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婳翻墙而入,直抵夜怀珖的寝屋。夜怀珖已就寝,然而他睡得并不安稳。如今正值夏日,夜怀珖裹着棉衾却依然身体发抖。慕容婳伸手探入,棉衾之下,夜怀珖的身体冷若寒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杦洒在夜怀珖的脸庞上,衬着他那如画,眉眼越发精致。夜怀珖长长的羽睫轻颤,在慕容婳翻窗而入的那一刻,他就已然醒来。慕容婳在床榻边上坐下,右手握住夜怀珖的左手。随后,源源不断的真气被输入夜怀珖的体内。
片刻的沉默之后。
慕容泾不可置信地盯着苧姬,问道:“你说什么?”
此刻,被点到名字的宛姨娘站了出来。
“主君,妾身确实瞧见过一回。”
韵姨娘身子一抖,她连忙跪下喊冤。
然而,宛姨娘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主君,那奸夫正是罗管家的儿子罗海。”
此言一出,门外的罗管家顿时惊恐万分。
一旁的林管家也是震惊地看向罗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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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罗海带上来。”慕容泾声音里的怒火显而易见。
南康郡主皱了皱眉头,罗管家的儿子是活腻了吗?
很快,罗海便被罗管家带了上来。
罗管家一脚踹在罗海身上,怒道:“畜牲,你做了什么,还不赶紧向主君老实交代。”
罗海瞧见跪在一旁的韵姨娘,便知晓他二人的奸情已东窗事发。
罗海垂丧着脸开口说:“主君,奴才冒犯了韵姨娘,奴才认罪。”
即便事已败露,韵姨娘依旧抵死不认,“主君,冤枉啊,这是有人故意诬陷妾身啊!”
罗海闻言,反驳道:“韵姨娘勾引奴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得?”
“狗奴才,事到如今,你还在污蔑我。”韵姨娘一口咬死不认。
沈望舒却在此时出声:“罗海,你如何证明你冒犯了韵姨娘?”
“韵姨娘大腿根处有一颗小痣。”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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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泾此刻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事已至此,韵姨娘再无力回天。
室内的气压在这一刻达到最低点。
慕容泾周身寒流翻涌。
“将这对奸夫淫妇拖下去杖毙。”
“是。”立刻有人进来将罗海与韵姨娘拖了下去。
罗海是罗管家独子。
罗管家欲为罗海求饶,只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慕容泾那冰冷的眼神,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下一瞬,众人便听见慕容泾淡淡开口:“罗管家年岁已高,也该颐养天年了。”
所谓的颐养天年是要罗管家从世上消失。
沈望舒瞥了一眼慕容泾。
慕容泾生性多疑,罗海做出这档子破事,罗管家自然而然的也失去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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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院。
慕容婳面前搁置着一方火盆。
她静静看着燃烧着火焰,呢喃道:“下一个,应该谁死呢?”
慕容婳手中握着一把竹签,她从中任意抽出一支。
那支竹签上以梵文写着慕容三夫人。
慕容婳勾唇一笑。
慕容三夫人乃中书令庶女。
韵姨娘乃御史大夫庶女。
她们的死怎能死得悄无声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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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中书令、御史大夫是忠心耿耿、坚定不移的保皇派。慕容泾也曾是保皇派,只是在慕容汀入主中宫后,他的野心逐渐显露。
慕容泾身后盘根交错的复杂且强大权势,也该削弱了,不然如何让慕容府腐烂坍塌呢?
慕容婳浅笑着将那支竹签扔入火盆之中。
竹签很快被火舌吞没,直至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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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慕容婳一袭夜行衣出了丞相府。
秦王府。
慕容婳翻墙而入,直抵夜怀珖的寝屋。
夜怀珖已就寝,然而他睡得并不安稳。
如今正值夏日,夜怀珖裹着棉衾却依然身体发抖。
慕容婳伸手探入,棉衾之下,夜怀珖的身体冷若寒霜。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杦洒在夜怀珖的脸庞上,衬着他那如画,眉眼越发精致。
夜怀珖长长的羽睫轻颤,在慕容婳翻窗而入的那一刻,他就已然醒来。
慕容婳在床榻边上坐下,右手握住夜怀珖的左手。
随后,源源不断的真气被输入夜怀珖的体内。
夜怀珖霎那间睁开琉璃般的双眸,低声道:“小师妹,不必为我浪费真气。”
慕容婳只是静静凝视着夜怀珖。
夜怀珖欲挣脱慕容婳,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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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慕容婳停手,夜怀珖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自床榻上坐起,看着慕容婳,却不作声。
“殿下。”慕容婳甫一开口,便被夜怀珖抬手打断,“唤我大师兄。”
夜怀珖不喜秦王殿下这一身份。
“师兄。”慕容婳唤道。
“为何?”夜怀珖不解。
“大师兄是所有人的大师兄,师兄只是我一人的师兄。”慕容婳的心意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良久,夜怀珖才道:“我先天不足,活不过而立之年,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此言算是婉拒了慕容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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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婳仍是静静凝视着夜怀珖。
明眸亮如繁星,眼中倒映着夜怀珖的身影。
“师兄打算亲眼看着我嫁给旁人吗?”
夜怀珖神色一怔。
“倘若娶我之人并非良人,以致我香消玉殒,师兄也不管吗?”
香消玉殒?夜怀珖只是听着就觉心口泛疼。
慕容婳转过身,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桌案上的瓷瓶,鼻尖轻嗅。
一股淡淡的药味。
随后,慕容婳动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