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口头占到了便宜,秦臻的目光又带着极强烈的压迫感,秦瑶抿紧嘴唇不再多言,有些讪讪,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与秦臻对视。秦瑶自然不会承认是怕了秦臻。二人对峙着,秦瑶却目光闪烁摇摆不定。在一旁指挥搬运的刘福目睹了二人的争执,暗暗为秦瑶捏了把汗,祖宗诶。。。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这个混人。。。回头二话不说就赏你一剑。他可是领教过,这人现在可是个混不吝,油盐不进,一言不合还会动手。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回头事情闹大了,秦瑶再有个闪失,他这个管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次日秦臻见身体没什么异常,依旧去书院上课。
放学去医馆,宋老先生今日有事,前些日子的药方也没留下,裴琰直接回去了。秦臻乐得清闲,便在城中晃悠一圈提前回了府。
还没走到家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别院门口车水马龙,把不大的府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丫鬟小厮仆妇tຊ们正大包小包的往里搬运东西。
门口立着两个少女正在指使着下人干活。
其中年纪稍长的少女着一袭桃红色长裙,头上插了大把明晃晃的珠钗,她下巴尖细,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敷了厚厚的粉,涂的十分白,秦臻皱眉,但凡是个人死了三天都没她这么白的。
那少女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妆容浓艳,涂得腥红的嘴唇不停催促呵斥着下人,一双吊梢眼却难掩欢喜。
在秦臻看来,这少女年纪不大,妆容打扮却用力过猛,反而失了原有的青春和朝气,再看看这艳丽的桃红,和满头的珠钗,看得秦臻直摇头。
倒是另一个少女,立在她身畔稍稍靠后的位置,一袭葱绿的长裙,容貌不甚出色,细软顺滑的头发梳成了垂髫分肖髻,只在发髻处别了两支草虫钗,虽然不引人注目,细看之下却显精巧别致,在那艳丽少女的衬托下,她显得低调顺眼许多。
这正是三房的两个女儿,秦瑶和秦怡,着桃红衣衫明媚张扬的正是秦瑶,她正在大声吆喝下人,秦怡则乖乖的垂首立在她旁边,并不多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秦臻并没有停下跟这姐妹二人寒暄的打算,她抬脚就往府里走,身后却传来一声娇斥:“站住!”
秦臻回头看去,秦瑶一双吊梢眼正十分不善的紧盯着她,咄咄逼人道:“你是哪个府里的小厮?往我们府里乱跑什么?也不看清楚府门就往里冲?眼瞎了是吗?连自己的府门都不认识了?”
秦臻驻足注视着她们,意味深长道:“四妹五妹,好久不见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里原本就是我家啊!”
“你是?”秦瑶茫然不解,这府里除了秦砚和秦策,还有谁能称呼她们俩为妹妹?
二人细细打量秦臻,眼前的少年比她们俩高出了一头,她肤色健康鼻梁秀挺,秀眉之下一双似喜非喜的凤眼正含笑望着她们。
她身材虽略显单薄,腰背却笔直,衣衫素净,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丝毫没有下人的唯唯诺诺样子,与其说这是个小厮,倒不如说更像是哪个高门大户家的俊秀公子更恰当。
秦瑶在她的注视下脑海一片空白,刚刚嚣张的气焰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秦怡更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也难怪三房两姐妹认不出秦臻,她们母子被赶来别院多年,柳氏对她们不闻不问,秦瑶这些小辈甚至忘了府里有这号人。
秦臻年岁渐长,最近吃得饱吃得好,自己又增加了许多的训练,逐渐抽条长开了。
而且这副躯体里面又换了人,再无幼年时畏怯的气质,确实愈发像个翩翩佳公子。
秦怡脑子转得快,转念就想到了别院里的世子,她抬起脸,怯生生道:“你是世子哥哥?”
秦瑶旋即明白了,别院里还能有谁?她马上收起了绮思,翻了个大白眼,嫌恶地掩起口鼻道:“哼!什么世子哥哥?谁是她妹妹!一个傻子,莫要与我们攀亲!怡妹,莫要与这傻子多言,小心她发疯!”
秦臻笑笑,无意与这二人多做争执,转身就要离开。
秦臻不介意,可秦瑶从小就跟秦娴斗嘴斗惯了,凡事必要争个长短。她见秦臻气定神闲也不生气,甚至连她的恶言恶语也都无视了,感觉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叫人不痛快,还有些说不出的难堪。
她在秦臻身后又故意大声挑衅道:“喂!傻子!我们家里可是有贵客上门!你和你那丧门星娘要切记,夹紧尾巴呆在屋里!莫要出来惹是生非丢人现眼!回头冲撞了贵客,叫你们丧门星变短命鬼!嘻嘻!”
说罢兀自嘻笑出声。
秦臻猛的回头,眸中寒光凌厉如电直射秦瑶。
秦瑶原以为这傻子会被她气到失态跳脚,可秦臻不语,那冷冷的目光却让她很不舒服,周遭气息也慢慢冷了下来,她再迟钝也能嗅出了一丝危险。
既然口头占到了便宜,秦臻的目光又带着极强烈的压迫感,秦瑶抿紧嘴唇不再多言,有些讪讪,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与秦臻对视。
秦瑶自然不会承认是怕了秦臻。
二人对峙着,秦瑶却目光闪烁摇摆不定。
在一旁指挥搬运的刘福目睹了二人的争执,暗暗为秦瑶捏了把汗,祖宗诶。。。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这个混人。。。回头二话不说就赏你一剑。他可是领教过,这人现在可是个混不吝,油盐不进,一言不合还会动手。
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回头事情闹大了,秦瑶再有个闪失,他这个管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刘福急忙跑来打圆场,对着秦瑶点头哈腰陪笑道:“四小姐,刚刚下人们来回话,说是蘅芜苑已经布置好了,您移步去看一下可还称心?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小的再叫她们重新布置。”
既然刘福来递了台阶,秦瑶自然顺坡下驴,可她刚刚心虚了,想找回点面子,又不敢直接对上秦臻,于是便拿刘福做筏子,只对着他冷哼一声,倨傲道:“你先去把这个傻子给我赶走!看她杵在这里就晦气!”
秦臻也淡淡道:“老刘,昨日殿下怎么说来着?你都忘了?”
刘福夹在二人中间,只觉得里外不是人,哭丧着脸说:“小的怎么敢忘,刘全家的今日回老宅说漏了嘴,老祖宗执意要来。”
“刘福!你到底是谁的奴才?!”刘福竟然先回了秦臻的话,秦瑶一听就不乐意了,冲着刘福柳眉倒竖。
“四小姐见谅!实在是昨日殿下交代的有话,不让小的声张。。。”刘福苦口婆心的解释,可秦瑶却不领情。
“少拿殿下做筏子!你也知道殿下宿在我们秦府别院,还知情不报!若不是刘嫂子来通风报信,我们还蒙在鼓里,现在你竟然还放任这傻子在别院里四处走动!要是殿下少了一根汗毛,你担得起吗?!现在把她给我赶走!”
秦瑶惹出的动静太大,惹得周围的下人无法专心手里的活计,他们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这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