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门拉开了一条缝,林昱清的手拿着一叠干净的衣服递了进来,正是她昨天弄湿的那一身。她大喜过望,刚接过衣服,就听林昱清又在外面用迟疑的口气问道:“那你……里面有得换吗?”所谓“里面的”……当然就是指内裤了……嘉穗倒是也没觉得他这个问题性骚扰之类的,毕竟他俩一早都睡过了,刚刚也是从一张床上起来,没什么好扭捏的。她直白地回答:“不用换啊,我洗了。”“……?用什么洗的?”林昱清愣了一下。嘉穗耸耸肩道:
许是大姨妈的缘故,又或许是她习惯了一个人睡,第二天早晨嘉穗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就跟跑了场马拉松一样累。
她悄悄扭头去看,见林昱清闭着眼呼吸平稳,似乎还在沉睡,便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想偷偷溜去洗漱。
谁知上半身刚抬起来,她就觉得林昱清的手臂又自身后环了上来。他稍一用力就把她固定在枕头上,身体又靠了过来,搂着她含含糊tຊ糊地说道:
“周六……又不上班……再睡会儿……”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后颈和耳侧,引起她一阵酥麻。嘉穗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睡觉的时候,是没有穿bra的……
林昱清的手臂是从她肋骨的后方环过来的,此刻就卡在她胸/部的下缘。
这个区域显而易见的非常危险,她只觉得他再这么摸索下去又要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于是拂开了他的手,挣扎着就坐了起来。
谁知她刚一动,突然就发出了“嗷”的一声惨叫,大吼道:
“林昱清,你压到我头发了!!!”
“……”
林昱清被她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顿时也睁开了眼睛,赶紧将嘉穗的长发从身下释放出来。
嘉穗揉着被扯痛的头皮,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直奔进了浴室。
林昱清这才有些回过神,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哈欠又倒了下去,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谁知刚过了大概一分钟,他又听到浴室里传来嘉穗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你怎么了?”
林昱清被吼得彻底清醒了,再也睡不下去,一骨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听嘉穗在浴室里颤颤巍巍地嚎道:
“你……你看看床单上……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林昱清一头雾水,掀开被子一看,对着床上的一滩已经干涸的血渍,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你……”
“你什么你,没见过女生来例假啊!”
嘉穗从浴室里探出头,见此情景又羞又忿,当下决定恶人先告状。林昱清揉了揉头发,露出微微好笑的表情,说:
“没事。那……那你弄到身上了吗?”
“……嗯。”
嘉穗哭丧着脸,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低哼。都弄到床单上了,显然她的内裤、睡衣下摆和睡裤都也蹭上了,此刻这来之不易的一身行头已经一片狼藉。林昱清顿时明白了她的处境,下床穿上了拖鞋,说:
“你等一会儿。昨天你的衣服张姨应该拿去洗了,我去看看干了没有。”
“好……谢谢。”
嘉穗瘪了瘪嘴,缩回浴室。她在里面左等右等了好半天,才听见外面“笃笃”的敲门声。
她连忙将门拉开了一条缝,林昱清的手拿着一叠干净的衣服递了进来,正是她昨天弄湿的那一身。她大喜过望,刚接过衣服,就听林昱清又在外面用迟疑的口气问道:
“那你……里面有得换吗?”
所谓“里面的”……当然就是指内裤了……
嘉穗倒是也没觉得他这个问题性骚扰之类的,毕竟他俩一早都睡过了,刚刚也是从一张床上起来,没什么好扭捏的。她直白地回答:
“不用换啊,我洗了。”
“……?用什么洗的?”林昱清愣了一下。嘉穗耸耸肩道:
“你的洗发水咯。”
“……”
“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可是你这浴室里又没有洗衣液!”
嘉穗绞干了手里的内裤,顺手取下他挂在墙上的吹风机吹了起来。林昱清听到门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噎了一下,又问:
“你不会在用我的吹风机吹吧?”
“不然呢?湿着穿吗?”
嘉穗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反驳。林昱清倒是没有再说话,脑子里飞速地掠过一个念头——她只有这一条,现在在她手里,那她身上……
——好家伙,男人早上是不能起这种念头的,一想就打不住。林昱清挠了挠头,在浴室外面打了两圈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无奈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尽量不去听浴室里传来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嘉穗才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顺手捡起一个掉落在地上的抱枕掸了掸,向着床上那团隆起的人形就砸了过去。
林昱清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瞪着她道:
“你又惹我干什么?”
“谁惹你了?叫你去洗漱啊。”
嘉穗白了他一眼道。林昱清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又倒回枕头上,有气无力地说:
“我病还没好,需要休息。你别烦我,让我再睡会儿……”
“不行,床单都弄脏了。你起来,等我把床单换了你再接着睡吧。”
嘉穗走过去,见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不理她,忽然“嘿”地邪恶一笑,直接伸手触上了他的额头。
她的手刚沾过水,此刻当然是凉的。林昱清被她冰得浑身一激灵,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回头怒视着她,就感觉嘉穗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
“哎呀,不要生气,我就是看看你烧退了没有……”
“言……嘉……穗!”
林昱清咬牙切齿,猛地拉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拽倒在床上,翻身就压了上去。
他知道嘉穗现在身体脆弱,也没有真用力去压,只是双腿岔开,虚虚骑在她身上,将她两手摁住,嘴角牵起一个淡笑,说:
“别以为我生病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惹我,懂吗?”
“……”
嘉穗压根没想到他这样病恹恹的还能搞偷袭,只觉得腕间一股大力袭来,突然间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就骑了上来。
她虽然知道林昱清不会真的做什么,但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觑着,手又被他摁着动弹不得,男女间悬殊的力量差还是让她突然寒毛直竖,不由尬笑道:
“呵……哈哈,我又不是故意的,林总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饶了我吧……”
要说嘉穗这人哪点最好,那必须是识时务。林昱清见她此时虽然素面朝天,但刚洗过的脸沾了点水,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白嫩嫩的,冲他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不由心念一动,从她身上下来了。
嘉穗舒了口气,忽然感觉林昱清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他这一把还用了点力,几乎是掐了一下。她诧异地问道:
“你干嘛?”
“怎么,就许你摸我,不许我摸回来?”林昱清回味了一下指尖滑嫩的触感,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他咧嘴笑了笑,走向浴室,一边说道:
“好吧,我去洗漱了。你下去找张姨要早饭吃吧,刚刚我看她快做好了。”
“……神经。”
嘉穗看了他忽然轻快起来的步伐一眼,瘪了瘪嘴,伸手将他的床单扯了下来。她把床单团起来抱在怀里,“噔噔噔”地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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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清说的没错,张姨确实是老早就起来做早饭了。此刻嘉穗还没走下楼梯,就已经闻到了客厅里传来的香味。
她猛吸了两口,兴冲冲地往楼下走,一边高声喊道:
“张姨,你们家洗衣机在哪里啊?我要用一下……”
嘉穗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愣在了倒数第二级台阶上——隔着一个楼梯扶手,她和正在喝豆浆的林昱泽眼神不期而遇。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几秒,林昱泽才突然反应过来,怪叫一声道:
“嘉……嘉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我……”
嘉穗完全没料到林昱泽也在,此刻根本不知道该做何解释。林昱泽的目光忽然又落在她手中抱的床单上——
好死不死,那一块血迹正对着他的方向,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林昱清正好洗漱完毕,跟着走下了楼梯。他见嘉穗抱着床单、站在倒数台阶上不下去,有些奇怪,便自然地伸手搭上她的肩,问道:
“怎么了?怎么不走……”
“了”字还没说完,他的目光正好也和林昱泽的撞在了一块儿。林昱泽的眼神落在林昱清放在嘉穗肩头的那只手上,又看了看嘉穗手里带血的床单,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林昱清,悲切地喊道:
“哥……你……你潜规则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