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庭理了理衣身,缓缓往里走去。御书房内。皇帝坐在桌前,冷冷看着跪在殿中的臣子。“你可知罪?”裴泽庭脸色未变,神色冷清的脸庞上,尽是坦然之色。“臣不知。”皇帝将弹劾的奏折摔在地上:“你与那池扶楹勾结之事,还要朕亲自说?”裴泽庭微微抬眸,看着地上的奏章。“臣与发妻从未勾结,卷宗早已送至宫内,督察院应当已经查验。”皇帝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朝中百官,有八十人都在弹劾你,纵使你并未勾结,但朕也得考虑其他朝臣。”
池扶楹闻言一怔,连忙看向裴泽庭。
“怎会……”
裴泽庭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底闪着赤红之色。
他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凸显着他的不悦。
随后他抬眼看向池扶楹,冷冷道:“我现在无心与你谈私事,你也冷静一下,等我处理好此事再与你详谈。”
“若到那时你依旧坚持和离,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裴泽庭的声音低沉,嗓音甚至透着几分悲凉。
他深深看了池扶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池扶楹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泛起一抹酸楚。
看着桌上的包裹,良久,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
裴泽庭此时四面裴歌,她不忍再给他徒增烦恼。
和离也不急于这一时,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说吧。
……
御书房外。
裴泽庭匆匆赶来时,门口早已聚满了朝中重臣。
见他来了,众人形色各异。
几位尚为他求情的官员纷纷走到他身旁,不免为他担忧。
“裴大人,你与那池扶楹隐婚是否有原因啊?”
“我们自是相信你的为人,只是此事不看我,也不看他,全看皇上的意思。”
“如今之事,裴大人可有想好对策?”
裴泽庭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却面不改色。
他朝众臣拱手深深作揖。
“谢过各位大人求情请命,只是我隐婚一事,并无内情。”
“清者自清,判案的卷宗已送至上书房,此番判罚皇上应当已经过深思熟虑。”
“还请各位回去吧,日后也不必为我求情,此举只怕会引火上身。”
朝臣顿时面面相觑,一臣子缓缓走至他身边,低声道:“你若此刻与池扶楹和离,一切自当还有转机。”
裴泽庭垂眸,纤长的眼睫遮住眼底所有的思绪。
半晌后,他轻声道:“不必了,她本是我结发之妻,我求娶时,曾说会护她一生一世,这四年来,却违背承诺,让她受了诸多委屈。”
说到此处,他微微勾唇,话语间夹杂了些许苦涩。
“如今此等结局,算是我违背承诺的代价,怨不得任何人。”
听他如此坚决,大臣摇摇头,重重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此时,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洪公公道:“裴大人,皇上要见您。”
裴泽庭理了理衣身,缓缓往里走去。
御书房内。
皇帝坐在桌前,冷冷看着跪在殿中的臣子。
“你可知罪?”
裴泽庭脸色未变,神色冷清的脸庞上,尽是坦然之色。
“臣不知。”
皇帝将弹劾的奏折摔在地上:“你与那池扶楹勾结之事,还要朕亲自说?”
裴泽庭微微抬眸,看着地上的奏章。
“臣与发妻从未勾结,卷宗早已送至宫内,督察院应当已经查验。”
皇帝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
“朝中百官,有八十人都在弹劾你,纵使你并未勾结,但朕也得考虑其他朝臣。”
皇帝看着裴泽庭:“裴家世代为官,你亦是朕看着长大,朕自当信你,只是……”
他叹了口气:“你为何会娶了池扶楹?江盈盈是前丞相遗女,你若与她结亲,必然不会有今日之事……”
裴泽庭眉宇淡然:“情之一词,不能强求。”
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官印,放在身前地面之上,俯身道。
“让皇上为难,是臣的失责,故引咎辞官,官印归还陛下。”
皇帝面色凝重:“此印一还,便再无为官的可能,你想好了?”
他沉声道:“为了一个女子,毁了大好前程,你当真不会后悔?”
裴泽庭沉默片刻,坚定道。
“臣,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