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我发现在场的人都看向我,想要出言恭祝,却都顾忌着我的存在。我心一颤,低下头,压下声音中的颤抖:“恭喜柔贵妃,陛下,臣妾先回去了。”语落,我逃一般离开此地,因走得急,差点摔倒在雪地中。“娘娘小心!”小兰眼疾手快扶稳了我。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脚边的那一抹红色上。那不是被风雪吹落的寒梅,而是一条红布条。我弯腰捡起,看清了上方写着——【薛珀与苏霏潼,此生不渝,永不分离。】我的手一点点收紧,红了眼眶。
我呼吸一滞,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我猛地抬眸看向薛珀,就见他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欣喜。
而我的心却被硬生生撕碎,痛到不能呼吸。
他曾信誓旦旦和我说:“朕不会碰她们,朕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哪怕我早已做下心理准备,还能骗自己说只是逢场作戏。
可事到如今,我却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回过神来,我发现在场的人都看向我,想要出言恭祝,却都顾忌着我的存在。
我心一颤,低下头,压下声音中的颤抖:“恭喜柔贵妃,陛下,臣妾先回去了。”
语落,我逃一般离开此地,因走得急,差点摔倒在雪地中。
“娘娘小心!”小兰眼疾手快扶稳了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脚边的那一抹红色上。
那不是被风雪吹落的寒梅,而是一条红布条。
我弯腰捡起,看清了上方写着——【薛珀与苏霏潼,此生不渝,永不分离。】
我的手一点点收紧,红了眼眶。
这是那年薛珀拉着我的手一起写下,系在最高的那棵最高的梅树上的祈愿。
这时,身后传来踩雪的声音。
小兰躬身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我心一颤,没有回头:“陛下此时,为何不陪在妹妹身边?”
下一瞬,我听见脚步声靠近,随后带着温度的披风裹在我肩上,薛珀温声传来:“潼儿,今日风大,小心着凉。”
我鼻尖一酸,千言万语忽然卡在喉中,发不出声音。
薛珀揽我入怀,轻柔地抚过我的后背:“这件事,朕只是奉母后之意,为皇室开枝散叶,潼儿,你最懂事了,替朕思量一下可好?”
我张唇便想问他,是不是我这一让步,日后,这后宫之中,他的子嗣也会像当初纳妃那样,越来越多?
可话到嘴边,我忽然觉得没有了意义。
还有最后十六天,我就要彻底离开了……
见我不说话,薛珀又道:“潼儿,雪梅山庄严寒,不适合柔儿养胎……”
他的话没说完,我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冷意从心口弥漫至四肢百骸,我几乎掐破掌心才让自己保持清醒。
或许从一开始,薛珀就不是为了陪我而来到这里。
我挣脱了薛珀的怀抱,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地方,这里,以后就不只是属于我们二人了。
我垂眸,强撑着扯动唇角:“陛下无需顾及我,还是早些回宫,妹妹的身子要紧。”
薛珀再次向我保证:“潼儿,改日朕定会陪你来此,只你我二人。”
“改日,是何日?”我不禁问。
“明年开春时。”
我眨了眨干疼的眼睛,望着他道:“……陛下,我是否还能等到那一日呢。”
薛珀微微皱眉:“潼儿,不要说这些气话,我们还会有无数个七年,又何止这一个冬日?”
我低着头,自嘲一笑。
可是,薛珀,我十六天后,就不在你身边了。
一行人昨日才来,今日又匆匆地走。
只半日的功夫,白芷柔怀了龙子的事情便在后宫之间传了个遍。
第二日,坤宁宫前便有人来报:“皇后娘娘,太后召您前去慈宁宫。”
我一走进慈宁宫,太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臣妾拜见母后。”
太后没发话站起来,我便一直跪着。
“这么多年皇上宠你,哀家也都罢了,可到头来,你竟一直未诞下子嗣!”
我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听出她的不悦。
太后冷哼一声:“若哀家是你,哪还有半分脸面做这皇后!”
这些年来,太后一直都看不起我,明里暗里针对我,而我为了不让薛珀难做,所以一直隐忍。
可到了如今,我人都要走了,哪里还稀得这后位。
我攥紧手心,抬眸坚定道:“若母后能劝动陛下,臣妾愿意为其他妹妹让位。”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宫内下人仓皇声音。
“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