,紧接着就是浓浓的粘稠感。
喜秀慌的手指急忙落向湿了的裤子上。
被雨水冲淡了的血就这样的落在眼中,让她心一抖,蒋涛这一脚,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他坚决不要她的孩子。
不,小东西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命根子。
可距离村子最近的赤脚医生住在三里地外,如果用走的,走不了几步孩子就完了。
蒋涛有自行车,可以驮她去找赤脚医生,孩子或者还有希望。
手拄在雨水中,喜秀一步一步朝着蒋涛爬去,染着血的手握住了他的裤角,“蒋涛,我流血了,这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救救孩子。”
却见蒋涛又一抬脚,直接就把她踢到了泥水里,“流了最好,省得生下来丢人现眼。”说完,他拿过孟翠莲手里的伞,大步的离开了小院子。
雨一直下。
喜秀一直坐在泥洼里,身后的男人越走越远,很快消失。
孟翠莲好象一直在说话,只是,喜秀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冷。
除了冷还是冷。
喜秀睡着了,就睡在冰冷的泥水坑里。
迷迷糊糊中,有男人有力的臂膀抱起了她。
“涛哥,是你吗?”喜秀吃力的环上男人的腰,整张脸都埋在男人的怀里,只想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然,蒋涛到底还是在意他们的孩子的,那是他的骨血,他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男人的身体一僵,一滞,许久才终于迈出步子,一步一步,直到进了一个草棚子里,才把喜秀小心翼翼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