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萨枲自己也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唇边的弧度勾得更大一点,抬手捏了捏沈清棠的下巴:“zen俊儿,可便宜我那个凑二子了。”她低了低头,凑到沈清棠耳边,小声地说着:“乖乖收着,待会二亥有几大匣子珠宝给你送过去。”“以后那混小紫要似欺负你,你净管来找我。”“不过……”萨枲眸子里蓦地又透出一丝狡黠:“呢们尽量努努力,我亥想噪点苞孙子呢。”回忆结束,沈清棠脸色发烫,心跳得厉害,躺回床上窝回被子里小幅度的滚了滚。
得到了沈清棠的吻,琅斐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倘若他有尾巴,早就美滋滋摇起来,开心地大摇大摆去上朝了。
沈清棠抱着柔软的蚕丝被坐在床榻上,耳廓透红,同样通红的小脸埋在曲起的膝盖上。
西北向来豪爽耿直,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与规矩,沈清棠早晨也不必赶个大早去给琅斐的母妃请安。
她前日大婚的时候第一次瞧见琅斐的母亲萨枲,那是一位十分优雅的美妇人,跟琅斐一样,有着墨绿色的眼睛,五官深邃,却比琅斐多了几分柔和。
岁月虽然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细纹,可她依旧风姿绰约,身材颀长,端庄娴静。
大婚敬酒时,紧张的沈清棠端了一碗清茶水,跪在地上给她,沈清棠好奇地从红盖头中悄悄瞄了她一眼,这妇人笑意盈盈的,狡黠地冲她笑了笑,嘴角漾起弧度,甚至眨了眨眼睛,灵动的墨绿色瞳仁满是欣赏。
不知为何,沈清棠心底那点焦躁瞬间被抚平,找回了平静。
她冲琅斐的母妃甜甜一笑,小心翼翼把茶水端给她,萨枲欣欣然接受,优雅地呷了一口茶后便把茶碗置在桌子上,转而握住沈清棠的手,含笑望着沈清棠。
萨枲顺势把早就准备好的金玉浮雕狼图腾镯子塞到沈清棠手中,沈清棠一惊,顿时瞪大了双眼,刚想推托便被萨枲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沈清棠听到这位优雅的贵妇人操着一口极为不流利的陈朝官话:“piu亮二媳妇付二,给你滴你就捜下,介是窝们滴传统。”
萨枲的声音是清透婉转的,形象是娴雅翩翩的,话语是……嗯……很可爱的语调。
许是萨枲自己也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唇边的弧度勾得更大一点,抬手捏了捏沈清棠的下巴:“zen俊儿,可便宜我那个凑二子了。”
她低了低头,凑到沈清棠耳边,小声地说着:“乖乖收着,待会二亥有几大匣子珠宝给你送过去。”
“以后那混小紫要似欺负你,你净管来找我。”
“不过……”
萨枲眸子里蓦地又透出一丝狡黠:“呢们尽量努努力,我亥想噪点苞孙子呢。”
回忆结束,沈清棠脸色发烫,心跳得厉害,躺回床上窝回被子里小幅度的滚了滚。
什么宝宝呀,他们那天虽然……弄了不少次,但是……
沈清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滚烫,她红了耳尖,脸上灼烧之气有增无减。
……也没有喝避子汤,应该不会一次就中吧。
沈清棠轻轻摇了摇头,试图甩去脑袋中混乱的思绪,她拍了拍脸,打算从床上起来。
昨天浑身酸痛,几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今儿好了些,至少沈清棠站在地面上腿不抖了。
她不习惯别人伺候着穿衣,因此一般都是自己做这些事情,不过昨天太累,穿衣佩戴都是琅斐代劳,她也就没多在意自己的身体。
而现在,沈清棠站在原地,顶着铜镜里的自己,再次羞涩地捂住了红透的脸,心底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啊!
她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才知道前天晚上琅斐有多疯狂,沈清棠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痕迹,整个人像被啃了个遍,而且经过一天的沉淀,痕迹渐渐变得深红,如同红梅落在白雪上。
她简直没眼看。
沈清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羞愤地拿了件深色的裙衫,慌忙披上,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裙衫遮不住脖颈上边的梅花,何况琅斐圈地宣誓主权似的,大喇喇地印了好多个,就算沈清棠把衣领拉高,也遮不住!
她暗自骂了琅斐两声小狗,最后抚着依旧略微酸痛的腰,去柜子中翻找出来一条莹白毛绒围脖,照着镜子仔仔细细给自己围上,这才喊来小桃子,洗漱过后,又简单用了早膳,拿着银两出了王庭。
沈清棠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她之前向琅斐提出想开一间店铺的想法绝对不是随口说说,先前碍于在大陈处处受限,这个想法便一直耽搁了,但是现在琅斐愿意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沈清棠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另一边,退朝之后,琅斐按照惯例去了中和殿批阅奏折。
点上一轮檀木熏香,年少的琅斐坐在案牍旁,仔细批阅着大臣上奏的文书。
他执着丹朱笔,时不时轻蹙着眉头,写下几笔批注。
尚未到舞象之年的琅斐在这个时候总是能显出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来,他的父亲琅潮不过才离开一年多,而他已经迅速适应了一切,背负起身上的重担,甚至把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条。
西北族驻扎在这片疆土上已经有大概百年的历史,而他们渐渐发展的越来越好,西北族的百姓大方好爽,好客,跟陈朝的百姓也多有交集,他们是心善的,完全没有恶意,可偏偏不知道陈朝的那几个糊涂皇帝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明里暗里打压西北族。
和合与共不才是天下大同么?
陈朝的皇帝脑袋不精明,一边派士兵来到与西北的交界处驻扎,一边又不分给驻守的将士俸禄,竟时不时还搞几次偷袭。
这不是自己作孽吗?
总之西北在近几年局势越来越好,简直是更上一层楼,再者西北尚武,对陈朝时不时的偷袭皆以大获全胜为终。
上回大败,陈帝才意识到自己与西北族的武力有质壁差别,所以才发出邀请,商讨城池的事情。
只不过陈帝糊涂,以为自己用美人换取了城池就能永保太平,但琅斐不这么想。
陈帝已经开始丧失民心,暂且的太平之下是暗涌流动,如同深海里汹涌的洋流,不知哪一脉会占取最后的上风。
不过,眼下天下太平,于百姓而言,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于琅斐,更是养精蓄锐,精心励志的好时机,是他这个西北王领着族群前进的。
琅斐墨绿色的幽眸黯了黯,捏住毛笔的指尖用了几分力气,好似要把笔杆给轻易折断。
虽然迄今朝堂上依旧有大臣反对他纳的王妃,但鉴于他对西北付出的心血,几乎无人敢在他面前挑剔他的选择。
中和殿门口忽然传来通报的声音,秦址得了允许,进来弯腰作揖。
“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了。”
琅斐放下那杆丹朱笔,眉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抬头望向秦址,淡淡地开口:“嗯,好。”
他抬眼示意秦址继续说,秦址点点头,道:“怕王妃发现,只派了两拨便装的暗卫跟着她。”
“回来报信的暗卫说,王妃上午去了不少商铺,带着纸笔,应是在记录些什么,又去笛金堂买了首饰,中午领着侍女在城中靠南的云阳酒馆用了午膳,之后又去了市集。”
琅斐点点头,提笔在折子上写了点什么,应道:“好,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秦址似乎是有话想说,张了张口,最后想了想,又闭上。
琅斐了然:“是不是想问孤为何让她出宫却又派人跟着她?”
“……是。”秦址讪讪道:“毕竟是您的王妃,若是不愿让她出门,大可以让她留下来陪您。”
哪承想琅斐撂下笔,拧着眉心轻轻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孤也想这么做,但是一旦这么做了,非把人给吓跑不成。”
“孤只是……控制不住……”
他止住了后边意味深长的话。
他控制不住自己肆意生长的占有欲。
想要让沈清棠只能看得到自己,他可以把全世界的繁星摘下来给她,但是她眼眸里的星星却只能有他。
他自以为自己不是个偏执癫狂的人,可偏偏在遇到沈清棠之后,他心底的所有阴暗面都因她而生,且一发不可收拾,这种念头越来越疯狂。
他从来都认为自己会是沈清棠温柔的丈夫,但实际上眼底的疯若是显露出来,绝对会把人给吓跑。
他好想把她藏起来。
琅斐眼眸中的一抹黯淡迅速滑过,他静静地想,这样的想法一定不能被沈清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