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告诉族老,告诉祁年?”我忍着指尖的灼痛问她。闻青月丝毫不惧,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你不仅不会,还会费尽心思为我遮掩。”“况且哪怕你告诉祁郎,也无济于事。你幼时给他写了信没错,但我与他同窗十数载,你猜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小妹,你活得就像是闻家的一条狗。”闻青月第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去。而我从小到大对闻青月的敬爱,也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混混噩噩回到禅房后,贴身丫鬟为我的手指上药、包扎。
大雄宝典内,檀香缭绕。
祁年脸色很不好看,质问我的声音比外面的飞雪还要冷:“你是看不到盆里的火吗?”
我没回应他,直愣愣往外走。
还没出殿门,闻青月一身雪白狐裘迎面走来。
若不是方才还见她与别的男人偷情,我当真以为她如月光皎洁。
不等我开口,闻青月先一步质问:“你不在禅房抄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人人都说手足情深,而我与闻青月一母同胞,我却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哥哥……不,闻青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多一个人知晓你的事便多一分危险,你入朝后,家里对你多有助力,我从小与奶奶靠着卖绣品将你供养读书……”
闻青月冷哼一声,不耐烦打断:“少说这些。”
“母亲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将我办作男子,如今享了这么多年我带来的好处,也该够了。”
然后又把矛头指向我,“还有你,是你不愿与我互换身份,我若暴露、便都是你的责任!”
我看着她狰狞的表情,心像是忽然被挖空了。
从生下来开始,母亲就告诉我,我这一生都要为了我的姐姐去付出。
我和姐姐一同熬过所有的苦难,互相陪伴的时间长到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生命的一部分。
但她背叛了我,以最决绝的方式。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告诉族老,告诉祁年?”我忍着指尖的灼痛问她。
闻青月丝毫不惧,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
“你不仅不会,还会费尽心思为我遮掩。”
“况且哪怕你告诉祁郎,也无济于事。你幼时给他写了信没错,但我与他同窗十数载,你猜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小妹,你活得就像是闻家的一条狗。”
闻青月第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去。
而我从小到大对闻青月的敬爱,也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
混混噩噩回到禅房后,贴身丫鬟为我的手指上药、包扎。
每一个动作都扯得我十指发颤,可就是这样鲜血淋漓的痛,也比不上被至亲至爱背叛的痛万一。
风雪沉沉,我一夜未眠。
翌日,因山上没有救治烧伤的药。
丫鬟早早叫我起来下山,行至寺门口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我驻足一看,却见侯府的马车。
祁年身上还穿着朝服,与闻青月二人相携出寺,仿佛一对璧人。
祁年温柔呵护,轻轻护着闻青月:“慢些。”
见来护国寺的香客望过来,他还温声解释:“内兄近日腿脚不便。”
香客们不疑有他,连连赞赏:“祁大人与闻大人真是连襟情tຊ深!”
我看着这一幕,空泛的心竟止不住再次往外泛酸。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着刺眼的场景。
正欲上马车,身后传来清冷男声:“卿雪。”
我曾钟爱祁年喊我“卿雪”时,清冷声音下暗藏的缱绻。
但此时再听,往日情谊早日飘散如烟,只剩下威胁。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年便在我面前站定,俊美面容冷淡:“你是选择和青月互换身份,还是要我的一纸休书?”
心间涩意翻涌,我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听见祁年压低的声音:“莫要再拖延,青月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