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洵有个项目忙不开,让盛景送她去机场。盛景在楼梯下抽烟,一边看墙上的油画,一边等顾惜凡下楼。听见行李箱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越过缭绕的白雾,顾惜凡站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背后是哥特式长窗,逆着光,她的轮廓成了剪影。“哎呀,我走了之后,你俩可得相依为命了。别太想我哦。”她话语俏皮。这间别墅是他们三人同住了八年的地方,理应熟悉,盛景却觉得这场景陌生而有魔力,促使他说了一句话。顾惜
俞洵有个项目忙不开,让盛景送她去机场。盛景在楼梯下抽烟,一边看墙上的油画,一边等顾惜凡下楼。
听见行李箱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
越过缭绕的白雾,顾惜凡站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背后是哥特式长窗,逆着光,她的轮廓成了剪影。
“哎呀,我走了之后,你俩可得相依为命了。别太想我哦。”她话语俏皮。
这间别墅是他们三人同住了八年的地方,理应熟悉,盛景却觉得这场景陌生而有魔力,促使他说了一句话。
顾惜凡先是笑,说他那么大了还是没长进。见他半天没有反驳,她才安静下来,看着他沉默。
她向他道歉,她已经和俞洵在一起了,只是还没和他说。
因为逆光,盛景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说没关系,他其实知道的,但只是想说出来,不留遗憾。
盛景掐了烟,上去拎行李箱:“走吧,再晚要误机了。”
一路无话到机场,盛景把行李箱拿出来。顾惜凡接过说:“就送到这吧,你不是一会儿还有课?”
“知道了,我的老姐姐,赶紧走吧你。”他语气恶劣,态度散漫。
“你这家伙!”顾惜凡笑着打他的背。空气恢复到了往常的松弛,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她张牙舞爪地道别:“我还会回来的!”
第二年的春假,顾惜凡回来了几天。在亲友们举办的送别派对上,俞洵向顾惜凡求婚。再下一个假期,他们回国办了婚礼。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很快,又理所当然。
彼时顾惜凡已经小有名气,俞洵为她的事业让步,答应隐婚。那场在俞家老宅的婚礼,盛景其实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只记得那时的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太幸福了,他相信再也不会有人比他们幸福。
盛景也谈过恋爱,跟亲友介绍的女孩,但没有很长的,都因为受不了他的疏忽提分手。至于这个疏忽,要么是情感有限没回应,要么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后来他寻思着别再耽误彼此的感情和时间,就没再谈恋爱,投身工作全世界到处飞。
偶尔闲下来和朋友相聚,看看顾惜凡谈论起事业时熠熠生彩的笑脸,就会少很多疲惫。虽然难免神伤,落寞,但他觉得这样就好,她会和俞洵就这么幸福下去。
顾惜凡是一种治愈,也渐渐成了一种执念。
但这是一种没有欲求的执念。一直以来盛景习惯了看着那两个人幸福,他们幸福,他也感到安慰。他从没希望他们离婚。
在盛家搬到俞家和顾家旁边之前,顾惜凡和俞洵就已经是彼此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形影不离几十年,还会更久。在盛景眼中,他们是彼此最好的归宿,说得俗气点,他们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岁月为基,人生相融,没有比这更理想、更完美的爱情范式。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幸福动摇了。盛景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也动摇了。他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的时间越tຊ来越短,移到了他们之外的某个地方。
“是你叮嘱我的,让我以太太为重。”
盛景抽出手的那一刻,顾惜凡就难堪地别过了头。
从不拒绝她的盛景,拒绝了她两次。
一次是她去B市前打电话给盛景,问他能陪她去吗。他劝她,不敢去的话就算了,别难为自己,已经知道他出轨了为什么还要亲眼去看,像自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