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娇娥以为这是草药啊。”说到这里,那委屈哭声一滞,话头指向沐姝。“主房的嬷嬷们好像被借来东院准备膳食时都碰过这个东西,郡主姐姐没事吧?”仔细看着慕娇娥的眼睛,沐姝试图寻找一丝一毫的心虚和惊慌。但是那其中只有一片坦然的澄澈。“我没事,麻烦景川先生了。”沐姝和常氏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景川离开了。纵然沐姝走的草率,但常氏也没说什么不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他人,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看到这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草药,沐姝眉头微皱。
她扫向慕娇娥那坦然无辜的脸,心中警惕上升。
这个霍庭安带回来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民妇,她真的普通吗?
看着和草药摆在一起的瑃草,景川拿银针当筷子把挑了出来。
“这就是瑃草,这是南州的毒草,连吃八天会使常人暴毙死亡,一不小心喝下更会让孕中女子滑胎致死。”
听着介绍,常氏讷讷出声,“鬼医的意思是这毒草只有南州有,京城没有?”
“对,在门口我好像听老夫人在怀疑清安郡主,但是现在结果明显,这个毒草是这位小妾自己带回来的。”
景川嗓音微哑,毫不犹豫地阐述事实,让常氏老脸一红。
她甚至顾不得慕娇娥刚滑胎,开口质问。
“你自导自演了一切?”
慕娇娥眼圈泛红,声音染了哭腔。
“老夫人,娇娥以为这是草药啊。”
说到这里,那委屈哭声一滞,话头指向沐姝。
“主房的嬷嬷们好像被借来东院准备膳食时都碰过这个东西,郡主姐姐没事吧?”
仔细看着慕娇娥的眼睛,沐姝试图寻找一丝一毫的心虚和惊慌。
但是那其中只有一片坦然的澄澈。
“我没事,麻烦景川先生了。”
沐姝和常氏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景川离开了。
纵然沐姝走的草率,但常氏也没说什么不是。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他人,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等带着景川来到了自己的院子,沐姝便不再冷着面色,而是笑着转身抱住了景川。
“姨母,我好想你。”
庞素影含笑拍了拍沐姝的背,声音感慨。
“我这离京城不过一个月,这霍府居然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阿姝委屈了。”
沐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常氏出身乡野,眼皮子浅,脾气大,有了底气后自然就装不起贤良婆母了。”
这三年足够她清楚常氏的品行了,但她以为自己所做能感化对方。
却没想对方的胸襟竟狭窄至此。
但这并不足够让沐姝在意,她领着庞素影坐下,喊舒沫拿来了被下毒的补汤。
庞素影接过来,仅仅一闻便蹙了眉。
“这是被下了瑃草?”
沐姝点头,“那个小妾名慕娇娥,已经连着七天在我的补汤里混了瑃草,我本没打算打草惊蛇,却没想她今天却来了这么一出。”
“只要明天再让我想办法喝下,我就会暴毙死亡,而她身为一个深受其害的人自然没有半分干系,行凶者反而是不小心接触了瑃草的嬷嬷。”
而慕娇娥最后一句话特意提起沐姝,也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
这番推测说完,听的庞素影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好深的心机。”
是啊,好深的心机。
不光行事面面俱到,还足够豁得出去。
一个连自己的骨肉都能当棋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村妇?
柳眉冷冷前压,沐姝斟酌开口,“如果慕娇娥只是为了后宅恩宠那就算了,我担心的是她的军功也来历不正。”
庞素影安静听着,缀着朱砂的眉眼轻轻凝起,沙哑的声音平缓沉稳。
“我帮你查她的身份,你近日小心些。”
得到保障,沐姝松了口气,眉眼弯弯的对姨母道谢。
那本来凝着寒光的眉宇,在和庞素影在一起后就早已消融如春。
而东院里,变脸已经成为一种技能的常氏再次神情一变。
等到沐姝一走,就赶紧关心起了慕娇娥。
“身体没事吧?还能再生吗?”
关心她只是担心不能延绵子嗣而已。
慕娇娥压下心中嫌恶,扯出明快的笑容回道:“大夫说没伤根本。”
她又说了些等霍郎回来再添子嗣等等话,才将常氏哄走。
而从头到尾,常氏都对慕娇娥是否难受未提及一点。
等人一走,慕娇娥几乎是发了疯的将身后的枕头扔到了地上。
荷花枕落到地上,粉色的花瓣被遗落到地上的鲜血染红。
也仿佛染红了慕娇娥的眼睛。
“他们居然知道瑃草!差一点,差一点就功亏一篑!”
那个鬼医景川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明天到底能不能成功让毒素发作?
如果没有成功,那她今天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压抑的怒火中,慕娇娥摸上了小腹,有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孩子,我的孩子……”
晶莹的泪滴落在手上,仿佛是幼儿的手在抚摸自己。
一瞬间,泪流如柱。
她又怎会不心痛。
做好的孩子衣衫就放在床尾,慕娇娥一抬眼就能看见。
但是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