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芸说这是宫栩最喜欢的花,他今天才知道。“我想让你自由。”身后的林墨言猛地出声,“茉莉花的花语是‘我想让你自由’。”“季寻彻,你对不起她。”林墨言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季寻彻心上,他没有接话。有些出神地盯着墓碑上宫栩称得上明媚的笑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下意识地将这张脸和身旁的许韵作对比,其实她们俩一点都不像。“宫栩,对不起。”……因为宫栩的去世。许芸的婚礼延期到了一年后,婚礼举行前一周,许芸找到了季寻彻。
季寻彻心脏猛地一沉,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挂断了电话。
许芸带着哭腔的话还在他耳畔环绕。
宫栩死了?
在那天晚上?
宫栩,居然就这样死了。
季寻彻下意识地摇头,不甘心地搜索着宫栩的名字。
【许家小女宫栩意外离世,家族哀悼】
黑白配色的新闻刺的他眼睛生疼。
季寻彻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明亮。
楼下车水马龙,和往常没有一点不同。
季寻彻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他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
烟嘴叼进嘴里后发现没有打火机,又在抽屉里找出打火机。
整个人的动作机械又平静。
季寻彻点火的手有些颤抖,灰白的烟雾缓缓遮盖住他有些疲态的面庞。
他的眼睛因为烟雾熏得有些发红,烟灰掉落进烟灰缸里。
他将烟捻灭之后,很快又抽出另一根烟。
刚要点燃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是许芸弹出的消息。
【后天是宫栩的葬礼。】
季寻彻的表情未变,简单回复了一个“嗯”。
那支烟最后也没有点燃,季寻彻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车里的时候,季寻彻才感到一阵迟来的疲惫和空落。
他整个人蜷缩着靠在方向盘上,两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宫栩和许芸两个人在他脑海中交错,最后定格在刚才新闻上宫栩的脸上。
季寻彻终于意识到,其实许芸和宫栩,他比谁都分得清楚。
……
宫栩的葬礼上,季寻彻作为配偶站在最前列。
他手里拿着一捧茉莉花,花香有些发腻,他有些难受。
许芸说这是宫栩最喜欢的花,他今天才知道。
“我想让你自由。”身后的林墨言猛地出声,“茉莉花的花语是‘我想让你自由’。”
“季寻彻,你对不起她。”
林墨言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季寻彻心上,他没有接话。
有些出神地盯着墓碑上宫栩称得上明媚的笑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下意识地将这张脸和身旁的许韵作对比,其实她们俩一点都不像。
“宫栩,对不起。”
……
因为宫栩的去世。
许芸的婚礼延期到了一年后,婚礼举行前一周,许芸找到了季寻彻。
许芸站在季寻彻身前,直接问道:“你还要和我结婚吗?”
季寻彻摇了摇头。
许芸眼神微黯,追问道:“是因为宫栩吗?”
季寻彻一怔,又很快调整好情绪:“我们的事,就不要扯上她了。”
许芸愣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她将结婚请柬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记得来。”
就离开了。
桌上的请柬通红一片。
季寻彻看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和宫栩结婚时的请柬是什么样的。
也是这样的红色吗?
他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
一周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许芸的婚礼。
香港半岛酒店。
宴会厅里,灯光温馨又柔和,许芸穿着一袭精致的白色婚纱款款而来。
季寻彻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杯已经没了大半的香槟。
他看着浅笑着的许韵,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宫栩。
他已经记不清和宫栩那场婚礼的任何事。
只记得他故意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着到了现场,只是想让宫栩难堪。
季寻彻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
“程总,去哪?”
“去墓地吧……”
助理噤了声,漆黑的宾利慕尚疾驰在城野之间。
到了宫栩墓前,季寻彻一直紧绷的脸色才缓缓放松。
他缓缓蹲下身,凝望着漆黑墓碑上宫栩的黑白遗照,声音低沉而颤抖。
“宫栩,我好像有点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