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个人说定,季愿周一一大早就去了,陈意涵的父母还有哥哥对她都很友善。季愿的成绩有多好,南盛的很多家长都略有耳闻,毕竟每次成绩出来,她的分数明晃晃地甩开第二名六七十分。季愿可能真的有做老师的潜质,她讲题思路清晰,知识点明确,陈意涵自己也明确说道,她这两百块钱花得真是太值了。国庆最后一天补课,因为没讲的内容很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陈家人很热情地留季愿吃晚饭,等到晚饭吃完,陈妈妈提议,让季愿干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来。
高二上学期国庆期间,季愿被同桌邀请到家里做客。
“你又不回家,去我家过节呗!”同桌陈意涵说道。
“不去了,我就留在学校。”
季愿不爱去别人家里,她不习惯,会觉得很别扭,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主要是一旦欠了,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她不喜欢这样。
“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辅导一下功课,我前两天生病,落下一个星期的课程,季愿,你能帮我补补吗?我可以给你补课费。”
季愿有些犹豫了。
她是很现实的人,如果能挣一点钱,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觉得给同学补课拿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钱的重要性,饿过肚子的人,比谁都清楚。
“那好吧!”她点头。
“课时费怎么算?”陈意涵问道,“补七天,两百块钱怎么样?季愿,我知道这很少,但是这是我的零花钱,你要真觉得少,我可以再加点。”
“不少,可以。”
季愿没觉得两百块钱少,给同学补七天的课,竟然能挣一个月的生活费,她觉得很划算。
“那你周一就去我家,我在家里等你。”
“好。”
两个人说定,季愿周一一大早就去了,陈意涵的父母还有哥哥对她都很友善。
季愿的成绩有多好,南盛的很多家长都略有耳闻,毕竟每次成绩出来,她的分数明晃晃地甩开第二名六七十分。
季愿可能真的有做老师的潜质,她讲题思路清晰,知识点明确,陈意涵自己也明确说道,她这两百块钱花得真是太值了。
国庆最后一天补课,因为没讲的内容很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陈家人很热情地留季愿吃晚饭,等到晚饭吃完,陈妈妈提议,让季愿干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来。
季愿没有过多拒绝,正好第二天可以和陈意涵一起回学校。
原本一切都很好,如果没有陈意涵那个喝醉酒想要强bao季愿的哥哥。
那是晚上十一点,季愿一个人住在客房里,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陈意涵的哥哥竟然直杵杵地站在房间里。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管怎样,这个男人此刻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季愿下意识捏紧身上的衣服,小声问道。
“我挺喜欢你的。”他说,“你做我女朋友吧!”
季愿觉得好笑,她还是个高中生,竟然就想跟她谈恋爱,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谈恋爱没兴趣,你出去吧!”
她指着门,结果朝着门那边一看,竟然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接着,那个男人一步步向她逼近,他身上有点浓浓的酒味,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一把抱住她,紧接着就将她扔到了床上。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季愿就算还小,但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努力地挣扎,冲着屋外大喊,可是没一会儿,她的衣服就被那个男人撕破了。
刚好床头放着一盘水果,水果盘里,还有一把水果刀。
季愿惊恐万分,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下,那些那把水果刀就捅进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陈意涵和她的父母听到响动声闯进屋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们的儿子躺在地上,献血从肚子里不断涌出的画面。
季愿被警察带走了。
警察局里一时之间来了很多人,她的父母,陈意涵的父母,班主任……
警察围着一群人问她,为什么要杀人。
季愿心里一颤,嘴巴张开季久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尤其在警察说出“杀人”两个字的时候更是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我没想杀他,是他想qiang jian我。”
季愿的话刚说完,陈别铭的父母就跳起来了。
“她乱讲,我儿子什么品行我最清楚,是她偷了我们家东西被我儿子发现了,两个人争吵之中捅了我儿子一刀。”
季愿看着陈别铭的母亲,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阿姨,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我没有偷你们家东西,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季愿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无助,无助到她甚至已经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坐在一旁的父母身上。
她需要有人帮帮她。
“你们家长说说看你们的想法。”警察看着季愿的父母问道。
“我们没什么想法,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但是别让我们承担医疗费就行,我们没钱。”
季愿这一刻终于知道绝望是什么心情了,原来绝望到一定程度是真的很想死。
她从来不奢求父母爱她,但是她没想到,为人父母,竟然真的可以冷血无情到这种程度。
她是不应该来这人世间一趟吗?
所以带她来到这人世间的人都不曾爱过她。
季愿百口莫辩,仿佛全世界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十六岁已经到了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她被冠上了“故意杀人”的罪名,好在未满十八周岁,从轻处罚,最后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在里面的生活季愿也没觉得有多难熬,刚进去的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心灵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她想起《浮士德》里的一句话。
“对于尘世我已了如指掌,对于彼岸我已不再盼望。”
季愿想哭,最后也没哭。
她隐隐觉得,自己仿佛到不了曾经想到的彼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