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觉得答应和陆以述吃饭一周是个错误,甚至和他再次相逢才是个最大的错误。因为事情的这样发展已经不是她能控不控制住自己的事情了,无法控制地在陆以述面前出现各种情况,无法控制地把家长都牵扯进来。原先打算离陆以述远一点的想法也完全没有实行,反而不受控制地与他牵扯越来越多,这样不行,她必须得想办法做些什么。“嗯,好”,陆以述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其他工作上的事,不得不马上去处理。“一会儿快好了打我电话,我会让护士过来帮你拔针”,他不放心似的嘱咐。
当林听心满意足地喝了整整两大碗粥,嘶溜嘶溜麻利地,保温盒就见底了。
陆以述不明情况,想喝第二碗的时候,已经舀不起来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林听缩了缩脖子,尴尬得避开他目光,陆以述放下勺子没说什么,站起来几下就收拾好了碗筷。
林听不由得暗暗惊叹,高岭之花干活还挺利索。
不过这饭一吃完,场面冷下来就莫名有些尴尬,静谧无言,她只能每隔几分钟就瞄一下吊瓶,想快点把水挂完。
越来越觉得答应和陆以述吃饭一周是个错误,甚至和他再次相逢才是个最大的错误。
因为事情的这样发展已经不是她能控不控制住自己的事情了,无法控制地在陆以述面前出现各种情况,无法控制地把家长都牵扯进来。
原先打算离陆以述远一点的想法也完全没有实行,反而不受控制地与他牵扯越来越多,这样不行,她必须得想办法做些什么。
“嗯,好”,陆以述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其他工作上的事,不得不马上去处理。
“一会儿快好了打我电话,我会让护士过来帮你拔针”,他不放心似的嘱咐。
林听忙点了头,示意他去忙自己的就是,等他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脑子里却乱成一团浆糊。
林听没关系,再熬五天,就没有关系了,你的日子就平静了,她这样安慰道。
挂水的吊瓶完了,林听没有告诉陆以述,而是一手拿着吊瓶去了护士台,礼貌请护士小姐帮忙拔针,然后给陆以述留了个口信。
随后就从医院直接打车回了家,一踏进家门,她的心才开始安定下来,今天的一切真是惊险刺激啊,她的心也在这一天大起大落,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突然又想到人家那么悉心地关照她,她却这么一声不响地跑了,就算陆以述一开始的出发点是不是耍她,但是今天在医院还真多亏他的帮忙。
可问题就是,他不是陌生人,是跟她有过节又毒舌,脾气又奇怪的邻居,她和男人接触不多,根本就无法分清他们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掏出手机翻出他的号码,显示两个字‘债主’,林听一想起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勾人眼眸,她就更紧张了。
捧着个手机在床上打滚懊恼了好一会,突然,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一看显示,‘债主’。
林听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按出去了,急忙按掉红色按钮,按掉后突然意识到,刚才旁边还有颗绿色按钮。
那么这个电话,是陆以述打过来的,不是她不小心按出去的?
她捧着手机目瞪口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按掉他电话的,要不要给他回过去。
这边正犹豫着,陆以述的电话又进来了,这次林听可不敢手快了,小心翼翼接听。
“是我,陆以述”,手机传出的声音直接钻入林听的耳朵,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她却一时无法分辨出他的情绪。
“嗯嗯,我已经到家了,对不起刚才走之前没跟你说”,林听立马接话,道歉态度良好。
“嗯”,陆以述轻轻嗯了一声,电话里还传来翻纸的声音,林听都可以想象出他现在一定是在病房里,坐着看病例。
好像医生都像他这么忙,所以他才没有计较她是不是没跟他说就走掉了。
手机一度只能听见翻纸声,陆以述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林听一时间也不敢先挂,毕竟他才是债主嘛。
“别忘记明天中午来医院吃饭,还是说,我开车来学校接你。”
陆以述眉眼低垂,声音平稳,像是很自然地在聊今天天气好不好。
却是实实在在把林听吓了一大跳,接她,开什么玩笑!
她急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不会忘的。”
然后又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机,“我能问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你的病例本上”,是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然后陆以述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完全没有征兆的,连句明天见或者我挂了都不说,林听就直接听到了手机里的嘟嘟声。
林听总觉得跟他对话,有种反复鞭挞强调自己很蠢的自我认知,这种感觉非常的不爽。
但是直接挂电话!真的是...太恶劣了吧,这种邻居,可千万千万别跟她有什么瓜葛,李月女士那一点点小期待,就快给她掐灭吧。
别说她不打算结婚,就算找个人结婚,也绝对不找个脾气那么差的。
林听一点都不想过明天,学校里被陆以行举报的事情害她成为老师们的笑柄。
而医院的话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晕倒,估计也成为了医生护士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好希望变成鸵鸟缩在今天这个宁静的晚上,不用去面对任何一切头疼的事情,但现实容不得她选择。
或许是昨天的心情太糟糕,林听一起床,看的天还是雾蒙蒙的,下着如丝的小雨,心情更差了。
江南天气就是这样,连雨也是绵绵的,空气中全是潮湿的味道,混杂着青石板中腥潮的青苔的味道,空气中的尘土也浮到了半空中tຊ,仿佛能够钻入路人的鼻尖,是一种很沉闷又很熟悉的气味。
下雨的话,意味着又要湿漉漉地去挤公交,因此林听最讨厌就是在下雨天出门,在李月的一再催促下,林听强压下很down的心情,撑起一把雨伞,走出家门。
虽然脚上的小白鞋已经不白了,但林听也舍不得让它再沾上泥泞,因此也是很小心地走在路边。
她家离公交车站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走路得走上个十分钟,冬天的冷风冷雨的刺骨效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林听缩着身子在路边慢慢地走着,躲避着各种水坑,却万万没料到汽车能溅起怎样的水花。
一辆车飞驰而过,林听压根没来得及闪躲,泥污直接被溅至小腿,这下不仅是脏脏的小白鞋更脏了,连黑色的打底裤都被溅花了一半。
她僵在路边,怎么办,回不回去换裤子,要是再回去,一定又要迟到,如果不回去,这条裤子她得穿一天。
她给自己三分钟的时间,要在三分钟之内做出决定,而在这三分钟的时间内,老天垂怜又给了她第三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