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二人进到洗手间,洗手池前空无一人,倒是有一间厕所门是锁着的。李颜使了一个眼色给友人,然后道:“你说静姝这么完美的人,是不是没有烦恼啊,样样都是顶尖,真羡慕。”那友人顺着话道:“也不吧,至少情场不顺吧,这不是追了裴景维好多年,都没结果吗?”李颜假装吃惊道:“啊,不会吧,我之前听静姝的妈妈说,他俩不是都住一起了吗?”“哪有,那肯定是她妈放出来的烟雾弹,我也在御庭苑住着,他两明明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这样算住一起的话,那我岂不是也和裴景维住一起了,笑话。再说,前段日子,裴景维都搬出来了,这不明摆着不想和姜静姝住太近吗,要不然住了这几年,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姜静姝住进去就要搬。”
大院里几家历年有个传统,每年春节期间,都会挑选出一天来一起聚会。
每年一家轮着当东道主,今年刚好是姜家负责。
一家至少三代,再加上至少是七八家,笼统算下来,也不少人,抵得上一次规模不小的宴会了。
姜家把这次聚会安排在燕城城郊的一家五星级温泉酒店,老少皆宜。
姜静姝虽然是姜家她这一辈最小的,但是毕竟已经做了姑姑,下面还有小辈,整个聚会上,还是得前后跑着招待。
她从小在大院长辈眼里,人漂亮,品学兼优,少不得被其他家长夸赞,俨然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然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大院里同龄的女孩哪个不是天之骄女,和姜静姝的关系,哪怕就是面上过得去,心里也不全然看得上,总是有小心思的。
中国式家长,从来是习惯大庭广众之下,贬低自己孩子,然后以达到夸赞其他孩子的目的。
今天恰好就有人用来实践,现身说法。
“老姜啊,还是你们家教育有方啊,看儿子闺女,个个出落大方。”
“尤其静姝,我听说现在还在红圈事务所工作,大律师哦。”
“再看看我们家李颜,一份正经工作都不干,天天贪图享乐,游手好闲,当什么网红,像什么话,丢死人了。”
谈话中被提及叫李颜的女生,虽没和那些长辈坐在一起,但就在隔壁桌坐着。
她爷爷说话声音大,前后至少三桌都听的清楚,更别说有的人竟然觉得这话好笑,还笑出声。
李颜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底闪过明显的不悦。
宴席快到尾声的时候,姜静姝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李颜看到后,拽了身边的女性友人后脚跟上。
李颜二人进到洗手间,洗手池前空无一人,倒是有一间厕所门是锁着的。
李颜使了一个眼色给友人,然后道:
“你说静姝这么完美的人,是不是没有烦恼啊,样样都是顶尖,真羡慕。”
那友人顺着话道:
“也不吧,至少情场不顺吧,这不是追了裴景维好多年,都没结果吗?”
李颜假装吃惊道:
“啊,不会吧,我之前听静姝的妈妈说,他俩不是都住一起了吗?”
“哪有,那肯定是她妈放出来的烟雾弹,我也在御庭苑住着,他两明明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这样算住一起的话,那我岂不是也和裴景维住一起了,笑话。再说,前段日子,裴景维都搬出来了,这不明摆着不想和姜静姝住太近吗,要不然住了这几年,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姜静姝住进去就要搬。”
李颜这才煞有其事,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道:
“你要这样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上次sky珠宝晚宴上,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
“涂想啊!”
“涂想?她回来了?”
“早回来了几个月了,反正那次晚宴上,涂想意外落水,裴景维一秒都没犹豫,直接跳下去救人,救上来的时候,你没看见,那裴大少爷何时那么紧张过,哇哦,当时姜静姝也在现场,脸都绿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唱双簧,言语里,假装三分替姜静姝惋惜,实则七分讥讽。
那友人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要是静姝,就早早放弃裴景维算了,若是涂想不回来,还有几分可能,人既然回来了,那静姝还凑什么热闹。
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何必穷追不舍,让人看笑话呢。”
李颜也跟着开腔:
“或许静姝这种女强人就是喜欢挑战,对方越不在乎她,她越来劲,说不定裴少爷还真能让她攻略下来呢。”
“哈哈哈,那这样最好,从小是大院里小公主的姜静姝,处处被半路子带回来的涂想压一头,也是挺难受的哈。”
两人洗完手,补完妆,目的达成之后,就离开了。
姜静姝默默的待在格子间,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气郁结在心口,手掌捏的通红。
她怎会不知对方是故意的说给她听的,但是由此可见,看她笑话的,又岂是一两个。
按道理来说,姜静姝要怪也该怪裴景维,怨不到涂想头上去。
但是,人都是肉体凡胎的,她姜静姝也不是圣女菩萨,心底一点阴郁都没有。
常年累月积攒起来,那阴郁便总会产生一点恶毒想法。
倘若涂想能倒个什么大霉,出出洋相,被沦为笑柄就好了。
虽然她不会火上浇油,但至少是乐见其成的。
哪怕就是不出糗,至少因为什么事情,堵一堵涂想的心,她也是愿意的。
聚餐结束后,众人纷纷往出走,倒是忽然听见姜静姝喊了一声:
“景维,等一下。”
声音不大不小,却都能听见,于是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裴景维也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姜静姝。
姜静姝面上带着微笑,大大方方走到他跟前,含笑道:
“坐我车走吧,刚好有事找你帮忙。”
裴围几个熟人都看着,上次他搬走的事情,令姜静姝面上无光,裴景维一想便也答应了:
“好,你先去停车场,我去给爷爷说一下,让他们先回。”
回程的途中,姜静姝开车,裴景维坐副驾驶。
“什么事?你说吧。”裴景维问。
姜静姝心下一直在犹豫是否要这样,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一步。
“景维,涂想是不是在悠莱广告公司工作啊?”
裴景维转过头看了姜静姝,然后视线又转回前方,淡淡道:
“嗯。”
姜静姝握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往紧的捏了捏道:
“是这样,我们律所最近要做一部分法律援助的公益广告。”
“我在想,既然涂想也是在广告公司工作,给别人还不如给认识的人,不如你帮我引荐一下,让她公司负责这个广告吧。”
裴景维没着急回答,对他而言,就算要给涂想介绍客户,就要找单子大,收益高的那种。
都说了是公益广告,律所能批的预算必然不会太高,但是又是红圈律所,要求又高事又多。
再说,他再后知后觉,也不会真傻到去以姜静姝的名义找涂想。
“景维?”姜静姝又喊了他一声。
“悠莱在时尚、日销还有餐饮娱乐方面有优势,律所和公益方面的不仅涉足的少,报价也高,你还是另找一个广告公司吧。”
裴景维场面话说的很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很直接。
姜静姝没料到裴景维竟然直接给拒绝了,看似数落悠莱的劣势,实则是替悠莱筛选客户。
既然如此,姜静姝也不好再往下纠缠,就另外起了话头,谈论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