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娘娘已经安排了陛下今晚过来,你还是快些起来准备,可别耽误了侍寝,不然到时奴婢也没法帮你在娘娘那边开脱!”她唇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语气中丝毫无恭敬,反而还带着些傲慢的颐指气使。宁霏雨眉头皱得更紧,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身下被褥,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上一世,就是桃枝将自己想要偷偷堕胎的事情告诉了宁舒然,自己才会堕胎失败,最终被宁舒然剖腹惨死。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恨意,伸出素手,缓缓将帘帐掀开。
沈烨临的声音如蛊惑的低语,萦绕在宁霏雨耳边,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得冰凉,握住匕首的手止不住颤抖。
“不……”她眼中已是染上水雾,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从小到大,别说是杀人,她连鸡都不曾杀过。
“你不杀了他,到头来死的可就是你……”沈烨临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仿佛逗弄一只宠物的老练猎人。
宁霏雨贝齿紧咬住下唇,微红的眼中满是挣扎与犹豫。
手中的匕首却已被沈烨临带动着,一寸一寸刺入那护卫胸膛。
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让她的呼吸都有一瞬间停滞。
“对,做得很好,真是个聪明孩子……”沈烨临的唇角微微上扬,轻笑着夸奖。
宁霏雨的脸色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几乎麻木,宛如一个提线木偶。
“王爷!王爷!”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响起,带着些许焦急。
宁霏雨猛地一激灵,魂魄瞬间归位。
她扔掉手中匕首,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一把推开了身后的沈烨临,躲进了不远处的阴影角落里。
几乎是她刚将身体藏好,一个穿着青色太监服的中年太监便到了沈烨临几步开外。
“王爷,奴才可找着您了!陛下那边有要事,正急着找您去御书房议事呢!”太监面上一喜,立即恭敬禀告。
沈烨临神情淡淡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不远处的阴影角落,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轻慢,“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一点都没将皇帝的召见当一回事。
中年太监习以为常,低头应了一声,便准备告退。
“等等。”沈烨临又叫住了他,下巴朝不远处点了点,“带下去处理了。”
中年太监似乎才发现晕倒在地的侍卫,眼眸微微一闪,却是一句话也没问,只恭敬应是,利落地拖着侍卫走了。
躲在角落里看了全程的宁霏雨丝毫不敢发出声音,脸色愈发惨白如金纸。
“呵,怎么胆子如此小,不过一个太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低沉的笑声骤然在背后响起,宁霏雨纤弱的身体又是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极了受惊的幼兽。
沈烨临一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箍进怀中,薄唇浅浅擦过她的耳垂,“小东西,今天你运气好,就放过你……”
宁霏雨一动不敢动,只感觉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紧紧笼罩在其中,不得逃脱。
恍惚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了她手里。
“送你了,壮壮你的胆子。”
头顶的人又是轻笑一声,下一瞬,她身体便是一松,已经脱离了那炙热的怀抱。
宁霏雨低头看自己的手心,是刚刚他要自己杀人的那柄匕首,眸中闪过复杂情绪。
再抬头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她长舒一口气,手下意识握紧匕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宁霏雨小心翼翼避着人,总算回了自己的寝宫。
刚躺回床上,屋外便响起敲门声。
“宁贵人,你歇下了吗?”
宁霏雨听出是她身边伺候的宫女桃枝,刚想应声,门外的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她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桃枝虽是她的陪嫁宫女,却是宁舒然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只听命于宁舒然,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前世没少将她的一举一动禀告给宁舒然。
桃枝已然走到床前,她仰头看向床里边,却因为厚厚的帘帐,看不清里面的风景。
“贵人,娘娘已经安排了陛下今晚过来,你还是快些起来准备,可别耽误了侍寝,不然到时奴婢也没法帮你在娘娘那边开脱!”
她唇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语气中丝毫无恭敬,反而还带着些傲慢的颐指气使。
宁霏雨眉头皱得更紧,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身下被褥,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上一世,就是桃枝将自己想要偷偷堕胎的事情告诉了宁舒然,自己才会堕胎失败,最终被宁舒然剖腹惨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恨意,伸出素手,缓缓将帘帐掀开。
桃枝只觉得原本昏暗的内室中倏然一亮。
她从小就在国公府中伺候,自然是见惯了美人的,何况大小姐也是生得花容月貌,姿色放在后宫都是数一数二。
可她不得不承认,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宁霏雨,都会被她的容貌惊艳。
她此时只是素面朝天地躺在那里,云鬓散落在身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慵懒,让人挪不开眼。
桃枝失神了一瞬,很快回过神,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真是天生的狐媚子!
宁霏雨只当没察觉到她恶意的目光,低垂着眉眼,娇怯怯开口,“桃枝姐姐,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许是昨日不小心着了风寒,怕是没法侍寝……”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她又是压抑着轻咳了一声,语气艰难道:“还请姐姐代我跟娘娘告罪一声。”
她面皮本就白嫩,只轻轻咳嗽两声,脸颊便生出晕红。
这模样哪里是不舒服,怕是昨天被弄得狠了吧!
桃枝心中嗤笑,面上满是不信。
她目光落在宁霏雨身上,又是上前了几步,嘴角带着恶意的冷笑,“贵人哪里不舒服?奴婢来给你瞧瞧。”
那模样明摆着是要掀开她的床榻查看。
眼看着那手就要过来碰到她的被褥,宁霏雨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正要训斥,门外骤然又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住手!你要对贵人做什么?”
一个年岁比桃枝还要小几岁的宫女快步走进来,仍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愠怒,一下拦在桃枝面前质问道。
桃枝柳眉一竖,面上丝毫不惧,只嚣张回道:“杏儿,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我可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命过来,你难道想忤逆娘娘?”
说着还气势汹汹地伸手推搡了她一下。
杏儿被推得一个踉跄,小脸瞬间一白。
她伸手捂住了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