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体温还残留在衣裳上,刚刚放他下来的那瞬间,少年身上独有的奶香味涌入鼻尖,莫名的好闻。贺承尝试将手臂收回,一动少年便皱眉,她便不动了,可少年却顺着手臂握住了她的手。贺承第一次知道少年的手原来是这样的软,与她满是茧的手不同,少年的手不只软,手掌还小小的,手指细细的,指尖还粉粉的。少年好像很喜欢铃铛,不只腰上挂着,他的手腕儿上有根红绳,红绳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铃铛。贺承不自觉将手紧了紧,却似乎将少年的手指捏痛了,她赶忙放松。
竹心:“殿下?殿下?”
“嗯......”细细的声音好久才传出来。
竹青温柔地问:“殿下可要午睡了?”
“摄政王......”那他这停顿,打了一口哈欠,“摄政王回来了吗?”
“摄政王?”竹心回忆着,“未曾得到摄政王回府的消息。”
北堂泽声音有气无力的:“哎,算了,不等了,本宫还是去睡觉吧。”
没有什么比吃饱就睡更幸福的了,他缓tຊ缓闭上眼睛。
竹心:“那奴去将熏香点上。”
可回来时北堂泽已经枕着手臂睡着了,北堂泽只要睡着一般很难叫醒,叫醒便睡不着了。
这下竹青和竹心两人可就犯难了。
阳光真好,微风和煦,轻轻吹起面纱一角,试图窥探美人容颜,头上的水晶发饰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俏皮极了,衬得睡梦中的人更像误入人间的仙子,而仙子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水中的睡莲开的正好,鱼儿轻轻跃起,似乎想触碰美人指尖。
贺承回来路过和满园时便瞧见这一幕,一时愣了神,身后的影书和司鹤羽也瞧见了,再见王爷的反应,影书在心中偷笑。
毕竟是高冷忠犬人设,不能破功。
这美好的画面任谁也不忍心破坏,影书凑近贺承,低声询问:“王爷可要进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贺承立马挪开视线,低声吩咐:“影书,先给鹤羽安排间院子,再准备些衣物。”
“是,属下先行告退。”
“小女告退。”
两人都很有眼力见,假装没看见,赶忙离开。
一旁还在苦恼中的两人未察觉到院外的动静,待察觉人靠近,差点放声大叫,贺承及时抬手做出噤声的动作,低声询问二人:
“皇子怎的在这儿睡着了?”
“殿下......”竹心不知道是否该说实话,一时语塞。
竹青及时开口:“殿下方才是在等王爷,用完膳便一直在等,还等着便睡着了。”
他没说谎,殿下确实是等睡着的,只不过刚准备进殿便已经睡着了。
“等本王?”贺承心底产生一丝异样的情绪,“为何不将人叫醒进寝殿睡?”
“王爷有所不知,殿下睡着极难再叫醒,而一旦叫醒便很难再入睡,睡不够的话殿下脾气便不会太好。”
会发脾气,贺承竟然莫名地生起想将人叫醒的想法。
她上前试探性地动了动的胳膊,没反应,竹青想阻止,他想说于礼不合,却被贺承一个眼神吓住,他只好退回去。
贺承轻手轻脚地一手揽肩,一手穿过腿腕儿,将人抱起,她自然没抱过男人,但她抱过小时候的沐璇槿。
“带路。”
语气不善,竹青竹心只好走在前面带路。
但贺承的第一反应却是,怀中的人好轻。
这院子里的一砖一瓦都是父妃为她未来的王妃布置的,自打父妃去世,她便鲜少再来,她怕自己睹物思人会伤心。
进入内室,里面的布置没有变,只是多了些属于北朝的物件。
一路上北堂泽的手都不安分,一会儿伸到她胸前,一会儿环住她的脖颈,时不时的撩拨一下,弄的她脖子痒痒的。
好不容易将人放到床上,北堂泽却抱住她的右手臂不撒手,她被迫坐在了床边,竹青竹心也知道他睡觉喜欢抱物的习惯,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王爷,要不辛苦您再待一会儿,殿下睡觉喜欢抱物,待奴再去拿个软枕。”
说着竹心便要下去,竹青不放心还准备守着,竹心一把将人拉走,“竹青哥哥来帮奴找找。”
“竹心你别拉我,这还未成婚,怎可让王爷和殿下共处一室?”
“竹青哥哥,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殿下对王爷的心思,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虽然殿下睡着了,再说了共处一室怎么了?在北朝比这更不遵礼法的事可不少,你就是太古板了。”
“可是......”
“哎呀,你就别可是了,殿下的幸福最重要,快随我去找软枕。”
屋内,贺承弓着腰坐在床边,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北堂泽,他的眉眼和北堂寒有些相似,但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吹弹可破,这双眼睛闭上是宁静,睁开是灵动,
长长的睫毛微颤,真是睡着也不安分。
少年呼吸很轻的,他几乎听不懂呼吸声,面纱很薄但只是顺着少年的呼吸微微浮动,现在天气仍旧有些炎热,北堂泽的额头生出一层薄汗,贺承另一只手抖了抖衣袖,将那层汗擦去。
有一瞬间贺承想将这面纱可取了,可想起这面纱的含义,贺承的手转了方向,伸向一旁调皮滑到少年脸上的发丝 ,将其挑开。
少年手劲儿挺大,细小的两只手紧紧抱着贺承的手臂,脸蛋隔着面纱突然枕在了贺承的手上。
温热的体温还残留在衣裳上,刚刚放他下来的那瞬间,少年身上独有的奶香味涌入鼻尖,莫名的好闻。
贺承尝试将手臂收回,一动少年便皱眉,她便不动了,可少年却顺着手臂握住了她的手。
贺承第一次知道少年的手原来是这样的软,与她满是茧的手不同,少年的手不只软,手掌还小小的,手指细细的,指尖还粉粉的。
少年好像很喜欢铃铛,不只腰上挂着,他的手腕儿上有根红绳,红绳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铃铛。
贺承不自觉将手紧了紧,却似乎将少年的手指捏痛了,她赶忙放松。
在不自觉的时候,一抹笑意早早地就爬上了贺承的嘴角。
门外的竹青和竹心都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画面,其实就在贺承伸手想摘殿下面纱时,竹青就想进去,但好在她收了手,竹青这才被竹心拉住。
两人正在门外试图用手语交流进还是不进,可贺承已经发现他们了,早在两人靠近之时她便察觉到,但是这两人就是不进来,她手都快麻了。
通过屏风二人看见摄政王的头转向门外,两人顿时感觉被一股视线紧盯着,来不及多想,来你跟跨步进去。
微微行礼过后,贺承配合着竹青用软枕将贺承的手从北堂泽的脑袋下取了出来。
出了门,贺承甩了甩已经发麻的手臂,脸上笑意荡然无存,转头吩咐道:“以后这软枕便不要收起来了。”
竹青竹心一时未转过味儿,只呆呆答道:“是。”
直到那长身玉立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上,两人对视一眼后转身将房门关上。
面无表情的摄政王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