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怀抱里,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却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在颈侧,夹杂着‘焚炉藏雪’散发出的寒冽的香,令她心头紧绷,周身凛然。同样是男子,他的气息却与聂征夷完全不同,处处都彰显着一种优美的凶险,却偏叫人执迷。此刻,他的手掌依旧环在她腰间,一分分地收紧,缓慢摩挲,竟带起一种颤栗的、陌生的快感——怦然一念动,聂昭立即咬紧了唇,迫使自己沉静下来。她轻手推开他,歪头迎上他审视一般的眼神,轻描淡写地
男子的怀抱里,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却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在颈侧,夹杂着‘焚炉藏雪’散发出的寒冽的香,令她心头紧绷,周身凛然。
同样是男子,他的气息却与聂征夷完全不同,处处都彰显着一种优美的凶险,却偏叫人执迷。此刻,他的手掌依旧环在她腰间,一分分地收紧,缓慢摩挲,竟带起一种颤栗的、陌生的快感——
怦然一念动,聂昭立即咬紧了唇,迫使自己沉静下来。
她轻手推开他,歪头迎上他审视一般的眼神,轻描淡写地道,“你说,若是温氏香水的研发者得知,你我今日使用的都是温氏旗下的香水,却谁也没有使用他们的经典之作‘明夜暗香’,不知道会是何种心情呢?”
“应当是欣喜。我有一位笔者朋友说过,笔者自己最爱的故事,往往都是最无人问津的那一部。创作者的心理或许都是共通的。”
笔者“朋友”么?
想起宋方州曾亲任主编创办的《东方群报》,聂昭心思一动,却没有说破,只听他又问,“聂警官为何不喜欢‘明夜暗香’?”
“其实,谈不上不喜欢,我压根儿就没闻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我也是。”宋方州侧首在聂昭耳边轻笑,声音放低两分,“那款香水实在太大众了,说心里话,我瞧不上。”
“宋先生真奇怪。”
“聂警官不奇怪?”
“言归正传。”聂昭一笑转身,携他调转了方向继续作舞,手指于他臂上轻扣,“我弄丢了你的手帕,作为偿还,今日特地演奏了你最爱的《The Swan》,宋先生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
“那真好,我们又两讫了。”
宋方州失笑,“你这是什么毛病?”
聂昭倒认真,“我喜欢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当然是好事,不过,要说到男女之间,宋某倒觉得……”宋方州略一迟疑,随即笃定开口,“男女之事,要想两不相欠是不可能的。”
聂昭没应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显然并不认同他的断定。
宋方州勾勾唇角,似想解释,目光却出现一瞬间的迟滞,就那么盯住她的眼——
静默一刻,他低声缓缓地道,“就比如,你才刚刚认为我们达成了两讫,眼下我就又有忙找你帮了。”
讲话时,他的神情虽是悠然自若的,可眼神却是冷峻警惕的,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瞳孔,好似一头从镜面中观察着猎物的狼。她心头一跳,料定他这话讲得不寻常,不由就戒备起来,余光留意着四下动向,一边照常开口,“好容易达成了两讫,你怎知我会帮你?”
“我猜的。”
“你猜错了。”
“那我就求你。”宋方州含笑带着聂昭滑入舞池边缘的阴影里,言辞与动作就宛如情侣间的调笑,飞快从腰后拔出一支手枪,问也不问便交给了她,随即讨好地笑,“姑奶奶帮帮忙,他们人太多了,我一个人真搞不定。”
他们是谁?
他发现了什么?
他凭什么信任她?
一瞬间思绪万千,聂昭却什么也没有问。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接过手枪别入腰间,冲他点了点头,紧接着便跟随舞步返回到大众视野。
直至此刻,宋方州依旧是气定神闲的。他扬手招了莉娜前来,悠然一指身侧的门,“这扇门通往哪里?”
莉娜看一眼,微笑答道,“宋先生,这扇门后面是一条服务通道,通往餐厅后院的花园。我们服务人员运送物品时会从这里走,这样不会打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