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萧芷珊认真地绣了一个香囊,几块绢帕,送到了宋听澜的澜雨苑。宋听澜看着上面细细的针脚,知道她是极用心的,便也收下了。而同样来宋听澜院子的,还有大夫人温玉华。眼看着老夫人的寿宴就要到了,温玉华焦头烂额。自从宋听澜嫁入府上之后,她就鲜少理事,再加上现在公中捉肘见襟,温玉华愁的夜不能寐,只能来找宋听澜,话里话外都是让宋听澜继续接手这个烂摊子。但每次都被宋听澜以身体为由堵了回来。
萧芷珊听着宋听澜冰冷的语气,有些惊讶的抬眸,眼圈通红,眸中的泪要落不落的,煞是可怜。
她没有想到今日的宋听澜竟然如此的冷漠,之前明明她对她一直都是温柔和善的。
难道是因为她被退婚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她被张家厌弃,也影响到了宋听澜和那位张家嫡女的感情?
想到宋听澜对她这般的好,还为她促成了这场婚事,而她却影响到了她,她心中越发地难受,握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宋听澜看着她这个模样,心中叹气,但是也爱莫能助。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之前怜惜她的遭遇,也算是给她搭了一个梯子。
可梯子倒塌了,她倒是埋怨起她这搭梯子的人了。
在宋听澜看来,她可以怯弱,但是心中应该有自己的谋算的,什么该做什么都该做,她应该有些明确的界限,而不是一味地听从他人的,最终走向那个结局。
想到她的结局,宋听澜终究是不忍心。
“你回去吧,你的事我帮不了你。”
她说着站了起来。
“萧芷珊,退婚之事由不得你做主,但是你自己的人生却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休要让别人来左右了你自己的人生。”
扔下这句话,宋听澜直接由春桃扶着,小心地回了里屋。
萧芷珊愣愣地跪着,看着宋听澜离开的方向,半晌后才擦干眼泪,缓缓地站了起来,木然地回到了自己院子。
时间一晃而过,不觉又是三天过去。
这三天,宋听澜一直在院中休养身体,清净舒适,岁月静好。
但是,府中却不安稳。
先是二夫人和萧芷珊闹了起来。
二夫人让萧芷珊暗中去张以安去学院的路上“偶遇”,更是贴心准备了很多迷香之类的工具。
萧芷珊宁死不从,被二夫人打得全身青紫,都没有改变她的主意。
二夫人还想用强,却不想萧芷珊竟直接将这些告诉了萧震业。
萧震业虽然性子老实,但是极其看重名声,今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时没有经受住赵吉云的诱惑,做下错事。
现在得知,赵吉云竟然强迫女儿也用这样的手段,顿时火冒三丈,两人直接打了起来。
萧震业被赵吉云划花了脸,一气之下直接写下休书,扬言要休妻。
赵吉云苦闹半日后,直接将休书抢下来撕碎,扬言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最后惊动了萧震声,以赵吉云跪佛堂,萧震业告假好几日收场。
而萧芷珊也得以逃过一劫。
她哭了一场,将未绣好的嫁衣小心地收好,开始终日呆在父亲的书房。
萧震业见她喜欢读书,空闲之时便会指导她一番,久而久之,父亲房中的书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于是,一直小心谨慎的她,铤而走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穿上了男子的衣服,借用哥哥的名义,偷偷地去了书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萧芷珊认真地绣了一个香囊,几块绢帕,送到了宋听澜的澜雨苑。
宋听澜看着上面细细的针脚,知道她是极用心的,便也收下了。
而同样来宋听澜院子的,还有大夫人温玉华。
眼看着老夫人的寿宴就要到了,温玉华焦头烂额。
自从宋听澜嫁入府上之后,她就鲜少理事,再加上现在公中捉肘见襟,温玉华愁的夜不能寐,只能来找宋听澜,话里话外都是让宋听澜继续接手这个烂摊子。
但每次都被宋听澜以身体为由堵了回来。
温玉华本就觉理亏,也不敢强逼宋听澜,而她自己又是一个爱财的,是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嫁妆的。
眼看着寿宴就要到了,温玉华实在无奈,只得消减了府中下人的开支,以及送往宫中的银钱。
毕竟,每月送往宫中的银钱数额巨大。
年幼时,温玉华家中还算富庶,虽不说是绫罗绸缎,但也是吃穿不愁。
但是萧震声确实实打实的穷苦出身。
当初,温玉华不顾家中反对,嫁给萧震声后,温玉华很快就生下了萧庭烨,家中的日子更是穷苦了。
为了养家糊口,萧震声不得不外出参军,毕竟一年的军饷可以抵全家一年的口粮。
而萧震声这一走就是三年,再回来时,他身边便多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据说还是一个不入流的歌女。
那时的萧震声已经有了军功和名号,尽管温玉华不高兴,还是将那女子收了房。
之后,那妾室生下了萧鸣屿和女儿萧芷慧,这让温玉华倍感忧心。
好在,没几年,这歌女便犯了大错被关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萧芷慧却阴差阳错入了宫,一跃而上成了受宠的贵妃。
而从那之后,府中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些银子过去。
一是为了方便萧芷慧在宫中打点,二是为了让萧芷慧不要忘记国公府。
萧芷慧长得漂亮,又是一个嘴甜会哄人的,当初入宫之前就挺得温玉华的喜欢,所以日子过得并不差。
但是,她自从入宫之后,无论是脾气和胃口都越来越大。
国公府在上京又没有根基,只能依靠宫中的萧芷慧,而萧芷慧要想在宫中站稳脚跟,也少不了国公府的撑腰。
温玉华想着萧芷慧现在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暗中祈祷她能明白府中的艰难,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再多给她些银子就是。
等温玉华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寿宴的前一天,国公府的老夫人,终于,礼佛回来了。
得知她回府的消息,宋听澜的眉角忍不住的跳了跳。
不是因为宋听澜胆小,实在是因为这老太婆太过难缠。
国公府虽说现在鼎盛,但要是细算起来,算是泥腿子出身。
而这个老太太就是乡村中那粗鄙不堪,倚老卖老,作威作福,自私自利的老太太。
上一世也是这个老太太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她自私又短视。
口口声声说为国公府名声着想,将她关押在地牢,又得知太子对她有所求之后,又眼巴巴地想要将她奉上,这等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而她现在跟萧庭屿成婚不过一年,她每次请安都会被这老太太冷嘲热讽,含沙射影一番。
上一世的她在这番的打压之下,竟只觉得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而现在,宋听澜站在寿安堂,听着老夫人的指责,只觉得怒气渐涌。
“我不过才去礼佛月余,府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温氏,你是如何照看这国公府的?”
温玉华对这个婆母,一直都是怕的,连忙低头认错。
老夫人又将矛头转而指向宋听澜。
“宋听澜,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