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好了没有?再不抓紧时间,妾身特意为您做的饭菜可就都凉了。”姜虞身体猛地一僵,扭头看向门口的晚桃。只见她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原来皇后也在啊。”姜虞浑身力气都散了大半,只僵着说道:“看来今天我不必陪你用膳了。”此话一落,殿内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裴长枫这才看向御桌上的食盒,一时无言。姜虞等了许久,裴长枫才开口说道:“晚桃,朕今天不去你那了。”他定定地看向姜虞:“阿虞,我们回坤宁宫吧。”姜虞说不上此刻是什么心情。6
姜虞用力地攥紧木牌,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曾经的裴长枫能因为她的一次低烧,而几天几夜守在床边不曾阖眼。
会在她思乡悲秋之时,亲自栽下满园的花茶树,说“这也是你的家”。
昔日的千种承诺、万般恩爱。
怎么到如今,连一句“只爱一人”都做不到了呢?
姜虞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心中痛楚一刀一刀地剐着自己,几乎要痛晕过去。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姜虞才回过神来,仓促地将一切归回原位。
转身看去,来人正是裴长枫。
裴长枫一见她,便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
姜虞勉强扯出笑容,还没开口,便被一道女声打断了。
“陛下,您好了没有?再不抓紧时间,妾身特意为您做的饭菜可就都凉了。”
姜虞身体猛地一僵,扭头看向门口的晚桃。
只见她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原来皇后也在啊。”
姜虞浑身力气都散了大半,只僵着说道:“看来今天我不必陪你用膳了。”
此话一落,殿内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
裴长枫这才看向御桌上的食盒,一时无言。
姜虞等了许久,裴长枫才开口说道:“晚桃,朕今天不去你那了。”
他定定地看向姜虞:“阿虞,我们回坤宁宫吧。”
姜虞说不上此刻是什么心情。6
说是松了一口气,好像也没有。
只是在裴长枫领着她踏出书房时,身后的晚桃忽然开口说道:“臣妾的宫殿也在那条道上,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姜虞一顿,扭头看向晚桃。
她不敢相信,晚桃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话来。
她更不敢相信,裴长枫居然同意了。
片刻后,姜虞与裴长枫并肩走着,晚桃在身后跟着。
可没过一会,她便发觉裴长枫的步子慢了下来。
最后沦为了她一人在前,裴长枫和晚桃在后。
他们相谈甚欢,裴长枫甚至都忘记了还有个她在前方走着。
姜虞的脚步不由更沉了。
她不由得回头,却对上晚桃的眼。
下一刻,便见晚桃刻意抬起手,挽了挽耳边的发丝,露出了她手腕上的红绳。
姜虞瞳孔一震,一瞬便从头上凉到了脚底。
那根红绳是她在裴长枫出战沙场前,一步一叩首,爬完了古寺整整三千层台阶才换来的平安绳。
此刻,却被系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腕上。
姜虞的理智顷刻间被撕成了碎片,上前抓住晚桃的手,便要将红绳夺下。
才用上三分力气,便见晚桃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姜虞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裴长枫一掌推开,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
见裴长枫忙不迭将晚桃扶起。
更难以承受的苍凉涌上心头,姜虞扬起手中的红绳,便问道:“你为何将我送你的红绳送给了她?”
裴长枫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就为这你便行为如此狂悖?你若是想要,我让寺庙再给你送上几条也不是难事。”
短短一句话,却如同当头一棒!
姜虞心口猛然一窒,连呼吸都几乎停滞,再说不出话。
此时晚桃又“恰如其分”地惊呼一声:“好痛,陛下~臣妾好像崴到脚了。”
姜虞便见着裴长枫没有丝毫犹豫,抱起晚桃便走,只给她留下一句呵斥:“皇后!自己回宫去,以后没事不要再出来!”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深冬的风实在冷冽,却比不过此刻姜虞心里的冷。
姜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径直呕出一口鲜血来。
身后顿时乱作一团。
姜虞愣愣地看着满手的鲜血,眼前模糊了一片。
霜白仍在身侧焦急地喊着什么,姜虞却什么也听不见,良久,才恍惚地说:“扶我回宫。”
夜深露重之时,裴长枫推开了姜虞的房门。
两人再见,却是相顾无言。
直至裴长枫先开口说道:“阿虞,晚桃只不过一个舞姬,你是皇后,又何必自降身份与她计较?”
“计较”二字犹如一根银针,从姜虞天灵盖刺了进去。
难熬的疼痛过后,便是彻底的清醒。
姜虞脸色煞白,看着眼前爱了七年的男人,轻轻说道:“不会了。”
她语气迟缓而又坚定:“裴长枫,你放我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