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多的不甘与疑问被悉数咽下。临近入冬时,滁州已经尤其寒冷了。苏黎音待在屋子里烤火,却只觉得又干又闷,于是在苏母的搀扶下停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去院子里走动走动。一只饿极了的野猫自屋顶蹿下,速度快得只能瞧见残影。将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而这一惊吓,直接导致她腹部传来剧烈的收缩感,身下随之淌出一股暖流。“母亲,快……扶我进去,我怕是要生了……”才坐到床上,强烈的剧痛便铺天盖地袭来,痛得苏黎音目眦欲裂。
苏黎音脸上的笑意缓缓变为不解:“我也只在母亲面前提了一嘴想吃,若不是家里人买的,又会是谁?”
阿尚表情僵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生硬道:“是我买的,方才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
“不要骗我!”
苏黎音头一回在阿尚面前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你买的,提篮子的时候便该知道了,又怎会问我是何物?难不成中午买的下午便忘了吗?”
“阿尚,你为何要应下此事遮遮掩掩,又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面对她的连声质问,阿尚面上闪过一瞬慌乱,随即又很快镇定下来:“夫人,你常念叨想吃酸枣糕,我那日上街便同老板说了,若他再出来卖酸枣糕,便往这里送二十斤。”
“也不知他是今日何时来的,我自己也险些忘了这事。”
听得阿尚的解释,苏黎音只是将信将疑。
却也明白,无论事实是什么,她去问卖酸枣糕的老板,也只会有一个结果。
于是太多的不甘与疑问被悉数咽下。
临近入冬时,滁州已经尤其寒冷了。
苏黎音待在屋子里烤火,却只觉得又干又闷,于是在苏母的搀扶下停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去院子里走动走动。
一只饿极了的野猫自屋顶蹿下,速度快得只能瞧见残影。
将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而这一惊吓,直接导致她腹部传来剧烈的收缩感,身下随之淌出一股暖流。
“母亲,快……扶我进去,我怕是要生了……”
才坐到床上,强烈的剧痛便铺天盖地袭来,痛得苏黎音目眦欲裂。
这一熬便从清晨到了次日深夜。
早已筋疲力竭苏黎音全靠参片与鸡汤吊着。
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苏黎音攥紧双拳,却连指节都是麻木的。
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
在意识模糊的前刻,她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于是撕心裂肺地冲着门外焦急的父母喊道:“爹、娘!女儿只能来生再为你们尽孝了!”
苏父与苏母闻言,瞬时哭得不成样子:“孩子啊,爹娘都在外边陪着你,别说傻话!”
视线朦胧之际,窗边似乎落下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苏黎音笑着伸出手:“封洵,你来接我了……我带着孩子马上就来和你团圆……”
那道身影似箭般冲到她身旁,将她已经毫无力气的身体揽入怀中——
“晚晚,我对城隍许诺了,愿以生生世世为你挡灾祸、续百岁终老的性命,你别放弃,千万不要睡。”
“我想看看孩子,他也想来这世上看看,晚晚,别睡晚晚……”
熟悉的嗓音不断在苏黎音耳边低喃,带着令人痛心的哭腔,昏昏沉沉的苏黎音用力咬紧下唇,尚未结痂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来,口中腥甜瞬时一片。
又一次力竭,苏黎音神志不清地喃喃道:“封洵,封洵……”
“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他声音分明哑得不成样子,却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丝丝缕缕钻入苏黎音耳中。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
随着再一声用尽全力的呐喊,婴孩的哭啼声瞬时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