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和姜静姝在一起了?”裴景维的反问,在涂想眼里,反而是男人谎言被拆穿后不敢直面问题的狡辩,于是也不纠结在这个点上,另说一头:“好,无论你和她在没在一起,但是我和你,你和我,在感情上,不会有任何结果。”“既然明知道没有结果,你还三番两次的跨越界线来招惹我。”“是一别经年,你裴景维喜欢上了这种玩弄人心,游戏人间的游戏,还是想骗取我的心后,再将我狠狠甩掉,用来报复我们涂家对青柠的亏欠?”
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彼此沉得住气,默默不语。
回到家后,涂想开了房门,打开灯,先自己换了鞋,然后又给裴景维取了双一层性拖鞋。
裴景维换好后问:
“厨房在哪儿?”
涂想指了指方向,裴景维便提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过去。
涂想跟着过去后道:
“东西放台面上吧,我自己收拾。”
裴景维听了涂想的话,退在到一旁。
涂想打开冰箱,把坏掉的东西拿出来,扔到垃圾桶,新的东西再放进去。
裴景维就靠在厨房门口,双手抱臂,静静的看着。
其实刚才在捡东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涂想买的食品,几乎三分之二都是速冻的半成品,新鲜的果蔬很少。
“你平时就吃这些?自己不做饭吗?”
涂想把最后一件东西在冷冻柜放好后,稍微用了点力一把关掉冰箱门,然后站起来转回身看着他问:
“怎么,难不成你自己一天做饭吃?”
明显的阴阳怪气,裴景维还没回复,涂想就又开口:
“哦,我忘了,你裴大少爷,裴总,每天不是去米其林餐厅,就是有专门的厨师烹饪,自己怎么可能洗手作羹汤呢?”
裴景维眉头微蹙道:
“我只是关心你,你这样吃,很不健康。”
涂想像是听了个笑话,冷笑出来:
“呵,裴总近年是修了什么道吗,这么爱发善心。”
涂想从厨房往客厅走,一边问:
“热水、冷水喝什么?”
“有酒吗?”
“你滚吧。”
“温水,谢谢。”
裴景维坐在沙发上,打量屋子的装饰,房子很整洁干净,装修的也很有品味。
但是。
却一点儿都不温馨,不像是女生的房子,冷冰冰的像样板间一样。
可是以前,他们住在水兰庭的时候,涂想隔三差五,就会给家里添置一点东西。
尤其是绿植鲜花,必不可少。
在保留整洁干净的基础上,让整个屋子温暖起来。
涂想把倒好的水放在裴景维面前,然后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问:
“找我什么事?”
“你春节怎么又去英国了,上次不是说房子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还有,我发你消息,为什么不回?”
涂想怕裴景唯察觉到什么,她提高了点声音,想掩盖住她内心的慌乱:
“裴总,我过年在哪儿过,和你有关系吗,我爸都不说什么,要你在这儿兴师问罪,指指点点。”
裴景维感觉到涂想的不耐烦和暴躁都要从头顶冒出来了,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里面有问题。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弃了继续追问,温言道:
“我只是好奇,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我不逼你。”
“好,我知道了,裴总请回吧。”
涂想赶客赶的十分利索。
裴景维心里也无奈,见到涂想,他很开心。
但是,涂想好像很厌恶见到他。
这种落差,让裴景维心里很不好受,索性起身坐到了涂想的身边。
对方的突然逼近,跨越了安全距离,让涂想有些始料未及,身子忍不住朝后仰道:
“你,你干嘛?”
裴景维再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只是看着涂想: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或者对我说的话吗?”
涂想想起了唐禾告诉过她,裴景维和姜静姝住在一起,再加上她也不止一次碰到他们在一起。
“裴景维,你以前不这样的。”
那语气里的失望,连裴景维都能听出来,但是他确不明白,好看的眉头微蹙:
“什么意思?”
长途飞行的舟车劳顿,再加上今天下午的外出,她已然精疲力竭。
此时此刻,她也没了之前那种,话不说完,猜来猜去,看似暧昧,却又不说清楚的游戏。
于是坦然道: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脚踏两只船,得陇望蜀。”
“如今,你既然和姜静姝在一起,就不该再和我有工作以外的接触。”
“工作上的事情,我无法避免,但是私下里,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比起对我朝三暮四的好,我情愿你对我收回那些感情,因为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对我,对我和姜静姝,都是一种侮辱。”
裴景维听出话里的重点,问:
“谁告诉你我和姜静姝在一起了?”
裴景维的反问,在涂想眼里,反而是男人谎言被拆穿后不敢直面问题的狡辩,于是也不纠结在这个点上,另说一头:
“好,无论你和她在没在一起,但是我和你,你和我,在感情上,不会有任何结果。”
“既然明知道没有结果,你还三番两次的跨越界线来招惹我。”
“是一别经年,你裴景维喜欢上了这种玩弄人心,游戏人间的游戏,还是想骗取我的心后,再将我狠狠甩掉,用来报复我们涂家对青柠的亏欠?”
夜晚里,窗外的狂风呼呼作响,汽车防盗锁叫喊的声音、铁皮房被刮的哐哐声,房门声轻微的响动声……。
此时外面并不风平浪静,充满动荡。
那种久违的失望,又开始席卷裴景维全身。
伤口好像又开始痛了。
“一条人命,再搭上我,用这种事来报复,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他言不由衷,但还是说了出来。
涂想的心也被刺的难受,但也还是逞强说出口:“那既然如此,话说开了,从今以后,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逾矩,让我为难了。”
“对你而言,我从来就不重要吗?”
卑微如尘埃的,从来就是裴景维。
涂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裴景维在涂想短暂沉默的间隙中,就起身离开了。
屋子里最终只留涂想一个人,默默坐在客厅里。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