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声音倦怠,想来不是故意的,但他的手臂勒紧时却恰好压迫到了她因经期而胀痛的胸。嘉穗气得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小声抱怨道:“你小点劲!勒痛我了!”“嘶……”林昱清倒抽了一口凉气,有气无力地说:“干嘛突然打我……我刚挂了三瓶吊针,针眼还在手背上,好痛的……”“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嘉穗顿生愧疚之感,连忙安抚地在他手背上揉了揉。林昱清受用地“嗯”了一声,算是原谅了她的意思。嘉穗想了想,还是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林昱清住的这个地段是高档别墅区,所以相应的,外卖和配送员这种平民配置也不太多。
嘉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跑腿小哥,在林昱清房间的浴室里龇牙咧嘴地蹲着等了好久,这才终于等到了门铃声响。她千恩万谢地跑下楼,见跑腿小哥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不可思议地说道:
“乖乖,我看到地址都不敢相信,这辈子我还能上这儿来送外卖呢!”
“哈哈,不好意思,辛苦你了。我会给你打赏的。”
嘉穗干笑着接过塑料袋,关上门,总算舒了一口气。她连忙跑回楼上,胡乱扯掉内裤上垫的卫生纸,换上卫生巾,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人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就到了晚上九点多。张姨终于打来了语音电话,告诉她林昱清做了检查,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再打两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嘉穗彻底放下心来,又觉得小腹和下身隐隐作痛,头脑也有些发昏。她不知自己是因为痛经还是刚刚着凉也感冒了,总之全身都不太舒服,便也没有硬撑,直接穿着睡衣钻回了林昱清床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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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嘉穗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窗帘没有拉得很严实,一缕皎洁的月光悄悄钻进房里,给黑暗的房间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迷迷糊糊间,嘉穗忽然觉得自己身前好像搭了条手臂,顿时一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觉那条手臂微微用了些力,将她箍住。一声模糊的呢喃自身后传来,是林昱清的声音。他低低地道:
“没事……是我……”
“你回来了?”
嘉穗身子一僵,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却也没再挣扎。林昱清含混地“嗯”了一声,说:
“我刚到医院就醒了,折腾了好半天,刚回来……”他又将她搂紧了些,说:
“好困……”
“……你……”
他声音倦怠,想来不是故意的,但他的手臂勒紧时却恰好压迫到了她因经期而胀痛的胸。嘉穗气得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小声抱怨道:
“你小点劲!勒痛我了!”
“嘶……”林昱清倒抽了一口凉气,有气无力地说:
“干嘛突然打我……我刚挂了三瓶吊针,针眼还在手背上,好痛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嘉穗顿生愧疚之感,连忙安抚地在他手背上揉了揉。林昱清受用地“嗯”了一声,算是原谅了她的意思。嘉穗想了想,还是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借着月光,她看到他额头上贴了个退热贴,就像小孩子一样,突然有点忍俊不禁,但又有些惊讶。她低声问道:
“你发烧了?”
“嗯。刚刚有热了一阵,吃了退烧药,现在应该已经在慢慢退了。”
林昱清困倦地垂着眼帘,伸手碰了碰嘉穗的脸颊。嘉穗感受了一下,感觉还是有点热,不过不算特别高,便舒了口气,说:
“没事就好。”
“今天多亏了你……谢谢。”
林昱清半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中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生就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浓黑的睫毛半垂,眼神半明半昧,更有一番幽微的韵致。
嘉穗呼吸微微一窒,后知后觉地动了动身体,想往后退一些,却感觉林昱清再度伸手揽住了她,不仅不让她后退,他自己反而贴了上来,用下巴抵住她头顶。
她轻轻挣扎,推他道:
“这床这么大,非得贴着我……你也不嫌挤!”
“你自己要睡我的床……还不许我想睡哪儿睡哪儿。哪儿来的恶霸?”
林昱清没有睁眼,只是勾了勾嘴角,似是揶揄。嘉穗撇了撇嘴,还要挣扎,只觉林昱清揽住她后背,低声呢喃道:
“别乱动……被窝里热气都散了。”
他的喉结就在她脸前方,嘉穗整个感官都被他身上清浅的香味占据了。她一顿,无奈地咂舌道:
“散什么散……你自己还发烧呢,少盖点被子吧!”
“嘘,别吵,乖一点……睡吧。”
林昱清闭上眼,似乎不愿再跟她多说,只是轻轻在她后脑抚摸着,手指一下一下梳理她顺滑的发。
嘉穗原本觉得很别扭,但他抚摸得她实在太舒服,她很快眼皮打架,竟然就维持着这个怪怪的姿势,也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