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听了如蒙大赦,他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一阵风似的跑去前面行礼请安,一张不算老的脸笑得硬是挤出了许多褶子,救世主啊!“老祖宗,您来了!”秦臻一听便知是柳氏到了,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被一群丫鬟婆子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正向这边徐徐走来。那夫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身材有些发福,却穿着一件海棠红的百蝶穿花立领薄袄,下着一袭暗红织金马面裙,梳着高髻,蜀绣抹额嵌满了宝石碧玺,一双与秦瑶神似的吊梢眼向这边看来。
刘福这下可作难了,要他去轰秦臻那是万万不能的,偏偏这秦四娘使起了性子,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道:“怎么了?都杵在这里不进去,做什么?”
刘福听了如蒙大赦,他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一阵风似的跑去前面行礼请安,一张不算老的脸笑得硬是挤出了许多褶子,救世主啊!“老祖宗,您来了!”
秦臻一听便知是柳氏到了,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被一群丫鬟婆子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正向这边徐徐走来。
那夫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身材有些发福,却穿着一件海棠红的百蝶穿花立领薄袄,下着一袭暗红织金马面裙,梳着高髻,蜀绣抹额嵌满了宝石碧玺,一双与秦瑶神似的吊梢眼向这边看来。
秦臻心中暗哂,柳氏一把年纪了,打扮却极力向年轻姑娘家靠拢,这海棠红被她穿得不伦不类,再看看一身艳丽招摇桃红的秦瑶,她感慨这家人审美如出一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瑶见柳氏来了,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疾步上前,抱着她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她挑衅地看着秦臻,向柳氏有恃无恐道:“祖母!您来的正好!您来评评理!大家伙都在忙着搬东西呢,这傻子好死不死的立在中间挡住去路,我看她痴痴傻傻,担心她行事不知轻重,回头惊扰了殿下。本想好意提醒她一下,叫她们母子这段日子呆在屋里安生一些,莫要出来,她就恶狠狠的瞪我,你快叫人打发她走吧!”
柳氏的目光在秦臻身上转了一圈,口中却对着秦瑶轻描淡写呵斥道:“胡闹!你一个大家闺秀,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难道日后在殿下面前也要如此失仪吗?我看你是忘记了名门闺秀该有的礼仪,回去还是把女训女诫抄写十遍。”
然而秦瑶却无法领会柳氏的意思,她满以为柳氏也厌恶秦臻,必定会向着自己,叫人把秦臻轰走。她实在是厌恶秦臻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讨厌秦臻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心惊肉跳,惶惶不安。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秦臻被搓磨打压,对着她低到尘埃里的姿态。
谁知秦臻没有吃挂落,她却猝不及防的被柳氏训斥了一顿,她心中有疑惑,却还不忿,口中极力辩解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女知错了!可是孙女也是心系殿下!难道这也有错吗?”
“不要再说了!”柳氏声音突然拔高,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转而又看向秦臻,丝毫不掩饰厌恶道:“你四妹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也没错,你母亲本就出身乡野,行事粗鄙不堪,你身为世子,却从小到大无人管教,行事疯癫。殿下在tຊ别院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呆在房内,哪里都不许去!吃的喝的下人们自然会给你们送去,刘福!送她回房!将她二人看好了,若是被我看到她们二人在外面乱晃,我拿你是问!”
柳氏将秦臻母子二人狠狠诋毁了一番,言下之意竟是要把她们软禁起来。
秦瑶闻言终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得意的向秦臻扬起了下巴示威,原来祖母心里还是向着她的!
刘福立马跑了过来,冲着秦臻点头哈腰,打了个“请”的手势,为难道:“世子爷?你看?”
秦臻看着祖孙俩一唱一和暗暗觉得好笑。
柳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将老宅阖府上下的老老少少全都带来挤进别院,就差把秦府老宅都搬过来了,空空荡荡的别院瞬间被塞满了。
甚至还将两个孙女安排在听雨居旁边的衡芜苑,柳氏一房打得什么算盘再清楚不过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殿下“送人”么。
既然她被柳氏“软禁”了,就叫燕王殿下亲自去打发这群人吧,她乐得置身事外,全当是看一场闹剧。
毕竟殿下只付了“住宿费”,她还大方地抽出一半去置办他的吃食。其他的事情,还没付清,就不属于服务范畴了。
想到这里她扯了扯嘴角,扭头便走。
秦瑶见秦臻依旧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对着她的背影气结顿足:“祖母!你看这傻子!她那是什么态度!”
柳氏侧目斜睨着她,狠狠瞪了一眼,抬起食指用力戳她的脑门,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还不住口!我还没说你!堂堂国公府千金,就这么一点气量?你跟个傻子置什么气?争什么长短?还在这里大呼小叫让下人看笑话?莫说是你还没进殿下后院,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心系殿下这种话,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张口就来的?你的闺誉名节还要不要了!”
提及燕王,秦瑶这才乖乖闭嘴,这个让大燕待字闺中的女儿一想到都会心荡神摇的春闺梦里人。
他还是皇上宠爱的儿子,更难得的是,他还洁身自好,后院到现在为止还是干干净净。
一想到祖母和父亲要自己去侍奉他,秦瑶忍不住心神荡漾,一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只要能进他的后院,别说是做妾了,哪怕做个通房她也愿意。
柳氏的训话,秦瑶听得心不在焉,思绪越飘越远,甚至已经想到了与燕王红袖添香,郎情妾意,她双颊飞起嫣然红晕。
柳氏见她依旧毫不掩饰小女儿的情态,根本没听明白重点,忍不住抬手扶额。
若不是府里没有与燕王年纪身份相匹配的适龄少女,她真不想叫秦瑶去揽这个差事。秦怡虽说是个懂事的,却是三房庶出,身份更低了些,叫她一并住去衡芜苑,也是存了几分侥幸的心思,万一正中燕王喜好呢?
在柳氏看来,秦瑶还不如秦怡,她没一点成算,所有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目了然,根本不懂什么叫婉转迂回。
而且她从小被孟氏宠坏了,跟自家姐妹斗鸡似的梗着脖子掐架倒是一把好手,凡事只图嘴上痛快,莽撞行事根本不管后果。
这样的女子进了王府后院,对国公府来说真不知是福是祸,还真不如秦怡那个丫头稳重可靠。
燕王那样的人品,也不知这两个丫头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都看她们的造化了。
秦臻这边被刘福毕恭毕敬的送回了房。
刘福被秦臻敲打过,自然不敢锁着她,只是“恳求”她不要出门,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赌咒发誓承诺,只要她们主仆三人这些时日老老实实在屋里带着,但凡是她们要的东西,除非是天上的星星他无能为力,其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他刘福能弄到的,必然是有求必应。
秦臻无意为难他,毕竟别院要是再换个管家,对她来说也是件麻烦事。
她高度赞扬了刘福,夸他是个懂事的“好奴才”,也表示自己一定配合,叫他放一万个心,只是好吃好喝的别忘了耳房这边,记得端来一份。这对刘福来说不是难事,得了秦臻的保证,刘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