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不由咋舌,慨叹着人心的复杂!但她更好奇的是,为何要同时约强王和她?!周云深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何皎皎,如果是现在,你可会抓住我不放?!”回应他的,是何皎皎“你有病”的冷眼。周云深笑了:“所以,昨晚的香炉里,不止添了迷香,还有媚药。”他食指在她鼻尖一点:“小傻瓜,你就是送给强王的礼物!”何皎皎的脸,顿时红如煮熟的虾蟹。她尴尬地向后移了移身子,结巴道:“我,我我我我是礼物——”
此时的忠义侯和沈知攀,正站在前院,看着小厮们往马车上搬运礼物。
见到宁远侯,立即迎了上来。
陪笑道:“侯爷怎么亲自来了?”
“我正要带着逆子,去给皎皎赔罪呢!”
他一脚踢在沈知攀腿弯处,沈知攀扑通跪在了地上!
“逆子!”
忠义侯拧眉骂着,转首却又露出笑脸:“这孩子,虽救公主立了功,却没有把握好分寸——”
宁远侯冷冷睨着垂首不语的沈知攀,淡淡道:“宁远侯府高攀不起忠义侯府,父辈们的指婚,从今日起作废!”
他把手里一张泛黄的信纸打开,跟随而来的小厮,立即上前点燃。
忠义侯上去抢夺,但他妾室众多,亏空了身子,哪儿能抢得过宁远侯?!
宁远侯将烧成灰烬的信纸抛到他脸上,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两日后,皇上给沈知攀下了赐婚圣旨。
宁远侯怕她心里难受,塞给她三万两银票。
道:“皎皎呀,珍宝阁来了新首饰,你去买些回来。”
她拿了银票去珍宝阁,回来路上遇到小混混,被慕容含利救下。tຊ
而在昨儿,她收到慕容含利的请帖,说有要事,约她今儿午时初,在八斋楼详谈。
她借口楚若若相约,瞒了父母出来,结果却是——
“唉!”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件事里,有沈知攀的手笔。
只说八斋楼这销金窟,她是第一次进去。
慕容含利寄居在国公府,更不可能进去过。
即便有她宁远侯府给的几千两银票,估计他也不舍得去这种地方!
周云深忽而问道:“叹什么气?”
何皎皎睁开桃花眼,问道:“侯爷今日如何会进入我所在的包间?”
“这个包间,是慕容含利预定的。”
“而我,早到了半个时辰。”
马车里茶香袅袅,周云深递给她一盏茶。
笑道:“高山云雾茶,尝尝。”
高山云雾是贡茶,每年所得不过两斤,而他这儿有——
分明是他的舅舅,当今皇上所赐。
有喝贡茶的福分,何皎皎自然不会放过。
她轻轻抿了一口,微苦的清香味在口中弥漫开后,竟然泛出丝丝甜意。
这是先苦后甜?!
今儿这事儿,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此一想,心里郁闷解开,不由嫣然一笑。
周云深见何皎皎脸上云开雾散,他的唇角,也不由微微上扬起来。
挑眉道:“有人约了强王,强王则唤了我,让我先进去探查一番。”
“哪知进去便见你晕在窗边。”
强王,是当今大南朝的二皇子南宫明强,母妃是最受宠的兰贵妃。
何皎皎蹙眉沉思:慕容含利约了他?!
以慕容含利在忠义侯府的尴尬地位,忠义侯府的人,绝不可能引领他去见强王!
周云深接下来的话,为她解开了这个疑惑。
他道:“听闻沈知攀从军营回京后,是强王去求兰贵妃,兰贵妃向皇上讨了个典韦校尉的缺。”
哦豁,竟然是这样?!
那沈知攀岂不欠了强王一个人情?
周云深似乎看透何皎皎心内所想,接着道:“这次约强王出来,就是为了还当初的人情。”
何皎皎仍旧不解:还人情,请她出来做什么?!
还有,这个人情不是沈知攀的么?!
为何发请柬的,却是慕容含利?!
周云深给何皎皎添了茶,一脸深意道:“沈知攀与你解除了祖辈定下的婚约,若是他的请柬,你会去么?!”
“但如果是恩人的请柬,你会有顾虑吗?!”
何皎皎呼吸一窒,握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的确如周云深所说,如果是沈知攀的请柬,她绝对不会赴约!
而曾经救过她的慕容含利则不同。
不过一个小约,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何皎皎不由咋舌,慨叹着人心的复杂!
但她更好奇的是,为何要同时约强王和她?!
周云深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道:“何皎皎,如果是现在,你可会抓住我不放?!”
回应他的,是何皎皎“你有病”的冷眼。
周云深笑了:“所以,昨晚的香炉里,不止添了迷香,还有媚药。”
他食指在她鼻尖一点:“小傻瓜,你就是送给强王的礼物!”
何皎皎的脸,顿时红如煮熟的虾蟹。
她尴尬地向后移了移身子,结巴道:“我,我我我我是礼物——”
周云深转身,从身后描金黑檀木箱里取出一面菱花镜,递了过来。
何皎皎不明其意,但还是顺从接过了镜子。
她听周云深又道:“自己瞧瞧,这张大南朝最美的脸,可够不够让强王觊觎?!”
菱花镜里的女子,小脸儿素面朝天。
桃花眼浮着一层雾气,微微一眨,睫毛如羽,在眼下遮一层淡淡阴影,添了一种别样的神秘。
鼻梁小巧高挑,润泽的唇,不点自红。
脸颊尚未消散的红晕,更为这张小脸儿,添了一丝说不出的俏丽妩媚。
黑发明明用玉冠束起,衣衫亦是男子式样,但她这张小脸儿,却令人一眼便可瞧出,是个女子。
她没觉得自己有多美,但也不得不承认,因为两团红晕,她显得更加动人。
撇了撇嘴,她道:“不过瞧着像女子罢了!”
周云深挑眉:“从房里出来时,是谁,非要抬头瞧热闹的?!”
“你这模样儿,以我母亲毒辣的眼睛,一眼便会认出是女子。”
何皎皎讪讪一笑:“大长公主深居简出,我从未见过,又十分敬佩她……”
她突然想起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你,你是如何认识我的?”
自从胎穿后,何皎皎得到在现代没有的父母宠爱,心里十分满足,极少出门。
京城各家的赏花宴之类的聚会,她也懒得参加。
所以,京城的年轻儿郎,认识她的不多。
周云深望着她,眸中是说不出的失望。
尚未开口,一支长箭携着风声,从车窗射入,带着车窗帘子,径直向着何皎皎而来!
幸而周云深抬手及时捏住了长箭,不然何皎皎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没了车窗帘子,飞箭如飞蝗般,向马车内射来!!!
马车外面,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