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苏泽相让,她已经大咧咧的扯过一把凳子坐下,正欲开口之际,旁边的年轻人却率先道:“妹夫啊,今天我和娘过府主要是为了说说聘礼的事。”他一开口不是叫侯爷,而是叫妹夫,极为主动的拉近关系。苏泽看向年轻人,此人名叫顾大虎,是顾娇娇的大哥。顾娇娇有三个哥哥。二哥天赋不错,在老家时便取得乡试前五的名次,之后的会试,三次报考三次落榜,本以前途无望。在顾娇娇央求下,苏泽便托关系在外县帮他谋得了一个县丞的官职。
他疏离的态度并未让顾母察觉出异样。
经此询问,她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转眼间,顾母脸上就堆满了笑,由于幅度过大,厚厚的脂粉直往下掉。
苏泽闭了闭眼,实在没法看。
按理说,顾母今年不过三十五左右的年纪,算不上老,可由于常年在乡下劳作,皮肤养的极差,满脸的褶子和黝黑的面容,即便涂了一层层的胭脂水粉试图遮掩,也无济于事。
不待苏泽相让,她已经大咧咧的扯过一把凳子坐下,正欲开口之际,旁边的年轻人却率先道:“妹夫啊,今天我和娘过府主要是为了说说聘礼的事。”
他一开口不是叫侯爷,而是叫妹夫,极为主动的拉近关系。
苏泽看向年轻人,此人名叫顾大虎,是顾娇娇的大哥。
顾娇娇有三个哥哥。
二哥天赋不错,在老家时便取得乡试前五的名次,之后的会试,三次报考三次落榜,本以前途无望。
在顾娇娇央求下,苏泽便托关系在外县帮他谋得了一个县丞的官职。
有了这一层镀金,加上侯府人脉,再捐些银子,顾家二哥又顺利提拔为知府。
知府可是正六品官职,再加上又是京官,若安稳度日,不出什么大乱子,日后前途一片光明。
顾家三哥,虽无文采,好在力气颇大。
苏泽便打通人脉关系,将他送到一位武将跟前效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武将对他极为照顾,在一次剿匪过程中,顾家老三顺利提拔成了副尉。
有了官职傍身,只需等待一个契机,日后便有机会选拔成为羽林卫。
哪怕只是做个普通的将领,但却肩负着守卫京师的重责,未来已久不容小觑。
三个哥哥中,后面两个都未来可期,唯独这个顾大虎,由于平日里好吃懒做喜欢逗猫遛狗,大字不识几个,苏泽前后帮他谋划了几个职位,他干不了几天便不厌其烦。
他曾扬言,要做也要像他二弟一样,做个京城大官。
苏泽听闻,只觉得无语。
再加上顾大虎人长得也粗鄙了些,如今二十五岁的年纪还没娶上媳妇。
当代男子十六七普遍娶妻成家,二十多岁已算是年龄偏大了,这时候寻门亲事更加困难,也找不着好人家的姑娘。
听闻聘礼,苏泽挑眉:“本侯与娇娇成婚两月有余,聘礼不是早已给过了吗?”
“我妹的聘礼是给了,我娶媳妇的聘礼还……”
顾大虎正要脱口而出,顾母急忙笑着开口打断:“呵呵,姑爷,你别听大虎瞎说,我们今天来是听闻你重伤瘫痪,特意过府探望给你送些补品的。”
说着话,她直接将手里拎着的篮子,笑靥如花的递上前。
苏泽看着顾母脸上讨好的笑,大致了解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估计是顾大虎想娶妻,需要聘礼。
以顾家的家底,连一大家子吃饭都成问题,拿不出什么钱财,便把主意打到了侯府头上。
苏泽心里冷笑,并未戳破,只是朝篮子里扫了一眼,里面放着几十个鸡蛋和一些瓜果。
旁边的卫明见此,差点把白眼翻上天,心里气的直哼哼。
顾家人真是上不了台面,就算扯个幌子好歹也弄得像样一点,他们把侯府当什么了?这些东西满大街都是,莫说自家侯爷,即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了都皱眉。
这送的算哪门子补品?
苏泽面色不显,也没有去接,只是淡淡道:“多谢两位好意,让你们费心了。”
顾母正要客气一番,趁机说出此来的意图,门外老夫人身旁的刘嬷嬷匆匆来禀。
“侯爷,不好了,老夫人病倒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苏泽闻言蹙眉,他方才陪娘亲用午膳时,她老人家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不见就病倒了。
刘嬷嬷欲言又止,目光瞥向顾家母子带着隐隐怒火。
二人见她看过来,神色有些闪躲。
不等苏泽继续发问,刘嬷嬷直接道:“先前顾夫人和顾少爷闯进内院,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带人出来查看时,顾少爷把恶犬放开……”
说到这里,刘嬷嬷气的咬牙切齿:“那恶犬疯了一样扑向老夫人,都怪老奴们无用,没有及时拦住,这才让老夫人受了惊。”
听闻事情原委,苏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周围的仆从们更是气的脸色铁青,这顾家人当真是越发放肆了,竟敢在侯府明目张胆的迫害老夫人。
况且,那只恶犬已经不止闯下了这一次祸端。
顾家入京短短两个月时间,顾大虎牵着那只恶犬成天在外瞎溜达。
曾经咬伤过好几次人,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将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半只耳朵血淋淋撕扯了下来。
那一次事情闹得极大,京兆府当场将顾大虎缉拿。
顾家人吓得惊慌失措,又没有法子,最终求到侯府面前,但侯府不愿助纣为虐,最后还是顾娇娇从自己的嫁妆私库里掏出了五百两银子,给女孩家人做了赔偿,才勉强将此事平息。
为此,侯府众人对顾大虎和他那只恶犬的印象一直极差。
此时,听闻那恶犬又惊了老夫人,家奴们如何不生气?
顾大虎闻言大急,他伸手指着刘嬷嬷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东西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本少爷什么时候故意放狗吓那老太婆了,刚才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被狗子挣脱了手,这事怎能把责任推到本公子身上,谁知道事情会这么巧?再说了,狗子又没咬到她,这就惊着了,老婆子也太不经吓了。”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砰!
苏泽怒极,拍案而起!
“放肆!”他这一声大喝,吓得顾大虎浑身一哆嗦。
苏泽铁青着一张脸,显然是怒极了,平日里他总是温和宽厚,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还从未有人见他如此动怒过。
通过他的神情也知,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卫明等七八个奴仆瞬间将母子二人围住,所有人都面带怒容,只待侯爷一声令下,他们当场就能将这对母子乱棍打死。
侯府即便落魄,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便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