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愤怒异常的百姓去找大理寺申冤。而这头,许青葵也已经赶回府中,她找到正在大堂里的许仁杞,扑过去哇的一声哭出来。“兄长……兄长求你救救梁姐姐,若是你都不帮忙,梁姐姐可能要被那个郡主折磨至死了!”一听到“梁姐姐”三个字,许仁杞就头疼得想杀人,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妹妹最近在和梁雁雁联系,但小姑娘长大了,许仁杞也不想天天跟妹妹吵。于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现在好了,死啊活啊的又出事了。
“——可医馆的这些病人该怎么办?”
人群中又传来了声音,但沪阳王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直接粗暴地将医馆里所有的病人赶了出来,查封医馆,随即锁住梁雁雁双手带走。
许青葵想跟上去,一个瘦小身影却挡在她面前,少年低声说:“您是许姐姐吧?夫人更希望您能帮她去做另一件事。”
许青葵认出这个瘦小少年,应当是梁雁雁几日前收养的孩子,似乎是叫……阿九?
她抿了抿唇,越发担心,却也忍下,点头答应,“好,你说就是。”
一路上,谢云枝很兴奋,看着梁雁雁被锁进囚笼,她驾马在一旁随行,看着梁雁雁的眼神透着怨毒,低低说:“梁雁雁,本郡主说过的吧,你迟早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你会生不如死。”
她很认真地放狠话,梁雁雁只闭着眼睛假寐,根本就当没听到似的,气得谢云枝直想拿起鞭子,却被身边的人拦下。
“郡主不可!此乃大庭广众之下,待下了狱,此人如何生死皆由郡主定夺,岂不快哉?”
这才劝住谢云枝。
梁雁雁有心想瞧瞧这个陌生幕僚是谁,想了想到底没睁眼,半眯半闭地,好似真的睡着了。
下狱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说是去京兆府,实际上连公堂也没上,梁雁雁就直接被套上锁链,进了牢房。
这下可真是碰到硬骨头了,梁雁雁暗想,牢房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湿气从脚底蔓延,冷得惊人。
那狱卒并不认识她,粗暴一推,径自锁上门。
梁雁雁一个踉跄,好险是站稳了,没有一头摔进鼓鼓囊囊的稻草堆里。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堆稻草似乎还在“动弹”,牢房只有最左边的墙上开了一个小口子,光源依稀可供辨认,梁雁雁谨慎地跺了跺脚。
紧接着就看见一只硕大的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它探出头来一眼,很快又钻进深处消失了。
梁雁雁沉默了一会儿,即便有所预料牢房的环境十分恶劣,但也没料到会这么恶劣。
一时竟然希望谢云枝快点来了。
让她也瞧瞧这油光水滑的大老鼠,京城贵女们想必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吧。
就在梁雁雁面对牢房恶劣的环境,踟蹰着不敢下脚的时候,外头已经翻了天了。
徐大夫采了药一回来,就看见医馆大门紧闭,一群人围着什么人,沸反盈天。
他心有不妙,想挤开人群却没那个能力,一旁的小六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扶着徐大夫说:“先生,我们在一旁休息便是,剩下的夫人和阿九会处理的。”
果然是出事了,徐大夫追问,得知是沪阳王仗势欺人,拿着假账本将医馆的所有病人赶了出来,还把梁雁雁带走了,老人家一时差点撅过去。
“荒唐……何等荒唐!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如何容忍这般荒唐行径!”
在他们说话途中,原本围在医馆门口的人已经开始移动了,若是站得高些就会发现,人群的中心全都在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身上。
他面容虽然稚气,鼓动人心的本领却不低,嚷嚷着“沪阳王仗势欺人,强逼良民”。
引着愤怒异常的百姓去找大理寺申冤。
而这头,许青葵也已经赶回府中,她找到正在大堂里的许仁杞,扑过去哇的一声哭出来。
“兄长……兄长求你救救梁姐姐,若是你都不帮忙,梁姐姐可能要被那个郡主折磨至死了!”
一听到“梁姐姐”三个字,许仁杞就头疼得想杀人,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妹妹最近在和梁雁雁联系,但小姑娘长大了,许仁杞也不想天天跟妹妹吵。
于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现在好了,死啊活啊的又出事了。
他板着脸,本打定主意不管许青葵怎么说都当耳旁风不管。
直到听到她的后半句。
许仁杞冷下了脸色,“昭阳郡主?沪阳王?走私假药?”
梁和医馆如今只和许氏药行有合作,沪阳王却带着军队查封梁和医馆,这岂止是在污蔑梁雁雁,同样连带许氏的百年基业。
这下不得不管了,许仁杞深吸一口气,安抚住许青葵让她不要乱走。
接着准备去查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却不想刚出门,就有人迎上来,告知梁雁雁被定罪下狱了。
许仁杞之前查过梁雁雁的底细,差不多知道他们与昭阳郡主的恩怨,本来没想多管,毕竟她能从伤害郡主的罪名里全身而退,想必有自己的后台。
结果谁知道这下居然被定罪了,许仁杞气得直笑,“连堂审都没有过,那账本到底从何而来?”
那人也只是传递消息的,闻言回答不出半句。
许仁杞脸色铁青,径自寻去了大理寺,正巧遇上了因民怨沸腾,不得不出山的大理寺卿姜元昌。
此事本不该归大理寺管,偏偏京兆府消息漏得跟筛子似的,姜元昌这头也听见了梁雁雁不曾经过堂审就被强制下狱的事情。
于情于理,这都不是正常流程,大理寺专管冤假错案,自然给了姜元昌重新提审的理由。
而另一头,谢云枝迟了半步,没有及时赶来羞辱梁雁雁的原因是去见了宋敬晖。
也不知这个男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在亲眼目送梁雁雁被人带走之后,谢云枝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宋敬晖,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他,同时不忘撒娇:
“这次她绝对死定了,敬晖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和离呀?再不和离就来不及了!”
宋敬晖闻言狂喜,但想起之前几次必死的局,梁雁雁都平安无事,不由犹豫万分。
看着他优柔寡断的样子,谢云枝气急败坏,“你不信是吧?好!我这就去好好教训教训她,这次落在我手里,她就是菩萨也得被踩进泥地里!”
谢云枝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翻身骑马,怒气冲冲,横冲直撞,目标直奔京兆府牢房。
路上有不少摊贩避之不及,被那匹宝驹踩塌了摊子甚至踩断了骨头。
可惜昭阳郡主恶名在外,几乎没有人敢声张,只能打碎牙和泪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