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在思虑什么?”楚楚见长宁眉头微蹙忍不住的询问。几乎是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楚楚便知失言,脸上惶恐之至,然,话已出口,收也是收不回来。长宁睁开眼眸,漆黑暗沉的瞳眸盯着楚楚,暗藏锋芒,那目光让楚楚有些害怕。忍不住的去靠近长宁,在察觉到长宁未曾抵触,便越发大胆起来。几乎是抱住了长宁的身躯将人从背后环抱住,下颌放置在长宁肩膀,脸颊相贴,轻柔讨好地蹭着。望着美人小心翼翼地讨好,长宁淡漠地收回视线,转回头首。
章陵,玉京人士,出身权贵之家。
“本宫有事情交代给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长宁看着下首的章陵缓缓开口。
章陵半跪于地行礼,“但凭郡主吩咐。”
他很清楚这是长宁郡主对于自己苦苦跟随而来的机会,如果这次的机会把握不住,可能他日后便真的便是困守住了。
可是,要知道,已经领略过天空的广阔的飞鸟如何还会心甘情愿成为笼子中囚鸟,被人逗弄豢养作宠物。
男子总是一腔热血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没有人会拒绝。
“章陵。”长宁叫章陵的姓名,“如果你办不好,那就回玉京去等着礼部上门。”
她不会留无用之人,时不待人。她没兴趣等着章陵成长起来,更没有兴趣陪着章陵浪费时间。
在她看来章陵不值得她多费神思,此番给章陵机会也不过是见他执着。
这是她给章陵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如果章陵抓不住,那么他就没有再继续跟着的必要。
她这里没有一而再。
听到此言的章陵紧紧收拢手心,,手背tຊ上青筋暴起,却又极力地忍耐着,“请郡主放心,章陵必定竭尽所能。”
“本宫不会在此逗留过久,此地交付于你。”长宁紧紧地盯着章陵脸上的神色,若是章陵有意迟疑她都会让章陵离开,换另一个人来。
章陵虽是吃惊但是面上并未流露任何,长宁郡主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郡主放心,臣下一定不负郡主所望。”
“本宫很期待。”
就是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秋风萧瑟,愈渐寒冷。
郡守府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长宁郡主端坐在高台之上,冷眼望着下首举杯敬酒的郡守。
“近日来招待郡主,若有不周之处还望郡主海涵。”言辞间极为诚恳。
将长宁抬的很高,将自己贬的很低。
长宁神色未变,只是端起酒杯示意。
却并未饮酒,甚至是连唇角都不曾湿。
有些目中无人,倨傲,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她一句不好。
不为其它,只因为她是长宁。
长宁,帝内侄女,自幼养于深宫,常带身侧教导。
比之亲子更亲。
所有人都知道,郡主只是她的起点,并不是她的终点。
公主的尊位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而且这位郡主并不是那等养在深闺不识愁的女子,她的一切标准近乎甚至是隐隐超过了储君的方式在教养。
可见北苑皇对她的期许。
郡守如此谨慎讨好还有一层,长宁郡主已经逐渐开始接触政务,怕是在年后就要登上朝堂。
届时的长宁郡主才是最不可挡的存在。
和她交恶没有好处只有无穷尽的坏处。长宁郡主是天家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将人半生努力付之一炬。
这让郡守几乎是在长宁郡主下榻郡守府邸时期将对方当成菩萨捧着,供着。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今日,迎来了这送行宴。
只待长宁郡主离开,他便还是他的郡守,无人可压。
房间内熏香馥雅浅淡,楚楚跪坐于长宁伸手揉按着她的肩膀。
“夫主在思虑什么?”楚楚见长宁眉头微蹙忍不住的询问。
几乎是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楚楚便知失言,脸上惶恐之至,然,话已出口,收也是收不回来。
长宁睁开眼眸,漆黑暗沉的瞳眸盯着楚楚,暗藏锋芒,那目光让楚楚有些害怕。
忍不住的去靠近长宁,在察觉到长宁未曾抵触,便越发大胆起来。
几乎是抱住了长宁的身躯将人从背后环抱住,下颌放置在长宁肩膀,脸颊相贴,轻柔讨好地蹭着。
望着美人小心翼翼地讨好,长宁淡漠地收回视线,转回头首。
抬臂将美人环抱至身前怀中。
“美人害怕什么?”指尖点了点美人的鼻翼,“本宫与美人亲密非常,美人何惧?”
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胆小怯懦,可是刚才对上那样漆黑深沉的眼眸楚楚怎能不惧。
带着上位者对渺小的弱者的轻视,几乎是不用她费什么心思,便能将其碾死。
“刚才夫主的眼神,楚楚害怕。”娇柔的嗓音满是埋怨,娇嗔。
“胆小如鼠。”
长宁形容着。
而后轻声叹息:“美人胆小,本宫着实不安。”
楚楚疑惑望去。
对上长宁看不清神色的瞳眸。
“不若美人便留在此处,等本宫办完事情再来接美人可好?”长宁柔声道。
语气那样温柔,可是说出的话却那般绝情,冰冷。
郡守夫人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留下哪里还有活路。
说的再是好听也是被长宁摒弃留下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
长宁真的是话里那般意思。
郡守夫人也不会让楚楚好过,等长宁回来接自己,够楚楚死上八百回。
届时回来哪里是来接人的,收尸的还差不多。
美人眼角氤氲着水雾不断的弥漫至美眸,眼尾发红,鼻翼翕动,樱唇微启,看的让人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夫主,夫主……”似是难以说出那些话来,美人紧紧的攥着衣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要触碰长宁的手。
长宁并未躲避开,任由美人动作。
“……是不是不要楚楚了?”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滑落,香腮垂泪 ,犹如梨花带雨。
长宁凝视着美人粉嫩的鼻尖,抬手,擦拭美人面上的泪珠。
“并非。”
于此刻她好像格外吝啬言语。
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
楚楚趴在长宁身前,哭的美艳娇弱惹人怜爱。
就好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不知所措。
长宁放下手,望着泪眼朦胧的美人,果然是好看的就算是哭也是美极。
怎么这么能哭。
同样是女子的长宁不由得诧异美人落泪。想她之前受伤都不曾似美人这般哭啼。
可是美人落泪并未惹她心烦,相反的让她有些不悦。
那种不悦是不愿意美人哭泣落泪。
倒也不是其它。
手中的绢帕湿濡都能拧出水来,长宁觉得若是自己再不出言安慰,美人很有可能将屋子淹了。
虚揽着美人,于额头落下一吻,“美人勿哭,本宫怎么舍得独留美人一人。”
美人哽咽,声音发颤,“真、真的?”
长宁颔首:“自然。”