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澈并没有多言,只是应了一声,随后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王爷,其实我自己去二叔府上就行。”吃饱喝足,阮凤歌觉得自己胆量也大了不少,当下看着钟澈说道:“王爷若是有事就去忙,没必要陪我走这一趟的。”“方才刺杀本王的人是阮家的二管家,你觉得本王不该过问?”钟澈挑眉,“你莫不是以为本王是专门陪你去的吗?”难道不是吗?坐在马车外的惊蛰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为了这药膳熬了半宿,一大早听闻有人去将军府闹事,早朝都不去了就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结果现在又不肯承认?
“小姐,老奴……”站在后面的忠伯本来想说自己这里有,结果突然察觉到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可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家小姐已经接过了钟澈的荷包。
忠伯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愈发觉得刚才突如其来的寒意好像是错觉。
“这是十五两。”
阮凤歌特意从荷包中掏出了白花花的银子,浑不在意地丢在了妇人的怀里,扫了一圈围观的百姓之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
这边阮凤歌话音一落,钟澈的亲卫惊蛰竟然已经写好了字据,径直拿到了妇人面前,匕首一划,不等妇人喊出声便已经按着她带血的手指印了上去。
“口说无凭。”阮凤歌一边感慨钟澈身边人做事雷厉风行,一边冷冷地看着那妇人道:“若是他日你敢出尔反尔,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那妇人早就被银子晃花了眼,看都不看自己女儿一眼,把银子往怀里一揣,抱着自己的小儿子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钟澈给了惊蛰一个眼神。
惊蛰抬手,藏于隐蔽之处的一个暗卫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阮凤歌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当她看着人群中有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不禁冷哼一声,倒是满意地勾了勾唇。
自古以来,财不露白。
她方才是故意把银子丢出去的。
银子她给了,端看这卖女求荣的妇人有没有本事留得住了。
站在后头的杏花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妇人离开,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慢慢地垂下了头。
她本就不是被期待的存在,还奢望什么呢?
“王爷来这里是有要事吗?”等到小春带杏花进府安置,阮凤歌这才转头看向钟澈,还不忘把荷包还回去,“方才多谢王爷江湖救急。”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的道理?”
钟澈淡淡地看了阮凤歌一眼,好像觉得她说了个更蠢的问题。
“这……”
阮凤歌有些迟疑地将荷包收回来。
这荷包不要就算了,方才她无意间瞧着里头还有好几张上千两的银票呢!
这也不要了?
摄政王的财富果然是吾等凡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走。”
“去哪里?”
就在阮凤歌腹诽的时候,突然听到钟澈开口,她一时间有些迷惘的开口询问。
“不是要去阮家讨个公道?”钟澈淡淡地看了阮凤歌一眼,微微蹙眉问道:“昨个儿你不是让本王做你的靠山,如今不过收拾了个下人就心满意足了?”
阮凤歌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澈。
她当时不过是说笑了一句:若是能有摄政王做靠山,那她谁都不怕。
没想到钟澈竟然记在了心里。
所以……他一大早出现在老宅前是为了给自己撑腰?
“怎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钟澈眯起眼睛,盯着阮凤歌道:“还是说,你心里头念着秦非,所以不愿意真的去对付他的心上人?”
“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现在心里头就是念着王爷也不可能念着秦非好不好?”阮凤歌听到钟澈的话,登时炸了毛,“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把二叔一家给灭了,可这又不是战场,单靠武力也不行啊!”
其实在她刚替代妹妹醒过来的时候,是真的想过拎着红缨枪把伤害过妹妹和祖母的人全都给杀了。
可是仔细想想,她现在是要带着自己和妹妹两份希望一起活下去,凭什么为了报仇就毁掉自己好不容易重来的机会?
现在摄政王有意帮自己,但在阮凤歌看来,王爷虽恶名在外,可她也不愿意让那些罪人的血平白脏了王爷的手。
“上来。”也不知道阮凤歌哪句话取悦了钟澈,他周身冷冽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他便先一步上了马车,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道,“难不成还想要本王抱你上来么?”
那倒也不必。
阮凤歌连忙一个箭步便窜上了马车,好像再晚一会就惹出大麻烦一样。
“本王府里头的药膳做得不错。”刚上马车,钟澈竟然就将一个食盒推到了阮凤歌面前,“尝尝吧!”
阮凤歌本来还想假意推辞,结果肚子先唱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早上根本没吃什么。
想到这里,阮凤歌索性不再客气,打开食盒就吃了起来,她发现在钟澈面前,自己这肚子就没争气过……
可王爷还真是个好人,竟然时时刻刻都记得投喂她。
说起来,王爷上辈子不会是灶王爷吧?
要不然怎么总喜欢让人吃饭呢?
阮凤歌思绪翻飞,她在军营多年,吃饭一直很快,如今虽然换了身体,习惯依旧很难轻易改变。
但是她忘了,现在的她并不是在军营,而将军府的二小姐是自幼被娇养着长大的,又怎么会有那些习惯呢?
钟澈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思。
“这药膳当真是绝了。”阮凤歌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感慨道:“王爷这厨子请得贵不贵?能不能借我一段时日啊?”
“喜欢?”
钟澈的眉目瞧着好像舒展了许多,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是啊!”阮凤歌立刻点头,“这药膳做得如此好,若是能请到府上帮祖母调理调理身体,想来祖母的身子应该恢复得更快。”
“嗯。”
钟澈并没有多言,只是应了一声,随后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其实我自己去二叔府上就行。”吃饱喝足,阮凤歌觉得自己胆量也大了不少,当下看着钟澈说道:“王爷若是有事就去忙,没必要陪我走这一趟的。”
“方才刺杀本王的人是阮家的二管家,你觉得本王不该过问?”钟澈挑眉,“你莫不是以为本王是专门陪你去的吗?”
难道不是吗?
坐在马车外的惊蛰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为了这药膳熬了半宿,一大早听闻有人去将军府闹事,早朝都不去了就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结果现在又不肯承认?
完了。
他们家王爷是不是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
少卿府。
阮锋刚刚下了早朝。
今个儿皇上倒是赞了他一句,所以他的心情格外愉悦。
结果没想到,刚回到府里就看到钟澈的亲兵压着何虎跪在正院之中,而一旁正在树下的男人可不就是那位杀神摄政王吗?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阮锋心里头咯噔一下,连忙上前笑着道:“微臣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阮大人。”钟澈转身,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你府上的下人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刺杀本王,如今此人已经承认他是受阮夫人指使,不知道阮大人对此事要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