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接过,看了没一会儿就点头,“苏姑娘这本图册实在精美,正好店里要新制一批衣裳,这些花样都用的上。但是这事我一人做不了主,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稍等片刻?”苏向晚本来想着这些花样不可能全被收下,但若是制衣裳,那她带来的这些花样就都能卖出去了,真是意外之喜。她忙道:“当然。”王掌柜拿着图册上了顶楼。他心道:“本来这件事要报给东家,正好今日成侍卫在,报给他自己就不用多跑一趟了。”顶楼雅间,成影慢悠悠喝着茶。
四月末的天气已有些热了,这会正值晌午,热风阵阵,吹得人心烦气躁。
盼夏灰头丧气,全然没有了前几日的兴奋,有感而发道:“小姐,在京都做生意可真难啊。”
苏向晚戴着帷帽,此时额头已渗出一层薄汗,失落道:“是啊,还有最后一家万绣阁,若再不成,我们就回去吧。”
二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往万绣阁走去。
还未走近,远远地就瞧见一三层楼房矗立在十字路口,门口还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此时天热,别的店里都是冷冷清清,万绣阁却人潮如织,好不热闹。
“哇!小姐这楼也太壮观了吧!咱们算是来对地方了!”盼夏仰着头发出惊呼。
苏向晚此时也重拾了信心,这万绣阁生意这般好,应当不会担心那点损失,况且楼里什么绣品都有,她那花样应当也不会因为不时兴而被拒绝。
苏向晚抬步往门口处走去,身后盼夏却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服。
她好奇地往后看,见到盼夏有些不自然地盯着进出的人。
她正要问,蓦地想到在扬州时听过万绣阁里的东西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而盼夏看见的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个个都是穿金戴银,出身名门的样子。
苏向晚知道她在想什么。
毕竟方才被嘲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安慰地拍了拍盼夏的手,抬脚往楼内走去。
门口一个紫衣妇人正送客人出门,见到苏向晚热情的迎上去。
苏向晚心里松快了一分。
她开口道:“请问你家掌柜在吗?”
妇人笑道:“在的,请问您有请柬吗?”
苏向晚愣住,她没想到见掌柜还要请柬。
转念一想,这么大的经营,若是来个人就要见掌柜,那掌柜一天什么都干不了了。
她羞赧道:“没有请柬。”
“没有请柬恕我不能去请我家掌柜,小姐您还看点别的吗?”妇人仍是一副笑脸。
苏向晚定了定,如实道:“不瞒您说,我想与贵楼做桩生意,我这里有一本花样子,想当面与掌柜谈谈。”
妇人心里一惊,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这么年轻,竟然开始做生意。
况且一般人家但凡有些家底都不会让自家女子抛头露面。
妇人思量一瞬道:“我家掌柜日常事务冗繁,若您不嫌弃,我代我家掌柜的先掌掌眼,若真是不凡,我再去请示掌柜如何?”
苏向晚双眼一亮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劳烦您了。”
“您跟我来。”
苏向晚抬步入内,只见里面装潢高贵大气,绣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主仆二人被请到一间小房间里,妇人专心看着苏向晚带来的图册。
看着看着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
“这些花样确实雅致,不似京都时兴的这般繁复,嗯……确实不错。”
听到妇人这样说,苏向晚心里的石头落了七八分。
“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请掌柜的来。”
“有劳了。”
看着人已走远,盼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兴奋道:“小姐,咱们今天没白来!”
苏向晚也很是开心,她道:“但愿今天有所收获。”
两盏茶功夫后,掌柜踩着急匆匆的步伐来了。
“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他开口道。
苏向晚抬头望去,这掌柜的约莫五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精干。
“是小女子来的突然,打扰您了。请问您怎么称呼?”她问道。
“免贵姓王。”
“小女子姓苏。”
二人寒暄了几句,切入正题。
“听说您带来了一本花样子?”王掌柜问道。
苏向晚翻开图册,说道:“正是这本,请您过目。”
王掌柜接过,看了没一会儿就点头,“苏姑娘这本图册实在精美,正好店里要新制一批衣裳,这些花样都用的上。但是这事我一人做不了主,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稍等片刻?”
苏向晚本来想着这些花样不可能全被收下,但若是制衣裳,那她带来的这些花样就都能卖出去了,真是意外之喜。
她忙道:“当然。”
王掌柜拿着图册上了顶楼。
他心道:“本来这件事要报给东家,正好今日成侍卫在,报给他自己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顶楼雅间,成影慢悠悠喝着茶。
他扶着额头,喃喃道:“主子何时才能成家啊,这女子喜欢什么样的衣裙我哪知道,成家了这种事自然有少夫人管……”
随后想到什么,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主子没成家,瞒着府里人置办了这么多产业,一天忙都忙不过来。”
“笃笃笃”门被敲了三下。
“进来。”
王管家上前恭敬道:“成侍卫,方才有一位姑娘拿来一本图册,里面都是些花样子,正好近日楼里要裁制一批新衣,我看这些花样都挺有新意的,但此事我做不了主,正好今日您在这,您帮忙看看。”
“嗯,你拿来吧。”
成影打开图册看了起来。
他对这种东西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里面的花样似乎与京都中常见的不同。
看着看着竟然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类似风格的。
成影坐直了,认真看起来。
蓦地,他想到什么,眉头一跳问道:“那位姑娘叫什么?”
“只知道姓苏。”
“那姑娘现下可还在?”
“在的,在楼下等着。”
“你带我去看看。”
……
苏向晚出来卖花样并未声张,成影想了片刻,决定他还是不进去了,站在门外听听就行。
他耳目俱佳,只要里面的人一出声,他就能听出来来人是谁。
“苏姑娘,抱歉又让您等了这么久……您看这样行不行,明日申时您再来一趟,今日我与东家再商议商议,若能成交,按照我们楼里的规矩,这花样一般都是买断的。”王掌柜道。
买断也就意味着给的价钱更多。
苏向晚心中大喜,笑道:“好的,那小女子就静候佳音了。”
门外成影眉头一跳。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