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婶子这说的就不对了,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只是见一面觉得不合适就不在一起,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还是说贵村的规矩大,只要男女碰面了就一定要结亲家?”杨冬湖看不得郑兰那副样子,把声音说的大了些,得让围观的人知道,只是见个面,并没有定下来,别让外头的人以为是他们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撒野。郑兰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下去,她就是想让外头的人以为两家已经定下了,是赵家临时反悔,好让外人站在她这边。
门外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朱翠兰一生没做过亏心事,现下要被人指指点点的,一时气急哑了声音。
““兰婶子这说的就不对了,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只是见一面觉得不合适就不在一起,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还是说贵村的规矩大,只要男女碰面了就一定要结亲家?”
杨冬湖看不得郑兰那副样子,把声音说的大了些,得让围观的人知道,只是见个面,并没有定下来,别让外头的人以为是他们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撒野。
郑兰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下去,她就是想让外头的人以为两家已经定下了,是赵家临时反悔,好让外人站在她这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月这孩子,自从回来后就对一心扑在方宇身上,其他的人看都不看,我这才把其他提亲的都推了,我想,要不是方宇跟如月说了什么,她怎么只见过一次面就念念不忘了呢,你们这时候不愿意,不是把如月往绝路上逼吗?”
郑兰眼泪汪汪的,让外头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出了声。
“我说大妹子,郑兰在我们村里人不错的,如月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哪哪都是好的,你儿子这还看不上,难道还想找天仙不成?”一个粗嗓门的妇人说道。
“就是就是,你们男方说不愿意就不愿意,让如月怎么办?没有你们这样的。”
朱翠兰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脸都憋的通红,她没想到郑兰还能这样无赖,当着面也能泼脏水。
杨冬湖看向人群,赵洛川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的最后,用口型说着“人来了”。
杨冬湖脸上瞬间扬起个笑脸,对于装柔弱的人,得比她还会装才行。
“兰婶子,这事儿是我们做的欠妥了,伤了如月姑娘的心我们也不想,可是俩人实在是不合适,咱们也不能强行的把俩人绑在一起是不?不如这样吧,你儿子的腿伤我们掏钱治,多少钱都行,直到治好为止,你看这样行吗?”
郑兰脸上闪过欣喜:“真的?”
杨冬湖点头:“当然是真的,村里治不好咱们就去镇上治,就是要到京城去,我们也把他的腿治好,乡亲们看这样可以吗?”
朱翠兰一脸震惊的望着杨冬湖,急道:“冬湖,你……”
杨冬湖低声安抚道:“放心吧婶子,我有数。”
朱翠兰差点就叫出来了,有什么数有数。
这下不光郑兰,屋外的人也都没话说了,甚至还有些赞誉的声音出现。
生病拖垮一个家,人家都说了能帮你治腿了,还想怎么样?女儿嫁不嫁人比儿子的腿还重要?
郑兰喜道:“那我在这儿谢谢你们了,我问过大夫了,治腿最少需要二十两。”
这意思别太明显,就差伸手要了。
“多少钱我们都治,怕大家不相信我们,现在就能请大夫过来看看,早看早放心对吧。”杨冬湖故意道,李祥的腿根本没问题,现在叫大夫不拆穿才怪。
果然。
“不用了,不用请大夫了,把银子给我就行了,怎么好劳烦你们,我们自己去就行了。”郑兰阻拦道。
杨冬湖坚持道:“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既然答应了就管到底,在拖下去你儿子就更厉害了,还是听我的吧。”
“不用了,真不用了。”郑兰急的直摆手。
杨冬湖直想笑,生生忍住了:“婶子别跟我客气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郑兰害怕杨冬湖真的去找个大夫来,赶忙拉住了他。
就在俩人拉扯间,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出来。
“这是不是李祥家?”
说话的人满脸络腮胡,正是赌坊里的打手。
“是啊,你们是谁?”
围观的都是爱凑热闹的妇人们,当然不认识赌坊里的人。
郑兰脸色大变,慌忙就要关门,可还没关上就被一双大手拦住了。
络腮胡一把拨开郑兰,带着几个拿棍子的手下走了进来:“李祥人呢,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郑兰下意识不承认道:“什么钱,你们是什么人?”
络腮胡嗤笑一声:“老子最烦别人装不知道,你是他娘吧,你不认没关系,我们手里有你儿子亲手按的手印,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你儿子欠了赌坊一百两,说好了半个月之内先给我二十两,半个月到了,拿钱。”
这件事发生在一向以好人示面的郑兰家,对大伙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人群果然躁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我的天呐,欠赌坊一百两?郑兰不是说她儿子在镇上做工呢吗,怎么去了赌坊?”
“会不会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会弄错,赌坊打手都来了,那还能有假?”
“真看不出来,李祥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赌”字不由的就会让人联想到家破人亡,妇人们对赌坊这个地方都讳莫如深,生怕自家男人跟这个地方扯上关系。
郑兰听着大家的议论,脸色惨白。
杨冬湖瞅准时机开口:“什么二十两?兰婶子,你不是说二十两是治腿的吗?”
此话一出,大家的声音更大了。
“我才反应过来,敢情郑兰这是想让人家给自己儿子还赌债呢,还说什么治腿,亏的人家这么好心,呸。”
风吹草,两边倒。只要有点苗头,很多事情众人自然就会往那方面想了。
郑兰才反应过来杨冬湖怎么突然改口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她恶狠狠的盯着杨冬湖,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
络腮胡没了耐心,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甭跟她废话,去屋里搜,找不到李祥就把能搬的搬走,去。”
几个打手听了吩咐做事,一窝蜂似的涌进了屋里,值钱的东西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藏在衣服箱子里的李祥。
李祥被提溜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去你的,你挺能藏啊,钱呢,把钱给我。”络腮胡一脚踹在李祥的胸口。
李祥下巴磕在了砖头上,满嘴的血,差点爬不起来,止不住的求饶:“在宽限我就几天吧,就几天,我一定把钱给你们。”
络腮胡冷笑一声:“老子不相信你的鬼话,只信钱,钱今天不给我,那你这双手就别要了。”
郑兰哭喊着扑在李祥的身上,指着杨冬湖道:“我的儿啊,不能砍手,不能,他,他有钱,你们去找他tຊ要。”
赵洛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杨冬湖的身边,警惕着那几个打手。
“你是他亲戚?”络腮胡盯着杨冬湖问道。
“我不是。”杨冬湖摇头。
络腮胡像看疯子一样看郑兰:“你有病啊,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管人家要钱,我看你脑子被驴踢了。”
说着手一抬,吩咐道:“别废话,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