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门反锁,看向自己的湿透的衣服,位置比较尴尬,在胸前,也没办法处理,只能穿着孙伟宸的衬衫遮挡一下。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被酒水溅到胳膊和手,洗干净,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包间里的人散去,没看见连御和钟晚晴,只看到孙伟宸独自坐在沙发上,见林招走出,看过来。林招走近问:“其他人呢?”她想问连御,却不知如何称呼。直呼他的名字不合适,叫他“哥哥”,林招不太想。孙伟宸明白她想问谁,回答:“御神和钟晚晴在里间,不过你先别过去。”
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一如既往的熟悉。
林招顺着看向手的主人,先看到他紧抿的唇,视线缓缓上移,见他看向女人的目光冷然。
周身的气场森冷。
林招知道连御生气了。
刚才气势嚣张的女人见到连御维护林招,惊讶得不知所措:“御神,这是…?”
“妹妹。”连御冷漠地回。
女人一听是连御的妹妹瞬间慌了,看向钟晚晴,疑问她刚才为什么没有提醒自己。
钟晚晴目光一直在连御身上,知道他恼了,遂没有出声。
她知道连御对她某些做事风格有看法,即使看不惯也从来不说,生气也只是缄默不语。
有时不知道是纵容她还是懒得说。
林招白色T恤被酒水打湿,有些透。
孙伟宸递过来一件衬衫,连御接过,递给林招:“披上。”
林招连忙接过穿上,对孙伟宸道谢。
孙伟宸笑呵呵:“妹妹不用谢。”然后看着乱哄哄的包间。
连御看林招一眼:“去洗洗。”视线越过林招看向王志才:“也去洗洗吧。”
林招点头,拿着背包去了包间的洗手间。
她将门反锁,看向自己的湿透的衣服,位置比较尴尬,在胸前,也没办法处理,只能穿着孙伟宸的衬衫遮挡一下。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被酒水溅到胳膊和手,洗干净,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
包间里的人散去,没看见连御和钟晚晴,只看到孙伟宸独自坐在沙发上,见林招走出,看过来。
林招走近问:“其他人呢?”她想问连御,却不知如何称呼。
直呼他的名字不合适,叫他“哥哥”,林招不太想。
孙伟宸明白她想问谁,回答:“御神和钟晚晴在里间,不过你先别过去。”
“为什么?”林招疑惑,她想把礼物拿给他。
孙伟宸尴尬地笑,看着林招直视他的目光,无奈地回:“可能—吵架了。”
林招:“啊?”
“为什么?”
孙伟宸摊摊手,没有直接回答。
他也不明白出去半小时的功夫,场面怎就闹成那样。
临近毕业,连御问他要不要考虑和他一起去英国发展,他当时犹豫,说考虑考虑。昨天晚上想了又想决定去,半小时前,把御神喊出去就是为说这个事。
结果回来场面失控了,当时明显感觉到御神周身的气压都低了。
包间里间,气场冷然,连御在吧台前站定,表情冷硬。
“王志才一直纠缠我,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他。”钟晚晴笑,“所以拒绝他很正常。”
“拒绝可以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哎呀。”钟晚晴语气柔软,带着点讨好,“我也没有想到王晴会绊他,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连御面无表情地直视她,没接话。
钟晚晴明白他生气自己没有阻止,任人羞辱王志才,生气林招挺身而出,被骂,她依然漠视。
她承认自己不喜欢林招,从她回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尤其讨厌林招那股洒脱,什么都不在乎的傻劲。
比起林招她更讨厌钟晚婷,她和钟婉婷叫板,她反而高看林招一看,奔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和她走近了些。
刚才她出言维护王志才,反衬她的无视与恶劣,让她十分恶心。
连御不冷不热态度更让钟晚晴有危机感,刚才她一直在和连御打太极,绝口不提他生气的真正原因。
然而眼前这个聪明的男人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钟晚晴朝连御走去,环上他的腰,踮起脚朝着连御的唇吻去,即将碰上,连御偏头,一吻落空,钟晚晴愣住,抬眼看向他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自己。
“我们要为别人的事情吵架吗?”钟晚晴声音略带慌张。
连御淡然反问:“回避是解决问题方式。”
“好啦,我知道了,我不应该无视任由事态发展,不应该漠视。”说着晃了晃连御的腰,蹭着,“连先生,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
连御眼睑垂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脸色依然绷着。
钟晚晴见状再次踮脚吻上去,连御没再避开。
林招在外厅等了二十分钟才见钟晚晴挽着连御的胳膊出来。
她先看向钟晚晴,笑眼盈盈,看不出什么,她又把目光移向连御,没半点情绪。
心想,可能是孙伟宸误判了。
林招站起,钟晚晴诧异地问:“招招,你怎么还没有走?”
林招看向连御,想把礼物送给他,眼前这情况也不好说让钟晚晴回避,人家是男女朋友,这话怎么说也不合适。
比起来,更应该回避的是她。
万般无奈从背包里拿出盒子,朝连御递过去:“感谢最近给我补习英语,这是送给你的毕业礼物,希望你此去前程似锦,一路坦途。”
连御愣了愣,抬手准备接过,手还没碰到盒子,钟晚晴已经接了过去,连御眉心蹙起,没说话。
盒子打开,钟晚晴轻轻“哇”一声:“万宝龙的笔,这个礼物用心了哟。”抬头看向林招,“攒了不短时间的零花钱吧?”
林招看着钟晚晴手里的笔,眼眸垂下,不知该说什么,实在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我也送了阿御一支万宝龙的钢笔,真是巧,咱俩想到一起去了。”
已经送过了啊,林招失望的想,那他还会不会喜欢。
她想了好久,决定送他一支签字笔,为了这个礼物,她把以前攒的和最近的零花钱都透支了。
连御拿过钟晚晴手里的笔,浅笑着说:“礼物收到了,很喜欢,谢谢。”
林招发自内心地笑了:“你喜欢就好。”
不等连御开口,钟晚晴插话:“我们要走了,你呢?”
“我也要走了。”说完,转身往外走,出门前又回头看连御一眼,对着他们说:“再见。”
再见,连御。
连御看着已经拉开门出去的姑娘,那句“怎么回”咽了回去。
看一眼连御手里的笔,钟晚晴开玩笑似地说:“你都有一支我送的了,这支送我喽,正好我缺一支笔。”
“你想要几支,我买给你。”连御将笔放回盒子里盖上,看向她,“礼物不便转赠。”
“即使是我?”
“即使是你。”
钟晚晴笑笑,她不缺一支笔,单纯想要林招送他的这支,真要过来她也不会用,直接扔掉,省的碍眼。
林招来到会所外,计划打车回家,会所门口都是私家车,禁止出租车停放,她往右边走了几步,眼睛扫视着,没看见出租车,看见坐在会所小门台阶上的王志才。
男人沮丧地垂着头,神情落寞,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林招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形容比较贴切。
林招也不急着走了,朝王志才走过去,在他旁边席地而坐:“你还好吧?”
王志才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林招:“你怎么在这?”顿了顿又道,“谢谢你帮助我。”
“客气啥,不用客气,应该做的,正义的使者,看见不公平的事情必定会正义感爆棚,一定要上前还当事人一个公道。”林招豪爽地拍拍自己的肩膀。
或许是林招不同于其他人的偏见给了他勇气,他打开自来到京都就封闭的内心。
他知道其他人都看不起他,嫌弃他是学傻了的书呆子,不修边幅,不懂人情世故,生活上的矮子,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钟晚晴,可他真的喜欢她,只是想让她知道。
可今天她的冷漠,厌恶,无视的确伤到他。
他把自己第一次遇见钟晚晴,如何喜欢上她,钟晚晴如何优秀让他着迷都一一告诉林招。
他不吐不快,知道这个女孩不会嘲笑他。
听完之后,林招感觉王志才比自己还惨,不知为何,心里因为连御远去英国难过的情绪缓解了那么一丢丢。
都说公平是在比较中产生的,难道暗恋也是?
最起码她喜欢的人没有瞧不起她,被喜欢的人无视,看不起那种滋味林招都不敢想多么痛彻心扉。
她同情地拍了拍王志才的肩膀,宽慰道:“你的对手是连御,输给他,你已经赢了。”
王志才:“……”
什么鬼?
“就因为他长得帅,家世好?”
林招举起右手食指摇了摇:“你要知道,帅加任何一项都是王炸,何况连御他占全了,哥们,你输得不冤。”
王志才:“……”
他并不想听这个。
“你是在认真安慰我吗?我觉得你只是单纯夸奖连御。”
“我是啊。”林招无辜道,“你是不是想听,连御就一张脸,其他啥也不是,你就是比连御强,钟晚晴应该喜欢你。”
林招撇嘴摇头:“哥们,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王志才:“……”
王志才叹了口气,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同时,旁边的林招也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王志才问。
林招也跟他说了实话:“我也爱而不得。”
王志才惊奇了:“你这样的还会爱而不得。”
“我那样的?”林招眼睛亮了亮,开心地问。
王志才看着林招的脸,直白地说:“就很漂亮,明艳。”
“就这?”林招还在挺胸抬头地等着,心想不得说出她点内在美来,像“正义之光、乐于助人”,等了半天就一个“漂亮”。
王志才点点头。
“唉。”林招又叹一口气:“要是男人都像你这么肤浅就好了。”
“哎,你怎么这样,我夸你呢。”
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赔笑道:“玩笑话,玩笑话,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