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她再睁眼的时候天还是深黑的。明喻歌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嗓子里十分干燥,看了眼周围,她已经在自己房间里面了,没想到婆婆身子这么硬朗,还能把自己拖回来。她强撑起身子要下床喝水,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本还有些困顿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起来。“嘶。”意识回笼,突然意识到自己后背还有伤病。她生来皮肉娇嫩,稍微磕磕碰碰就会出现伤痕,这次磕的这么深怕是得留疤了。明喻歌披了件衣服去厨房烧水,打算擦擦身子,却听到婆婆房间仍然亮着烛光。
远远的明喻歌就看到自家小屋上泛着袅袅炊烟,她跳下马车,刚想和管家道别,手里就被塞上一瓶金疮药。
“少爷怜惜你后背有伤,允你明日休沐一天,会有专门的人上门取乳。”
明喻歌一愣,这乳引自然是挤了当场喝最管用,从姜府到这一来一回怕是耽误不少药效。
她正要拒绝,管家已经使人掉转马头回去了。
她看着手里的金疮药,心底泛起一阵暖意。
回到家时,婆婆正在准备晚饭,她其实在姜府已经吃过,之前婆婆也没特意给她备过,怎么今天……
“娘,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丰盛。”
她接过婆婆手里的水瓢,跟着忙碌起来。
谁知这话一出,婆婆眼神突然变得黯淡起来。
“今日是我那可怜儿的生辰。”
明喻歌手一顿,她对自己只见了一面的丈夫实在陌生。
那日她正在家里喂猪,她爹突然冲进来,明喻歌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下意识想要护住脑袋,却没想到她爹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远远的她便看到对面田埂处站着个男人,男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高大魁梧,生着一张俊脸,正打量般的看着自己。
“歌儿,以后这便是你的夫君了。”
她爹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唤她歌儿。
明喻歌苦笑一声,转身朝她爹拜了两拜,也不说话,朝那男人走去。
等走进了,她才看到这男人虽然身材魁梧,但与普通的庄稼汉又有些区别。
那时的她不明白这种区别是什么,只是等到日后她知晓真相后,才恍然大悟。
后来拜堂当晚,她就被突然告知丈夫饮酒过多失足落入水中,没了。
红布变白幔,王家只剩下她这个刚入门的媳妇和婆婆了。
“娘。”
她上前拉住婆婆的手,看着婆婆的眼睛,想要给她些依靠,没想到婆婆眼神却下意识躲闪开,但手反握住她。
“娘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明喻歌没有多想,帮婆婆把饭菜整理好。
刚摆上桌子,她就看婆婆从里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餐盒。
明喻歌看到那餐盒,心脏突然飞速跳动,她有些不可置信:“娘!”
“歌儿,你嫁来我们王家受苦了。娘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前些日子做了些绣活攒了点银子,便去了一趟樊楼。”
说罢,她打开食盒,露出了其中的冷元子。
明喻歌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她喜欢吃西街樊楼冷元子的事情,甚至连与她生活了十五年的爹都不知道。
可婆婆……
“当时我儿子领你回来时,提到过你多看了两眼……歌儿,娘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难过。虽然你从没和我说过,但娘知道你难做!”
说完她重重叹了口气,看明喻歌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刚入门就丧夫,外面那些人的话她虽然没听到但也不难想象……都怪……唉……
明喻歌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知道自己活了十六年,终于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喜好——不对,是两个人。
她想到那天男人拉着自己的手路过樊楼,她多看了两眼桌上放着的那碗冷元子……若他没死——
明喻歌不愿再想,,但眼里的泪却再也忍不住。
她趴在婆婆怀里将以往十六年来受的委屈全哭了出去。
“好儿,好儿……”
迷迷糊糊中,明喻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她再睁眼的时候天还是深黑的。
明喻歌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嗓子里十分干燥,看了眼周围,她已经在自己房间里面了,没想到婆婆身子这么硬朗,还能把自己拖回来。
她强撑起身子要下床喝水,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本还有些困顿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嘶。”
意识回笼,突然意识到自己后背还有伤病。
她生来皮肉娇嫩,稍微磕磕碰碰就会出现伤痕,这次磕的这么深怕是得留疤了。
明喻歌披了件衣服去厨房烧水,打算擦擦身子,却听到婆婆房间仍然亮着烛光。
“娘,您还没睡吗?”
婆婆没有立刻回应,明喻歌担心出了意外,想上前看看,婆婆却一把打开面前的门。
“歌儿。”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
明喻歌以为她又瞒着自己半夜刺绣,也就没当回事。
“婆婆,夜深了也该睡了,如今我在姜家帮工,赚的银子够咱吃的。“
“好好,娘这就睡。”
婆婆似松了一口气,又赶明喻歌去睡下。
明喻歌转身离开时突然闻到一股饭香味,那味道转瞬即逝。
等水烧开,她便脱了衣服,打算擦擦身子。
昏黄的烛光肆意洒在她的身上,明喻歌攥着温热的抹布,慢慢的清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