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脚步声渐行渐远,它去搜别的屋子了。它们都没看见她。也许在它们眼里,活人是一团魂魄,而服了假寐蛊的她,和身旁的木柜子没什么两样。她听见它在几个房间来回徘徊,翻箱倒柜,又渐渐没了动静。屋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想到它还在屋里逡巡,她无法入睡。更何况,那目光呆滞的眼睛仍在那儿,它占据着整扇窗,眨眼之间,分泌出浑浊黏液,月光随之忽明忽暗。她知道,此时的平静,会在蛊失去
“咚咚咚”,脚步声渐行渐远,它去搜别的屋子了。
它们都没看见她。也许在它们眼里,活人是一团魂魄,而服了假寐蛊的她,和身旁的木柜子没什么两样。
她听见它在几个房间来回徘徊,翻箱倒柜,又渐渐没了动静。
屋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是,想到它还在屋里逡巡,她无法入睡。更何况,那目光呆滞的眼睛仍在那儿,它占据着整扇窗,眨眼之间,分泌出浑浊黏液,月光随之忽明忽暗。
她知道,此时的平静,会在蛊失去效力的瞬间被打破。外婆不可能明天就回来,接下来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想想外婆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其实早就应该撑起这个家了,外婆操劳一辈子,该享享福了。
活下去,和外婆团聚。她暗自下定决心。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月光,还有供神的屋子,是危险的。而屋内那东西,似乎无法直接伤害她?所以,它只能不断制造怪象,让她在惊慌之下自投罗网。
天空中墨色渐褪,晨光熹微,给那瘆人的眼珠子笼上一层白翳。云层飘移,伴随着邻居家大公鸡的打鸣声,天光大亮,那整夜觊觎着屋内的眼球,不见了。
看来,白天是相对安全的。但是,不知道那些东西还有没有新花样。短期内不能重复使用假寐蛊,新的一天,她如何安然度过?
这间房子不能再呆了,她想出去找外婆。
这么想着,身旁的柜门突然“吱呀”一下,打开了。
是那东西!它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本又一本的书飞到空中,又掉到地上。它似乎在百无聊赖地翻找什么。只听“唰”地一声,它从书柜里掏出来一个铁盒子,盒盖上的贴纸已经斑驳,勉强能看出上边画着几个月饼。
就在它要揭开盒盖的一瞬间,盒子落地,发出刺耳的响声,与其同时,对面的椅子被碰倒。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那个盒子里,似乎有一股力量,把它击飞了。
她隐隐觉得,那月饼盒子很重要,而且和外婆有关。
那东西不依不饶,又想打开盖子,仍是徒劳。在它一次次的尝试中,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在逐渐回升,手脚恢复了知觉。当蛊失效,那东西一定能立即察觉她的存在。
这样想着,在盒子又一次落地的瞬间,她猛然起身,捡起并向门外跑去。
她特地绕到了放着黑犬蛊的角落,打开坛盖——这足够让那东西耗上一阵子了。
冲出院子,她来到村里人来人往的必经路口。谢天谢地!太阳正好,今天还是赶场天
赶场天:赶集的日子,西南方言
,这里人潮涌动。
她走到角落,靠近鸡笼蹲下。竹笼里的公鸡昂头挺胸,十分神气,纷纷歪头看她,头顶的红色鸡冠微微颤动。她冲它们尴尬笑笑。
在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中,她小心翼翼地掀起了月饼盒子的四个角。
盒子里是一本书页泛黄的旧笔记本,收集着各个年代的剪报,其中甚至有竖排繁体字的片段,看起来年代久远。翻动页面时,能闻到药草气味,看来外婆为了保管它,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些剪报,都是历年学者围绕“夜郎国”的发现与讨论。
探秘夜郎:历史上神秘消失的文明古国
□唐玦
夜郎国,是由我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先民建立的第一个国家,据记载,该国有精兵十万,由此推算,其国民至少应有五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