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应是,心下稍安,立即转身出去准备。宁霏雨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觉得身上的疲惫与酸疼缓解了许多。刚换了寝衣出来,卧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宁舒然带着一众宫女嬷嬷,鱼贯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神情冰冷,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直直盯着宁霏雨。“宁霏雨,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本宫的命令也敢违抗!”宁霏雨早猜到宁舒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低下头,姿态柔弱求饶,“长姐,妹妹不敢。”“不敢?”宁舒然嗤笑,“我看你如今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我让你侍寝,你还敢以身体不适推诿!”
宁霏雨皱眉,眼尖地看到杏儿的脖颈间似乎有淤青,眼中戾色更甚。
这宫里伺候她的只有桃枝和杏儿,杏儿身上的伤定是桃枝这贱人干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浓浓怒意,想到上一世,杏儿就是为了救她被桃枝和宁舒然身边的宫女缢死。
她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定要好好护着杏儿,给她一世的平安喜乐。
“桃枝,你莫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宁霏雨皱着眉,语气不软不硬问道。
桃枝闻言一愣,皱眉看向宁霏雨。
宁霏雨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杏儿可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贴身宫女,便是我要处置她,也得先禀了皇后,你逾矩教训她,眼里还有没有皇后,有没有宫规?”
桃枝被她这一连番质问说得又惊又惧,但更多的却是恼怒,不过一个商贾之家养大的卑贱之人,真把自己当贵人娘娘了,竟敢这般说教自己。
宁霏雨看她面上神色变幻,便又同杏儿使了眼色。
杏儿也是极通透的,立即抬了抬下巴,冷笑道:“你若是不想我将今日之事告到皇后娘娘那里,便立即与我道歉!”
宁霏雨唇角微微勾了勾,亦是慢条斯理道:“杏儿也不是那等刻薄之人,只要你诚心跪下与她道歉,今日之事她定不会追究。”
桃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她知道,若杏儿真来个鱼死网破,把自己欺负她的事情告到皇后那里,即使有宁妃娘娘保她,她也讨不着好。
“是奴婢逾矩,还请杏儿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她咬着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赔罪,神情憋屈。
宁霏雨斜倚在床上,冷眼看了许久,才将人叫起。
“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娘娘那边禀告吧,我今日身体不适,没法侍寝了。”
宁霏雨示意一旁的杏儿将帘帐拉下,语气倦倦道。
俨然是下了逐客令。
桃枝立即抬头,眼底犹带着一丝恨意,她隐约看到宁霏雨如水眼眸中依旧带着清凌凌的冷意。
要出口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终究是咽了下去。
“是,奴婢告退。”
桃枝走出宁霏雨卧房,眼中恨意再掩饰不住,她转身狠狠淬了一口,便快步朝着宁舒然的寝殿去了。
她已是想好,一会儿在宁妃娘娘面前,定要狠狠告宁霏雨一记黑状。
房内,杏儿小心去扶床榻上的宁霏雨,眼中满是关切,“贵人,您哪里不舒服?”
宁霏雨对她并无防备,掀开薄被,露出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衣裙。
杏儿看到她脖颈间的片片红痕,眼中闪过惊诧担忧,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宁霏雨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在她手上安抚地轻拍了一下,柔声道:“我无碍,只是方才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杏儿应是,心下稍安,立即转身出去准备。
宁霏雨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觉得身上的疲惫与酸疼缓解了许多。
刚换了寝衣出来,卧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
宁舒然带着一众宫女嬷嬷,鱼贯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神情冰冷,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直直盯着宁霏雨。
“宁霏雨,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本宫的命令也敢违抗!”
宁霏雨早猜到宁舒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低下头,姿态柔弱求饶,“长姐,妹妹不敢。”
“不敢?”宁舒然嗤笑,“我看你如今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我让你侍寝,你还敢以身体不适推诿!”
她逼近宁霏雨几步,一把掐起她娇嫩的脸颊,眼中满是戾色,“若你未曾侍寝,就查出怀有身孕,便是淫乱后宫的重罪,不只是你,就是你那养父母也要一并受牵连!”
宁霏雨听她又用自己的养父母要挟,手指骤然收紧,垂下眸,掩住眸中寒意,轻轻啜泣道:“长姐,我怎么敢!只是我身上还有昨日那侍卫留下的痕迹,若是让陛下看见了,一样会惹得龙颜大怒,到时怕是连长姐您都要受牵连。”
说着便扯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昨日与沈烨临欢好留下的痕迹。
宁舒然看着她脖颈间片片暧昧的红痕,眼神晦暗莫名。
她眯了眯眼,用探究怀疑的目光又是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宁霏雨顶着她的目光,依旧是那派娇弱可怜的模样。
许久之后,宁舒然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拿帕子擦了擦手,冷声警告,“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既然你进了宫,就别想着再出去,不然不只是你要死,你养父母也要给你陪葬!”
敲打一番之后,她话锋又是一转,语气稍稍和缓。
“三日之后,便是宫中的中秋宴,到时我会安排你给陛下献舞,你最好给本宫好好表现,只要能顺利给陛下侍寝,本宫不会亏待了你。”
“是,长姐,我明白了……”
宁霏雨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才不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端倪,她心中即使万般不愿,也不敢在此时与宁舒然撕破脸,只能低低应了。
“长姐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长姐您的一番苦心,定让陛下宠幸我。”她装着乖巧听话的模样,又是表了一通忠心,借此打消宁舒然对她的怀疑。
宁舒然果然露出一抹满意神色,微微颔首,带着一众人转身离开了。
宁霏雨看着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才长舒一口气,撑着身体,踉跄起身。
却是因为跪得久了,双脚发麻,一时站立不稳。
一旁的杏儿连忙过来扶住她,面上满是心疼,“主子,您没事儿吧?”
宁霏雨揉了揉膝盖,挥手表示自己无碍。
杏儿脸上又是闪过一抹怒色,气愤道:“定是桃枝那坏人,去了宁妃娘娘那里告状,不然娘娘怎会来得这么快!”
宁霏雨没有说话,秋水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三日后,便是中秋宫宴。
宴席之上,大臣和宫内一些位份较低的嫔妃早早列席。
宁舒然身为贵妃,自然是姗姗来迟。
她带着宁霏雨出现在殿内时,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