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怎么忘了。丞相千金,楚晏淇的心上人,她怎么能比?她怎么配?她自嘲道:“你现在,不就在拿她和我比吗?”楚晏淇微微眯起双眸,看了她半晌,才冷声道。“拿好钱,别的最好都忘了。”说罢不再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走去。徒留花蓉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挽留的声音。门一关,便将他们隔开了两个世界。花蓉愣愣地坐在床头,良久,才看向床头的箱子。她轻拿起一锭黄金,看了片刻,自嘲般地笑道。
南国十一月,大雪纷飞。
花蓉昏沉地睁开眼,晨风拂过她的发梢,露出的脖颈间缀满点点红痕。
她看着一旁早已起身的男人,微微勾唇刚想说话。
却见床头摆着一箱金子,不由一愣:“这是什么?”
“你的报酬。”
楚晏淇修长的指尖理过袖口,声音冷淡,一丝情感也无。
“半月后我与昭雪成亲,以后都不必见了。”
花蓉心中猛然一颤,嘴角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原地。
报酬……
原来这三年的你情我愿,在楚晏淇心中,只是一场买卖。
彻骨的凉意仿佛从骨缝里一寸一寸透出来。
她闭了闭眼,苦笑道:“我与王爷之间,何谈报酬?”
楚晏淇微微一顿,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要走。
花蓉咬牙,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你对宋昭雪,也如这般吗?”
楚晏淇脚步一顿,语气骤然冷了下去。
“一个乐师,也配和她比?”
花蓉一愣,心口猛然刺痛。
是了,她怎么忘了。
丞相千金,楚晏淇的心上人,她怎么能比?她怎么配?
她自嘲道:“你现在,不就在拿她和我比吗?”
楚晏淇微微眯起双眸,看了她半晌,才冷声道。
“拿好钱,别的最好都忘了。”
说罢不再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徒留花蓉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挽留的声音。
门一关,便将他们隔开了两个世界。
花蓉愣愣地坐在床头,良久,才看向床头的箱子。
她轻拿起一锭黄金,看了片刻,自嘲般地笑道。
“原来我的三年,还值这么多啊。”
说着说着,骤然红了眼眶,她死死咬住唇,哽咽出声。
“怎么就能断得这样干脆……”
三年相伴,她以为楚晏淇会有一点在乎她,哪怕一点点。
让她忘了,她又该怎么忘……
窗外大雪飞扬,冻得人失去知觉。
她吹了半天的冷风,丫头碧水推开了门。
“花小姐,相府千金今日生辰,特设宴请您去弹一曲助助兴。”
“丞相府……”
花蓉低喃了一声,只觉头脑昏沉。
她闭了闭眼,强行起身,却是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碧水连忙扶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忍道。
“发热了,不如叫人推了吧。”
“不用。”
花蓉摇了摇,咬牙强撑道:“去取我的琵琶来。”
碧水忙为她取了琵琶,又披了衣裳,才踏入了漫天风雪之中。
凉风一丝一丝地落到皮肤上,空落落的冷。
花蓉想蜷起身子留住点暖意,可刚一动弹,酸痛的感觉就席卷了全身。
花蓉咬牙,强撑着往前走去。
她想见见宋昭雪,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楚晏淇不把自己当人看。
到丞相府时,相府门口早已张灯结彩。
刚进前院,就见一个女孩站在屋檐下,满脸纯真地伸手接着空中雪花。
她披着一袭红袍,在银装素裹的大雪天,唯有她鲜红得像是独立寒峭的红梅。
只一眼,便能认出是宋昭雪。
花蓉怔怔地看着她。
却又见楚晏淇从另一头走来,皱着眉将女孩冻红的手放进怀中,如同珍宝。
花蓉心脏骤然抽痛,指尖轻颤了一下。
她从来没见过楚晏淇如此怜惜一个人的模样。
原来他也是会疼惜人的啊,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花蓉攥紧了手,鼻尖酸涩了起来。
再转眼,就见宋昭雪与楚晏淇说了什么,随后一人朝她走来,笑着说。
“你就是花国第一乐师,一曲琵琶动天下的花蓉?”
花蓉木然地看着她,喉咙就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良久,才缓缓直起了背脊:“见过宋小姐。”
宋昭雪打量了她片刻,突然笑了。
“他们都说晏淇哥哥喜欢去你那里听琵琶,晏淇哥哥有说过喜欢你的眼睛吗?”
花蓉一顿,随即便听她说。
“你眼睛简直和我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